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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活命改拿修罗场剧本(195)

作者: 云山昼 阅读记录

“离春节少说还有仨月!”薛无赦被他气笑了,打断道,“没打听清楚,你就只当没这回事儿,好好等着,其余的什么都别做。若不然,再别想出来。”

薛秉舟垂下眼帘,“哦”了声。

“走罢。”薛无赦绕到他后面,“你先进去,明日我再去弄清楚这事。”

薛秉舟颔首:“兄长,我与你一起。”

“不行。”薛无赦道,“明天你就待在无常殿里,哪处都别想去。”

考虑到薛秉舟的性子,他没多作耽搁,翌日就查起这事儿。

他起先想找到奚昭,直接问她。但不知为何,又不想从她口中听得回应。

思来想去,他索性将算盘打到了太崖身上。

他与这道人并不熟,一百多年前太崖闯入鬼域时,远远瞧过几眼。

之后来往也不多,可以说是话都没说过两句。

他是在太阴城找着了太崖。

找到他时,这道人正坐在一茶楼里,悠悠哉哉地喝着茶水,看着一派闲散。

薛无赦蹲在屋檐上,远远盯着他。

他知晓执明蛇族向来狡诈,正盘算着该从何下手,耳畔就落下一句:“看着也不如何。”

薛无赦惊了瞬,偏头。

却见薛秉舟面无表情地站在身旁,目光紧锁着茶楼里的道人。

薛无赦:“……”

他就知道。

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薛秉舟眼也不眨地盯着太崖,见他呷了口茶,忽说:“昨日奚昭喝的水,还是她那大猫从山里引来的溪流。虽好,却颇为麻烦。”

薛无赦听出他这是在责怪太崖只顾自个儿享受,便说:“他俩还不一定结了道缘。”

薛秉舟沉默片刻,突然冒了句:“就算露水情缘,也不应如此。”

薛无赦一怔。

他的确跟他提起过,是在奚昭那儿探到了太崖的气息。

思及此,他又看向太崖,仔细打量着那人。

仅看皮相,这道人的脸确然生得出众,若喜欢他也是情有可原。

想到这儿,他忽觉怪不对劲。

担心薛秉舟生出什么卑怯情绪,他有意调侃了句:“你跟我长得一样,无需过多在意容貌。”

薛秉舟却没作声,半晌忽说:“兄长,你说我是否应换身衣裳?”

“换什么衣裳?”

薛秉舟垂下眼帘,那张木讷讷的脸上竟有几分不自在:“平日里少有尝试,或许更适合其他颜色。”

“比如?”

“比如赤红。”

薛无赦扫了眼远处太崖身上的大红衣袍,哼笑出声:“你是无常殿的鬼,不是天上的财神。”

“哦。”薛秉舟又不出声儿了,神情平静地观察起太崖。

那方,太崖还在不紧不慢地饮着茶,却忽觉有视线落在自个儿身上。

冰冷阴森,如鬼魄窥伺。

压在唇边的杯盏一顿,他斜乜过眼神,看向视线投来的方向。

是处高楼屋檐。

其上空无一人。

可那视线却有如实质,紧紧黏在身上,叫人格外不适。

但他无暇顾及于此,余光瞥见茶楼外的大街上走过一人,他即刻放了杯盏,下了楼去。

楼外大街上,狐晋步伐匆匆地穿梭在熙攘人群中,一双狐狸眼左右游移,时刻提防着四周。

途径一狭窄巷子时,他忽觉天旋地转。

待他站稳,竟已站到了巷子里。

面前是个身着红袍的高大男人,正笑眯眯看着他。

“狐晋?”那男人唤道。

狐晋将眼一眯,还算客气:“阁下是……?”

“一道人罢了。”太崖笑道,“前些日子在街上碰着过一回,有些话没来得及问,等了这多时日,总算又见着了。”

在心底估摸了回他俩的修为高低,狐晋含笑拱手:“不知阁下有何事要打听?”

“那日好似听你和几人聊起了捉灵兽的事,不知是在什么地——”太崖忽顿住,眼神斜睨向旁处。

又是那视线,阴森森地盯着他。

竟从茶楼追到了此处。

第136章

几乎是在太崖扫来视线的瞬间, 薛家二子便本能地感受到危险——恰似被野物盯准。

他俩同时往后跃跳数步,避至倾斜的屋檐后。

站定后,薛无赦道:“这人不好招惹。”

薛秉舟:“嗯。”

薛无赦拿哭丧杖敲打着掌心, 若有所思。

要放在平时, 他倒挺想跟这人过上几招的, 定然有趣。

可现下扯上了薛秉舟的事, 肯定大意不得。

思忖过后, 他对薛秉舟道:“他若真是奚昭的道侣,可不好对付, 你确定要继续?”

薛秉舟眼神游离着, 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 他颔首应道:“嗯。”

薛无赦打量着他的神情, 摆出揶揄的语气问他:“当真喜欢到这地步了?”

虽是问他, 可借由心底的感受, 他多少能揣摩到这人的心绪——

他这弟弟对那人确有好感, 又或有些许喜欢。可在他看来, 还远没有到能冒风险招惹来一条毒蛇的程度。

出乎他的意料,薛秉舟片刻没作犹豫,点头道:“不能退让。”

薛无赦稍怔。

忽记起什么, 他微拧了下眉说:“并非万事万物都像当日那样,此事还需慎重。”

薛秉舟抿唇不语, 将态度摆在明面。

“你——算了,我也不知此事是好是坏, 但左右已答应你了。也好, 省得来日后悔, 又在我跟前哭哭啼啼。”薛无赦拎着哭丧杖跃上屋檐,远远望着太崖, “不过这人看着挺好玩儿——你这木头桩子怎不学学他,整日一副呆样。”

“不好。”薛秉舟紧随而上,“他同你一样。”

“什么?”

薛秉舟瞥他:“嬉皮笑脸。”

薛无赦:?

-

察觉到那窥伺的视线消失,太崖移回眼神,看向狐晋。

他道:“不久前在酒肆旁边,听你和几人聊起了捉灵兽的事——不知你可还有印象?”

狐晋双手揉搓着,不露情绪地琢磨着这人的态度。

他是跟酒肆老板几人聊起过在恶妖林捉灵兽的事,可那天除了巷子有个面生的姑娘,好似没瞧见这人啊。

莫不是在追查私捕灵兽?

可并没有人给他递过什么信儿。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没急着回答,而是道:“这平日里跟一帮伙计闲话扯得多,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阁下这是想打听什么门路?”

“用不着紧张,我对你那些生意不感兴趣。只不过好奇你在何处捉的灵兽……”太崖眼神稍移,落在他额头隐约可见的伤痕上,“又是在何处受的伤?”

狐晋眼珠子一转,登时想明白了。

他多半是在找人。

“原是打听这事儿。”他大松一气,笑道,“我那天说起的,便是柿——”

话音戛然而止。

太崖耐心等着,却见他僵在那儿不说话了。

他提醒着问:“是……?”

狐晋心觉奇怪——字儿压在嘴里,竟怎么也蹦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