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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古人直播整活(89)

前头几个小豆丁倒是很讲义气, 没有这时候抛下同伴不管,其中一个黝黑肥壮的胖小子几乎是横着走过来, 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小子!你惹上麻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年龄的小屁孩最爱学大人说话。这句话要是个脸上带疤的壮汉说出来, 确实有些唬人。但要是个子还没有篱笆高的小胖子说出来, 就只有好笑了。

但是邙子却不这样觉得,毕竟这小胖子虽然没篱笆高,却是真的比他高了一个头!

他心里头有些发怵,面上还强撑的做出不畏惧的模样:“你想怎样?”

那小胖子哼哼的笑着:“我……”我不出个所以然来,主要是到这里,他就被他老子发现,然后赶出去了。

自我发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邙子虽然个子是最小的,年龄也是最幼的,但性子却是最狂的。这种狂是大人每天用寄予厚望的目光养出来的。

他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刚刚被小胖子吓到的情绪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羞恼。恼羞成怒,他想自己怎么能被这样的小屁孩给唬住,浑然忘记自己也是个小屁孩。

怒气上涌,他“嗷”的一声一头顶在那小胖子的肚子上。

吧唧一声,只见地上又倒了一个。

那小胖子都被撞懵了,其他几个小屁孩也懵了。

接着小孩子发达的泪腺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只听其中一个长大嘴开始猿啼,一时之间此地皆是猿啼。

邙子胜利的叉腰,还来不及得意,头就被敲了个嘚儿,一回头,只看到自家老爹那张散发着黑气的脸。

邙子:“……”

……

邙子是一路猿啼着回去的,叫得比其他的猴子都要响亮,与此同时,他的屁股也跟猴子一样的红。

只是干见嚎,不见泪。

老爹对这么点儿的小祖宗,怎么可能真的下重手,只是邙子叫得惨烈而已,老爹的巴掌离得老远,他就已经开始惨叫了。

反而逼着老爹多打了好几下。

邙子被抱进屋,知道老爹还要去给爷爷告状,还不等他准备好狡辩。发现爷爷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眼生的老人,有着一把不逊于自家爷爷的好胡须,端得是慈眉善目,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物。

一时也就忘记了猪叫,只眨巴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人家。

这新出来老头也是颇有来头。朝堂之上如今最强大几个党派,一个是以丞相为首的皇权派,一个就是以大学士们为首的江南派。前者位高权重,后者人数众多。

余者不过寥寥,一些小门小户出来的小团体,完全无法与前者相比,只能沦为二者之间的炮灰。

这老头属于半个江南派,为什么是半个呢?顾名思义,江南派就是说江南一带的学子在朝堂抱团形成的团体。江南文学鼎沸,出了不少人物,于是使得江南一派的人,人才济济。最终成为朝堂人数最多的党派。

而这老头可不是江南人,他是北方出生的文人,只是后来拜了江南一派的人为师,被分到江南派,所以算是半个江南派。

借助师门的力量,老头虽然没能混到一个三公,但也曾官拜尚书,虽然当上尚书后没多久就给人把位置腾出来,顶多只是个给人占位置的,但也是尚书。

庆朝的尚书还是很值钱的,算是真正干实事的岗位,有很多干到七老八十还在努力工作,为庆朝流血流泪。

所以这位老头来看望邙也,以他的身份来说,算是极大的屈尊了。

虽然目前来说,两个都是白身,但是一个曾今当过尚书,一个刚离开土地里头刨食的寒门,从门第上就区分开来。

能驱动他来的,自然不会是一件小事。

事实上,能使动他这样身份的存在,也不多了。除了圣上,也只有如今在朝堂上的庞然大物,江南派。

这正是江南派对此时文坛新出来的白学做出的应对手段。

正所谓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直接搬出数一数二的重量人物,重拳出击,不给对手任何一丝机会。

能当上实权人物的可不是什么傻蛋,骄傲自大,然后放任敌人一点一点成长,以致最后沦为对方的经验包,垫脚石。这种事情也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

这次这位前任尚书前来,自然是看中邙也诗才,打算用他的诗来攻击那篇在直播间的白话文章。

尚书级别的人物,再加上国内数一数二的大诗人,二者出手,那利用直播间写白话文章的藏头露尾之辈又哪里其对手呢。

这位尚书并不知晓真正的罪魁祸首正顶着一红屁股,脸上还挂着未干的眼泪,一脸好奇的瞅着他呢。

在邙子被他老爹一通暴揍的时候,邙也跟这位姓刘的前任尚书交流得并不愉快。

作为能当上尚书的人,自然不会像个愣头青一般,摆着一副人五人六的讨人嫌嘴脸。事实上,能坐上高位的,都是最会钻研人心的。那种动不动摆官架子的人,要么是衙内,要么他就是故意做出讨人厌的模样来恶心人。

真傻子是做不上这样的位置。

事实上,刘尚书非常的平易近人,就算邙也已经明里暗里拒绝了他几次,他仍旧没有做出任何恼怒的神情。反而还很和蔼的冲着明目张胆打量他的邙子笑,一点都没有迁怒的意思。

“早就听闻邙先生家有神童,一岁就出口成章……”

邙子自然听得懂,这是在夸自己。他不由得挺起自己骄傲的胸脯,扭了扭屁股,老爹果然没有再强按着他,让他成功落到地面。

事实上在外人面前丢这么大的脸,这让这位木匠出生的青年很是羞恼,简直恨不得找到地缝钻进去,哪里顾得上再管教邙子。

而在场的众人,只有他一个人因为刘尚书这句话露出惭愧的模样,失了分寸。就连三岁的邙子都表情自然,端是怡然自处,甚至还笑呵呵的跟这位刘尚书打招呼,一点见外和怕生的意思都没有。

以小见大,就可看出这几人之间的差距了。

越是有本事的人,脸皮自然也就越厚。

邙子提着裤子凑过去:“老爷爷,你认识我?”

还是邙也看不过去,给他把裤腰带给系上,否则这混蛋估计要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跟客人套近乎。

没办法,三岁的邙子虽然连文章都会写了,但却不会打结,要他系绳结,那他这辈子估计裤子都脱不下来了。

因为他只会系一种结,那就是死结。

聪明的小孩总是招人喜欢的。刘尚书就喜欢这家伙这副不要脸皮的模样,心里暗忖倒是做官的好料子。

邙家的人,不管是邙也还是邙也那个木匠儿子都是不适合做官的。

做官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脸皮厚。看在这小子未来的潜力,刘尚书的笑容也就更加和蔼了,甚至愿意跟这只有三岁大的小崽子说几句废话。

邙也却觉得这画面说不出的怪异。为了掩饰,他只能假装喝茶,见自家傻儿子在旁边当木头,就把空茶盏递过去,以免他在那里发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