但是也正因如此,房间里无形中逐渐堆砌起来了些并不友好的氛围。
盛景郁察觉的明显,看着盛景姩注视鹿昭的视线,对身旁的鹿昭比划道:“去我房间待一会好吗?”
鹿昭有点懵,看向盛景郁的视线也在打量着这个房间,怕在盛景姩面前出丑,仔细的问道:“你房间在哪啊?二楼吗?”
尽管刚刚盛景姩的出现破坏了鹿昭跟盛景郁的暧昧,这两人的距离依旧没有分开多远。
盛景郁施施然抬起手来,手指自然而然的贴过鹿昭的视线,指了一下挑空的二楼走廊,道:“二楼随便哪间都可以,你都可以进。”
鹿昭意外,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对盛景郁笑了一下:“给我这么大权限啊?”
盛景郁看着鹿昭,轻而易举的就剥开了这人藏在眼底的狡黠。
因为盛景姩在场,鹿昭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一半藏在眼睛里,似乎在说:“你就不怕我发现什么秘密。”
盛景郁只弯了弯眼,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她不是不怕被发现什么,而是她不觉得自己的秘密有什么好藏给鹿昭的。
两个人在这里打哑谜,盛景姩在一旁看着,眼神愈发沉沉。
鹿昭觉得余光里不断有冷气踱来,不再跟盛景郁交缠,道:“那我先上去了。”
说着她还看向盛景姩,礼貌告辞:“盛小姐,失陪了。”
对方有理有节,盛景姩也不会失礼。
她是被盛明朝从小严格要求到大的,直到鹿昭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这里,她才开口道:“姐姐对这个人很好,连自己的房间都让她进。”
盛景姩念的不是普通话,声音听着也有点撒娇的味道。
盛景郁没有刻意跟她保持距离,眉间微微缓和,问道:“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盛景姩表情立刻露出不满,跟盛景郁计较道:“就不可以是单纯的想来看看你啊?”
“姊姊回来了也不跟我说,我还是听琴姨说才知道你回来了,你怎么能这样。”
明明长得比自己都高了,却还是逃不了像小时候那样撒娇。
盛景郁看着胸口还挂着工牌的盛景姩轻叹了口气,原本她带鹿昭来这里也是计划之外的事,她还没做好给盛景姩介绍鹿昭的准备。
其实想来也是她没周全好。
就算是一时兴起,但总归还没做好准备,这就应该提前告知家里的佣人才对。
盛景姩跟自己那样要好,她也就从来都没有管家里的佣人跟她通风报信,久而久之竟忘记了。
想到这里盛景郁找了个借口,比划道:“你下半年不是被爸爸安排下部门历练了吗?这样做不会被苛责吗?”
盛景姩抗议:“我可以平衡好我自己的时间的,姊姊不用替我担心。”
说着还有些委屈,盛景姩的脸上蹙起一道小川:“以前姊姊哪次回来都会给我发消息的……你一个人在A市,程辛姐前不久还被程叔叔勒令喊回来了,你身边又没有个人照顾,就算你每次回我都说你很好,我还是要担心死你了。”
小姑娘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已经全然没有了这身衣服给她的气势加持。
盛景郁有些愧疚,主动道歉:“抱歉,小姩,是我不对,下次会跟你说的。”
“这还差不多。”
盛景姩稍稍的有些接受,但接着她又想起刚刚鹿昭跟盛景郁对话的样子,也得了便宜还卖,小女孩做派的对盛景郁问道:“那既然这样,你就告诉我,你跟刚刚那个Alpha是什么关系。”
盛景郁并不喜欢盛景姩用“那个Alpha”代替她明明知道的鹿昭的名字,抬手提醒道:“她叫鹿昭。”
这个提醒不单纯只是提醒,盛景姩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
她跟盛景郁是这样的熟悉,早早的就意识到了什么,直言不讳的问道:“姊姊,你中意她,是唔是?”
盛景郁坦然:“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问我呢?”
“爸爸不会同意的。”盛景姩却道,“你知道的,爸爸对你的身边的朋友都会调查筛选,她不行的。”
盛景郁目光透上了层不悦:“她哪里不行。”
“她的家乱糟糟的。”说到这里,盛景姩切换到了普通话。
她刚刚对鹿昭说的眼熟,其实是有些明知故问。
鹿昭自我介绍里的冠军,她也早就清楚。
盛景郁知道,按照盛景姩现在的人脉与能力,她可以调查很多,也可是瞬间拿到大部分资料。
自己跟鹿昭刚来这里,就有人提前告诉了她,她就接着查到了鹿昭,还查到了她最关键的事情。
该说恐怖吗?
或者应该说,盛景郁已经习以为常了。
凡是发生过的事情,就注定不能被掩藏。
越是向上,想看就能看到的就越多,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家族。
“那不是她的家。”盛景郁回答的简略,一句话就帮鹿昭跟鹿絮划开了距离。
盛景姩明白盛景郁话里的意思,却并不认同:“可那是事实,你是明白的,不是吗?到时候你又该怎么说服爸爸呢?你从南城搬到了北域,难道这次你要去国外吗?”
盛景姩的声音里无不是对盛景郁的担心,盛景郁沉默了一下。
往事重提总是带着令人不愉快的氛围,盛景郁知道盛景姩没有恶意,也是想给自己分忧,所以心里的隔阂也没有对着她,只道:“那是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盛景姩看到这话,眼睛落了下来:“你同我,现在你分的好开。”
她很想说她已经快要有能力帮盛景郁跟爸爸反抗了,可想了想,“快要”这个词实在遥远。
她有点恼自己为什么年纪这样轻,不甘中却忽的落下一道柔意。
盛景郁抬手向过去那样揉了揉盛景姩的头,分了一支橄榄枝给她:“如果不行,到时候我会来拜托你的。”
分得的橄榄枝太细,盛景姩脸上的表情没太大的起伏,只道:“我都不知道我该不该开心了。”
“你应该开心。”盛景郁轻轻勾了下唇,平素轻易不见的笑,此刻轻易地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盛景姩有些晃神,意外中好像又对上了什么,主语不明的问道:“是她教你的吗?”
“什么?”盛景郁茫然。
盛景姩指了指盛景郁的嘴角:“笑。”
盛景郁恍然一下,有一种当局者迷的感觉,点点头,回答的坦然:“是啊,她教给了我很多。”
落日洒进来,橘红的给盛景郁浅色的眸子抚上一层灿烂,像是将无色的她也渡上了颜色。
盛景姩从盛景郁眼神中看到了柔意。
却不是对着自己。 。
楼梯单调的响着脚步的声音,鹿昭带着一种好奇的心情上到了二楼。
这个地方比起她家来说,装饰装修简直是简单,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走廊里没有过多的装饰物品,最多也就是用鲜插的花束点缀。
鹿昭记得盛景郁是喜欢花的,所以家里的佣人也用这个来欢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