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地看着他:“王爷怎能如此想?”元承灏怎么会有那个意思?
他也不再多言,只上前一步道:“娘娘悍,本王不送了。”语毕,只大步朝元非锦的房间走去。
回眸,朝那守在外头的侍卫看了一眼,看来有有人去通知了他来。他以为我来,是要给元非锦灌输什么东西么?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微哼一声,转身回去。
进了别院,瞧见丝衣姑姑走过,忙叫住了她:“姑姑,皇上可还在太皇太后房里?”
她朝我行了礼,笑道:“回娘娘,皇上去围场了。”
我一惊:“皇上怎能去围场?”
“娘娘不必担心,皇上不过去视察而已,由杨将军陪着。”她又道,“奴婢得回去伺候太皇太后,就先告退了。”
“姑姑,青大人的事……”话出了品,我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丝衣姑姑站住了脚步,回眸向我:“皇上没提。”
只此一句,她也不再多说,只抬步离开。
没提,便是没有赐死。
舒了口气,回房的时候,瞧见皇后扶了浅歌的手远远地站在我的身后。忙朝她行了礼,她笑着上前来:“本宫便是不知,皇宫嫔妃什么时候可以干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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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17】圣诞特别篇vip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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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了头,从容开口:“嫔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她脸上的笑意不减,伸手拉过我的手,轻轻拍了拍,言道:“那妹妹与丝衣姑姑提青大人作何?”
看来此事太皇太后没有瞒她,可她却不知道元承灏要杀青大人真正的原因。
“嫔妾怕皇上冲撞了太皇太后。”依旧低着头说着。
她轻笑一声:“果真贤惠。”她说着,示意浅歌上前来。从浅歌的手中取来一根穗子给我,“本宫是要给皇上的,不如妹妹给转交吧。你若是看了喜欢,也可后皇上要了来,本宫,不会计较的。”将那穗子置于我的掌心之中,她的手才松开。
看着她离去,阿蛮才开口:“娘娘,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她是在告诉我,她是皇后,是中宫,不会因为一根穗子就和我翻脸。我再得宠,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如昭仪,还动摇不了她中宫的位子。
叶蔓宁,她的定力实在太好。
拿了穗子过元承灏的房间,进去了,才见贤妃也在里头。我怔了下,她倒是笑了:“怎么,妹妹也是来等皇上的?”
有些尴尬,哪里想到她也在?
常公公忙吩咐宫女过来奉茶才都退下去,我只得坐了,取了穗子出来搁在桌上,道:“方才遇见皇后娘娘,说是要给皇上的,叫嫔妾转交,嫔妾也不知何意呢。就来了。倒是不想,原来贤妃娘娘也在这里。”
贤妃的黛眉轻皱,伸手取了那穗子端详半晌,才笑道:“没想到皇后娘娘的手艺居然这么好?真漂亮。”她的目光微微凝起,仔细看着手中的穗子。
“是很漂亮。”我附合着。
贤妃叹息一声道:“本宫来了好一会儿了,也不知皇上何时回来。这几日见隋大人一直在皇上房里,本宫心里担忧着。偏前日本宫也是身子不适,否则,一早该来了。”
“皇上还特意让苏大人守着娘娘的。”
她笑着:“本宫倒是也没什么事。就是担心皇上的龙体。对了,听闻这几日妹妹也累着了,还是回去休息吧,皇后娘娘交代的事,本宫替妹妹做了。”
既然她如此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留,起了身回去。
出门的时候,瞧见冯婕妤过来。今日什么日子,这么多人都出来了。
我没有再停留,只扶了阿蛮的手回房,外头的雨还下着,很小很小,在空气里,只飘着。捧了本书坐在窗口,外头的风有些清冷,却倒是舒服。
下午的时候,瞧见一个太监捧着什么东西急急从院前跑过,看那样子,是要往太皇太后宫里去的。
我看书倦了,过塌上小憩了会儿。
后来听闻元承灏从围场回来,狩猎最后一日了,说是成果不错,他赏了好多的大臣。
原本是说第二日一早再回宫的,却是说明日兴许会有大雪,届时不好赶路,是以又临时决定连夜回宫了。
我依旧与姚妃同乘一辆马车,帝姬不悦地皱起眉头:“父皇骗玉儿,妡母妃房里的床还没有换就说要回宫了。”
我和姚妃不免笑起来,那都是元承灏哄她的,即便今日不回,那床也不会换的。
姚妃摸着好的小脸道:“明儿要下雪,可冷了,宫里暖和,你父皇怕冻坏了你,所以才急着回去的。”
“真的么?”孩子天真地问着。
“当然是真的,母妃何时骗过你?”她慈爱地开口。
帝姬兴奋起来,从窗口钻出去:“母妃,看不见父皇的御驾!”
我笑关,那么长的队伍,她自然是看不见的。隔了会儿,她又坐回来:“等下雪了,妡母妃来陪玉儿玩雪,可好?”
“好。”我应着。
她忙又道:“那您记得带父皇来哦。”
我怔住了,她又言:“上回玉儿央父皇陪玉儿玩雪,父皇还说很忙,可怎的就陪妡母妃出来了呢?”
我记起来了,那回在亭子里遇见的帝姬。
“父皇差点滑了一跤,玉儿也摔了,可是玉儿没有哭。”孩子仰着小脸看着我。
我摸摸她的头:“玉儿真坚强。”
她使劲地点头:“玉儿以后不哭了。”
这一场雪,在半夜的时候就下了。此刻,我已经回了馨禾宫,抱着暖炉站在窗前,外头的灯笼已经点亮。白日里才下过雨,地上还湿着,雪花一时半会儿也积不起来。
拾得公公自外头回来,鞋子都走湿了,见了我,忙道:“阿蛮姑娘快帮娘娘关了窗,一会儿可得冷起来了。”
阿蛮笑道:“公公还是快些回去换了鞋子再说,娘娘在屋内呢,没事。”
他听了,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着下去了。
隔日起来,雪还是积起来了。厚厚的一层,我在院子里度着踩了一脚,好厚的雪啊,直接灌进了我的鞋子里。
“娘娘!”阿蛮惊叫着跑下来,一面吩咐着,“去给娘娘取双干净的鞋来,快!”
我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急什么?”
阿蛮推我坐了,俯身褪下我的鞋子:“一会儿冻坏了可怎么办?”
换了新鞋,见拾得公公进来:“娘娘,轿子已经准备好了。”
出去的时候,瞧见蘅儿,她的脸色比刚从浣衣局过来之时好很多了。远远地,朝我行礼,我朝她一笑,行至外头上了轿。
下着大雪,众嫔妃们的装束都厚了好多,我进去的时候,听得她们兴奋地说着这场大雪的事情。冯婕妤与我一同进去,行了礼,才找了位子坐下。
她的宫女接过她的裘貉时,我瞧见她那挂于腰际的玉佩。扶着阿蛮的手微微一颤,叫我惊讶的,不是那玉佩,而是那玉佩下的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