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接嫁(123)
此事很快就传到了尚在朝堂议事的魏元帅耳朵里面,自然齐王也听到了这个让他无比震惊的消息。
魏云连连说了三个“逆子”,然后同齐王道:“大王,魏越泽犯上作乱,请大王立刻下旨,让老臣将这逆子抓起来!”
齐王正要下旨,长公主却迈着轻轻松松的步伐走上朝堂:“魏元帅若是要将魏都尉抓起来,也请将少将军也抓起来。”
来禀告元帅府大乱的人并不是魏阀的人,所以也不清楚情况,只是匆匆地叙述了一番。
听到长公主这样说,魏云的脸色沉下来:“长公主此话怎讲?”
他可就这两个儿子!
长公主抬眼瞧了瞧齐王手边的那本折子,漫不经心地说道:“王兄今日可有将奏折批完?”
齐王冷不丁地被长公主这样一问,不明所以:“批完了。”
长公主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才对魏云道:“少将军对本公主的义女,王兄亲封的贤毅县主动用私刑,眼下人生死未卜,本公主已经请了御医前往魏都尉的别院。
若是贤毅县主能够平安无事,这事儿咱们可以坐下来商量;若是贤毅县主撑不过去,那少将军可就担了一项谋害王族的罪名。其罪当诛。”
她越是这样漫不经心地说话,越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魏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两兄弟在搞些什么!
齐王神色有些不快,若只是魏阀自己乱就好,偏生要扯上王族,这事儿麻烦了。
长公主不依不饶地说道:“此事只怕要请廷尉府来审一审,不然咱们姜氏被人架空了还不自知呢!”
这话让魏云当下大气都不敢出。
他虽然是兵马大元帅,可也不敢嚣张地架空王族的权力,他是个保家卫国的元帅,不是谋朝篡位的逆臣!
魏云十分憋屈,这还是头一次在朝堂上,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朝堂乱了一片,元帅府也乱作了一片,而芳菲苑的人却悠哉哉地听着外面的人传过来的话,心情十分美妙。
床榻之上的人好似恢复了元气了一样,眼睛铮亮地看着阿渲:“少将军真的将那小贱人打得快死了?”
阿渲朝门外瞧了瞧,清静的很,想来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南苑那边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够他们烦了:“听人说,岳柠歌被救出来的时候,好似都快没气了,在场的那位大夫说,只怕熬不过了。”
“真是太好了,她早就该死了!”
恶毒的言辞从岳锦绣的嘴里说出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咧嘴笑道:“我的一次葵水,就解决了这个大麻烦,真是值!”
缓了缓,岳锦绣又道:“你赶紧趁乱出府,告诉姚大夫,最近风头劲,让他去乡下避避。”
阿渲应了一声,赶紧下去办事了。
整个元帅府都快疯掉了,同室操戈他们还是头一次遇上。
禤甲军训练有素,几百人要控制元帅府简直是绰绰有余,当魏云从王宫回来的是,看到自家门前一排英气勃发的禤甲军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正文 第113章 先招惹我们的
岳柠歌伤的很重,武力被封,这是大事。
当魏越泽将岳柠歌抱回别院的时候,姜即墨带着一队御医浩浩荡荡地就闯了进来。
不等魏越泽发怒,姜即墨道:“御医奉旨救治贤毅县主,都尉大人,莫要添乱。”
魏越泽咬着牙,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看着丫鬟用御医配置的金创药将岳柠身上的伤口一层层地包裹起来,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竟然被折磨成这样。
姜即墨识趣地站在门口,见魏越泽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御医们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得罪了这位变态的主儿,姜即墨才缓缓地说道:“魏将军,劳烦你出来,本王有话要同你商量。”
“小王爷有什么事,等柠歌的伤情稳定了再说。”
柠歌就是他的半条命,眼下这半条命还在病榻上生死未卜,满身的污血,这让他如何能够静下心来和营丘郡王商议什么。
姜即墨不恼怒:“本王要和将军商量的事,和柠歌有关。”
魏越泽神色一愣,又吩咐了御医仔细些,才走出房间。
外面的空气很好,少了很多血腥味,让人的脑子也清晰些。
“说。”魏越泽没有太多时间和姜即墨纠缠,还有些人、有些事,等着他收拾。
姜即墨道:“柠歌是我外甥女,她出事,我也着急。可将军难道不觉得,现在应该把正经事给处理了?”
魏越泽的脸色一直都不大好,听到姜即墨这样说,不由得冷哼:“王已经下旨了么?此案是廷尉府来办?”
“魏将军是聪明人。”
“既然营丘郡王知道我是聪明人,那为何还要在我面前说这个?”魏越泽嘲讽道,“难道营丘郡王不知道本将军极其护短?”
“知道,自然是知道。”姜即墨皮笑肉不笑,“魏将军不仅仅护短,还蛮不讲理的护短。”
“既然这都知道,为何还要来和我商议?”
姜即墨脑仁都有些疼了:“其实吧,魏将军的禤甲军在元帅府门前挡着,我这廷尉府的衙役想要进去拿人,也没有门路。还请魏将军高抬贵手,此事是王兄打发下来的,在公在私,我都要好好地将此案给办理了。”若是他能自己搞得定,又何必来找魏越泽说这事?
魏越泽正在思考如何收拾魏渊,魏渊他是不可能交给廷尉府的,毕竟魏阀的事还轮不到姜即墨来插手。
虽然齐王有令,让廷尉府来彻查此事,魏渊怎么说也是魏阀的少将军,若是让廷尉府将魏渊抓了,魏阀的脸还要不要了?
所以魏越泽派了三百禤甲军去将元帅府重重包围,一来是为了震慑府上的人,为他将要做的事铺垫一番;这二来嘛,就是为了阻止王族的人来将魏渊给带走。
魏渊可能成为王族掣肘魏阀的一颗棋子。
“魏将军,意下如何?”姜即墨见魏越泽没有动静,有些不耐烦。
这件事必须得快,万一魏渊和岳锦绣两个销毁了证据,让他如何彻查?
此时,御医也走了出来,冲魏越泽和姜即墨作揖道:“贤毅县主的伤虽然大多是皮外伤,但新伤旧患加在一起,引起了高热。且县主还受了内伤,作为一个普通人能够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魏越泽的脸色铁青,就像一只狩猎的豺狼,死死地将御医给盯着,仿佛只要御医说错一句话,他就会扑上去将其撕咬粉碎。
御医意识到了情况不妙:“不不不,县主福大命大,奇迹常伴,只要今夜高热退了,就没有大碍了。”
顿了顿,御医见魏越泽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才幽幽地来了个转折:“只是……”
“有屁快放!”
“只是郡主浑身上下无一块好肉,修养也得费些时候,而且身上的伤……”御医生怕魏越泽要动手,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只怕还要落下疤痕。”
魏越泽的拳头都捏紧了,然后盛气凌人地对姜即墨说:“你廷尉府的衙役在哪儿?”
姜即墨一个愣神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魏越泽大刀阔斧地朝别院大门走去,怒意冲冲的话带着千钧的力量传过来:“抓人!”
一旁的贺平正要跟上,魏越泽却又道:“贺平,在这儿看着柠歌,有什么事立刻找我。”
这里除了贺平,其他人他并不放心。
姜即墨动作极快,三下五除二地从廷尉府调了十个身手了得的衙役,在魏越泽的带领下朝着元帅府浩浩荡荡地就过去了。
这一日,营淄城中,浩浩荡荡的队伍不少,惹得百姓眼睛都看直了。
坊间的闲话家常更是铺天盖地,从魏阀要兵变传到了魏越泽要兵变,又从魏越泽要兵变传到了魏越泽联手廷尉府要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