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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花魁再就业(44)

绝望之际,两个锦衣卫飞墙而入,飞速冲进房里,轻松几招便解决了所有人。

“怎么才来?”蔡永义将剑扔下,靠在墙上呼吸困难。

锦衣卫来不及行礼,一人一边架起太子爷便飞出院子,到了长街才跪地请罪:“院里几处失火,门被行刺的人堵死了,只得先送主子出来,属下们救驾来迟自当领罚。”

“几处失火?帐本和罪供全没了?”蔡永义看着熊熊燃烧蔓延至整个府院的大火厉声质问。

“主子放心,东西被公公们抬去藏在地窖了,都在。”

听锦衣卫的人提起公公,蔡永义才想起来张公公他们还没出来:“张公公他们是不是还在里面?不去救人在这傻跪着干嘛?”

张公公跑着小碎步从街头过来,擦了擦脸上的黑灰跪下行礼:“谢主子关心,奴才没事。”

“你倒是跑得快。”蔡永义一脚踢翻停在街边的推车,对跪在面前的众人怒声道:“彻查此事,想也知道是那帮蛀虫垂死挣扎之计,查出来是谁,诛十族。”

有血滴落在张公公膝前的地面上,在夜里像墨迹一般。

“主子受伤了。”张公公起身掏出帕子要替蔡永义缠手臂,被一把推开。

“明天开始刑审巡抚衙门那帮人,有嘴硬的只管上刑,多翻翻古时有关刑罚的书,所有旧招新招都试一遍不怕不开口,若有人熬不住审死了通通算我的。”蔡永义心中的怒火比眼前的火烧得还旺。

“那主子今晚是去客栈将就一夜吗?”张公公不死心,执意用帕子缠住了蔡永义流血的右臂。

“去许府。快马去巡抚衙门调兵,锦衣卫立马过来护送本王去许府,那群不要命的没准还有后招,留下一队人马守着府里地窖的证据。”又对张公公道:“你速速去找人来灭火,明日调集工匠将里里外外整修一遍。”

提前传话的小太监去了许府,已经熟睡的人们被一一叫醒,银华郡主赶紧叫丫头为自己梳妆,连许优也换好盛装站在父母身后恭敬地候在许府大门前。

一脸狼狈的太子爷被境况更糟糕的张公公小心搀扶着,下车便同许夫人笑着道:“是不是传话的奴才胡说什么了?半夜造访堂姐府中本就唐突,又惹得全府上下为了我一人睡不好觉更过意不去了。”

若不是陪行的阵势,许夫人差点没认出这黑不溜秋衣衫破烂的男子是当朝太子爷。

“殿下这是?”许夫人见太子爷受了伤赶紧命人去请太夫。

“府中失火,冬日里天干物燥的,奴才们太大意闯下大祸。一时没有合适的住处,可能要在堂姐府上打扰些日子了。”说着从众人让开的道中进入许府,路过许优面前时转头深深看了一眼,许优避开不与太子对视,将头埋得更低些。

许夫人让下人们带太子的随行人员去梳洗安置了,亲自给上好药换好衣服的太子爷倒上茶:“殿下也早些歇息吧。”

蔡永义望了望站在远处的许优道:“不睡了,自家人不必客套,大家都去休息吧。”

许优忍着哈欠,行了礼正要回房,被蔡永义叫住。“这是贤侄吧?”

许夫人将许优拉到太子跟前:“快拜见太子殿下。”

蔡永义扶住要下跪的许优,道:“我与贤侄多年未见,不如留下陪我闲聊片刻如何?”

“遵命。”许优一板一眼地恭手而立。

倒是蔡永义表现得格外亲热:“莫拘礼,来来来,快坐下说话。”

像寻常长辈同晚辈那般聊了聊几句闲话后,蔡永义话锋一转:“不瞒贤侄,本王虽来南京不久,也听说一些您和秦淮花魁华韶姑娘的风流韵事,才子佳人定会成为传世美谈啊。”

听人提起华韶许优不自觉含笑回道:“她是佳人,我却不是才子。说来惭愧,几番考功名,到现在也只是个秀才。”

“贤侄过谦了。”蔡永义劝道:“若贤侄对姑娘真心实意怎不带回府中,倒让姑娘仍是流落烟花之地?难道只是玩玩而已?”

许优看母亲已走远,太子与自己都是男人又年纪相近,便坦诚道:“我有意名谋正娶迎韶儿进门,只是娘亲不许。”

蔡永义笑着:“贤侄糊涂。”

“小侄不解,还请殿下明示。”

“堂姐无非一时不愿意你娶华韶姑娘,但你可以找个借口先将人接回府中啊!”蔡永义拍了拍许优的肩,“世人对青楼出生的女子都有偏见,若这华韶姑娘值得贤侄倾一生相待,定非寻常女子,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久了,没准堂姐就不反对啦!”

许优起身躬身致谢:“谢殿下点醒。我果然是蠢笨之人,竟不懂迂回之计。”

☆、为母之心

第二日太子爷早起与银华郡主一家一起用早膳。

“贤侄呢?”太子爷见只有许大人和许夫人,不禁问道。

“一大早就不知野到哪里去了。”许夫人摇摇头:“儿子越大我们做爹娘的说的话越是不中用。”

太子爷倒对许优又多出几分羡慕,生在富贵之家不愁衣食,父疼母爱受尽万般宠爱,儿时捉鸟摸鱼,大了与姑娘风花雪月,不必像自己从一出身开始就经历弱肉强食勾心斗角,眼看大势已定,却只是苦难的开始,还有为家为国操不完的心呐!

衙门这几日事多,也缺个主事的,许大人匆匆吃完便告辞去办公事:“殿下要一同前去么?”

太子爷摆摆手:“许大人先请吧,不过今日巡抚衙门可能会比较吵闹,您不必太在意。”

饭后太子爷只留下银华郡主,“堂姐,听说贤侄与玉香院的华韶姑娘两情相悦?”

许夫人吓得起身回道:“回禀殿下,张公公已经同我打过招呼了,小儿不是有意招惹殿下看上的姑娘的。”

太子爷扶起面色苍白的堂姐,替许优说道:“不过一个青楼女子而已,贤侄与她相识多年又是互生情愫。唉!我不过在张公公面前夸了那丫头几句,他竟自作主张胆敢对堂姐不敬,回去定要好好罚他。”

许夫人不敢说话,呆呆立着。

“我的意思是,您不如先顺了贤侄的意免得为了个青楼女子伤了母子之情,等那丫头进了许府,您让她呆不下去便是。”太子爷笑着拉许夫人坐下:“男人嘛!得不到的都觉着好,真的整天在跟前晃悠,不出几日便觉得腻味了,您说呢?”

“烦殿下为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挂心了。”

太子爷开玩笑似地问道:“说起来怎不见别的公子小姐?莫不得我在您府上惊扰让家人们觉得拘束吧?”

“您小时候也来过的,怎么会?”许夫人回话时瞥见了门外鬼鬼祟祟的五丫头许芩伶。

“伶儿?躲在门外张望什么,太子爷在此也敢放肆?”许夫人很瞧不上六房生的这个小狐狸精,虽有几分姿色却长着一脸尖嘴猴腮的刻薄相。

太子爷帮着打圆场:“小姑娘家的难免淘气,堂姐莫动气。”

许芩伶骄矜地踏着小碎步,短短一段路竟挪移了半刻之久,进门后冲着太子爷屈膝,眉梢一挑,眼波一转,咿咿呀呀用蚊子似的声音道:“小女伶儿,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