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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147)+番外

气温低下去了,路上的雪水开始结了冰。阿蛮小心嘱咐我看着脚下,扶着我缓步走着。

等进了长廊,才微微松了口气。

冬季的白日短,此刻天虽不曾完全暗下来,长廊上的灯笼却是让人一早就点了起来的。夏日里的花藤此时用了幔帐做替代,可走在长廊上,依旧会觉得冷。

好在长廊上已经不滑了,可以走得快一些。

二人正快步走着,拐角的时候,瞧见冯婕妤一她的宫女。冯婕妤在凭栏处坐着,她的宫女正扶着她的身子。我迟疑了下,终是上前,她的宫女已经瞧见我,神色慌张地朝我行了礼。

我喊了她免礼,见冯婕妤的脸色不好,不免皱眉问:“冯婕妤可是身子不适?”

她也不起身,只低声道:“嫔妾受了些风寒。”

“今日天冷,冯婕妤既受了风寒可不该出来的。”目光,落在她的腰际,那穗子还好端端地系在她那色泽上好的玉佩上。

她的宫女忙道:“我们小主原是想来见皇上的,却不知皇上此刻过了御书房去,就只能回了。”

身子不好,还记着见元承灏。

我扶着阿蛮的手道:“也不必急了,你且回去休息会儿,晚上皇上还要设宴的,不就见着了么?”

冯婕妤似是勉强一笑:“娘娘说的是,那嫔妾先回去了。”她朝宫女看了一眼,宫女忙上前扶了她的起身。

不免回头看了她们一眼,阿蛮开口道:“她有着身孕呢,可这般不小心。”

我嗤笑一声,转身往前,这些,和我没有关系。

下台阶的时候,不慎脚下一滑,幸亏阿蛮扶我快。她也吓得不轻:“娘娘可当心了,摔倒了可如何是好?”她又问,“可有扭到脚?”说着,低头看下去。

我笑:“没那么脆弱。”却是跟着她低头。

在我的脚边,有着一道明显的滑痕。

皱了眉,方才我滑过的地方,明明就是我的脚后跟沿着出去的。那一条,不是我滑出来的印子。是谁,也滑过一跤么?

不知怎的,我猛地回头,那两个身影早已经看不见。

“娘娘怎么了?”阿蛮见我不说话,担忧地问,“娘娘可真的是伤到了哪里?”

摇头,我没事,我好好的,只是冯婕妤……

恍然握紧了双拳,略吸了口气,呵,许是我想得多了。也许,她即便滑了,也有可能没有摔倒的。就如我,不也没摔倒么?

阿蛮小心地扶着我:“这路滑,走路可得当心些的。”

回了馨禾宫,蘅儿上前来道:“娘娘,奴婢今儿瞧见的人是云眉姐姐么?”

我怔了下,才想起她们二人当初可都是宫府的丫鬟的。便笑着道:“是她。”

阿蛮又只得提醒着:“日后可不得喊她‘云眉姐姐’了,她现在是将军府的侧夫人了,是云夫人。”

蘅儿似是恍然大悟,忙低了头:“奴婢该死,忘了这事了。”

“没什么事,云眉不会计较的。”说着,与阿蛮进屋。

瞧见桌上放了一套崭新的衣裳,喊了人来。拾得公公笑着道:“娘娘前脚才走,内务府的公公就送来这个了,原本是要娘娘试衣的,可娘娘不在,便只能搁在这里了。”

我皱了眉:“还不到过年呢,这新衣裳怎的送得这么早?”

公公忙道:“这不是过年用的,说是给娘娘今晚穿的。”

我吃了一惊,今夜是宴请各位王爷的,怎么好端端的,倒是要穿了新衣裳去?忙问:“各宫主子都有么?”可别是元承灏的主意。

拾得公公点了头:“是,各宫主子都有。”

闻言,才放了心,不是我一个人有就好,免得,他在后宫将我推上风口浪尖,还得让我在各王爷面前也出尽风头。

阿蛮将衣服拎了起来:“娘娘可要试?”

湖水色的宫装,用上好的丝线勾勒出一朵朵饱满的荷花,用银丝线锁边。上头,配着略微深蓝的小袄,同样的荷花缀边。

好漂亮。

笑着开口:“还试什么,既是今晚要穿的,直接穿上便罢了。”

阿蛮略笑着:“倒是奴婢糊涂了。”

入内,替我换上它,待我转了几圈,阿蛮才由衷地叹道:“娘娘,真的好漂亮。娘娘若穿上它跳《凌波》,真不知是何等的绝艳呢!”

我吃了一惊,忙拉过她,小声道:“阿蛮,日后,不得说本宫会跳《凌波》的话,记住了么?”姐姐求着我,叫我千万不要说的,我虽不知为何,可还是应下了。

幸亏这里,只我与她二人在。

阿蛮被我吓到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点了头道:“是,奴婢日后不说了。”

她又给我盘了头,配了好看的翡翠绿做点缀。拾得公公给我换了暖炉进来,一见我,居然呆住了。半晌,才笑着开口:“娘娘太好看了,奴才年利傻了。”说着,又自顾笑起来。

轻碰了碰头上的簪子,我才轻笑着起身,接了公公递过来的暖炉,道:“今儿人人都有赏钱,一会子叫阿蛮发给你们。”今日高兴,见了云眉。

拾得公公忙跪下谢了恩。

阿蛮见我如此,也笑起来:“娘娘学会用诗了,难得云夫人也夸了奴婢。娘娘是自个儿聪明,奴婢倒是跟着沾了光。”

轻点了她的额角:“死丫头,跟本宫贫嘴了。”

“奴婢不敢。”她略福了福身子,一点惧色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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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18】vi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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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取了盒子里的玉镯出来给她戴上:“本宫还不曾送过你什么。”

阿蛮缩了缩手:“娘娘可是折杀奴婢了,奴婢怎么也要娘娘的东西!”

我用力攥着她,不让她逃,一面笑着:“你怎么不敢?你若是受不起,谁还受得起?记得你跟着本宫的那一日如何说的?”

阿蛮怔怔地看着我,我记得清清楚楚,她定也记得。

他说,从今往后,在她的眼里,我如同安歧阳。

其实我想说,在我的眼里,她亦如安歧阳。

她终是不再推脱,另一只手缓缓拂过光滑的玉镯,她的眼眶有些微红,却是没有哭,反而笑了。

转身入了内室,阿蛮又寻了块帕子给我,说是我手上的淡粉色不配此刻的衣服,硬 是给我挑了白色的来。恰巧,边上也是绣了荷花的。

我笑她太认真了,她却严肃地开口:“皇上还特地要内务府的公公给各宫主子送了新衣裳的,自然也是希望主子们打扮尊贵得体一些,是要给王爷们瞧瞧的。”

低头看看自己,笑道:“那,本宫可尊贵得体了?”

阿蛮狠狠地点头:“再没有人比娘娘更尊贵得体了。”

我笑了,略正了色:“胡说八道,这后宫之中,有谁能比皇后娘娘还尊贵的?”

阿蛮突然不笑了,低下头,道:“您会比她尊贵的,阿蛮会帮您的,哪怕付出阿蛮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