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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G(25)

作者: 剑走偏锋/神奇兔 阅读记录

十点多暂时收工,宋天明看见手机上有来自迟远宁的未接来电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们近一年没有联系过了。在上一个这样的季节,他跟他分手了。

工作拍档都闹哄哄的说出去宵夜,宋天明没有应承,而是去停车场取了车,给迟远宁回了电话。

迟远宁的电话打了七八次才有人应声,那时候宋天明都快放弃了。

电话一接通,宋天明就听出了迟远宁声音的不对,那声音又哑又干涩。他说话也不连贯。先是说在家里看见了一些他的采样问他还需要不需要。再是说要不改天再说吧,正忙着应酬。一会儿又变成了你那些唱片还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再过几分钟说辞又变了。

宋天明笃定迟远宁喝多了。迟远宁很能喝酒,却很少喝多,但一旦多了,人就这般胡言乱语没有逻辑。

宋天明最后对这个酒鬼无奈了,只问了一句你人在哪里,身边有没有人照顾。

迟远宁冲口一句:你他妈管得着嘛!我跟家里喝成什么样儿也出不了洋相!

而后,电话就断了。

宋天明坐在车里,点了烟。

一番思踱,他确定迟远宁是跟自己家,也确定他身边没有别人。但凡是在公共场所,他不会这么不顾及,但凡家里有人,是谁也不会让他这般折腾。

而且,他不懂迟远宁今天给他打电话干嘛。

他知道他不该这般生是非去管他,可他……没办法这么知道了却袖手旁观。

再一次将车停在熟悉的公寓楼下,宋天明又犹豫了良久才下车按了门禁。

这还是他第一次按门禁。从迟远宁买了这套房子,他就有一切的门卡、钥匙。

门禁也是响了很久才开,这时候午夜都过了。迟远宁连是谁都没问,就开了门禁。

乘电梯上楼,熟悉的那扇门开了一道缝,宋天明试着推门,竟然有东西挡着。而挡着的东西……却是衣衫不整的迟远宁。

他大概是吐过,Tee上都沾染着痕迹,牛仔裤也皱巴巴的,人就横躺在门口。这让宋天明想到了迟远宁还是个小嬉皮时候的样子,抽过大麻他就会吐得脏兮兮,然后飞的哪儿都会躺下。

迟远宁睁眼看见宋天明,笑了。哈哈的笑。

这就更像那时的他,因为神志不清醒,见谁都笑。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儿?你几岁了?”宋天明回身关上了门,一把拎起了迟远宁。

“你怎么来了?”迟远宁扶着墙站住,人还是眩晕的厉害。

“你瞅瞅你这个样子吧。”宋天明掐着迟远宁胳膊的手很用力。

“我怎么了?”迟远宁像没骨头似的往宋天明身上靠,一身的酒气让滴酒未沾的宋天明都快醉了。

“怎么了?”宋天明拎着迟远宁就进了卫生间,然后几乎把迟远宁按到了镜子上,“你自己看看你怎么了!”

脸挨上冰凉的镜子,迟远宁一激灵。但这才哪儿到哪儿?宋天明拿了花洒就按下迟远宁的头,热水一点儿没开,光用凉水浇他。

“操你丫的!”迟远宁开始跟宋天明挣拨,但根本无济于事。最后等到他服了,不折腾了,宋天明才放开他。

而后,他在浴池里放了水,等水温合适了,把迟远宁的衣服扯下来,人推进了浴缸。

迟远宁还是晕乎乎的,就感觉有人给他洗头发,给他倒水让他漱口,给他打浴液让他抬胳膊,给他轻轻的按摩问他力道重不重。

非常,非常的舒服。

等到宋天明把迟远宁架到床上去,他不仅疲惫不堪,衣服也湿的一团糟。

从迟远宁的衣柜里拿了衣服换上,里头那些花花绿绿的女装让宋天明升起一股无明业火。然后,他再去看这个房间,哪儿哪儿都是女人的痕迹:陌生的化妆台、陌生的贵妃椅、陌生的化妆品、陌生的香水瓶。

浴室也是这般,平躺着的刮胡刀旁,还有一只女士褪毛膏。

宋天明忽然就不想管迟远宁了,可再看看他那么难受的窝在床上……又怎么舍得?

叹了口气,他还是给他煮了醒酒汤,蒸了蛋羹。

连哄带骗让他都喝下去吃下去,宋天明这才得出工夫儿抽颗烟。

看着床上那人渐渐舒展开的身体,宋天明长出了一口气。

他认真的看着那张脸——迟远宁还是那样,睡着了就像个小孩儿,紧紧抓着被子,生怕被妖魔鬼怪将他掳走。

他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又摸了摸他的眼睑,然后是那高挺的鼻梁,最后,那两根手指碰触了那双红润的唇。

抽完这颗烟,宋天明将烟蒂扔在了烟灰缸里,穿上半湿不干的衣服,关灯,带上门离开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想起了他们曾经有过的一段对话。

迟远宁问:为什么咱们会有这么多波折?

宋天明答:上辈子做了孽。

迟远宁问:是什么样的孽呢?

宋天明答:咱们是一对打扫佛堂的师兄师弟,可总是偷懒不干活儿,还在佛堂后的草垛里欢爱。这还不算,并一起偷佛前供奉的橘子。

迟远宁笑得人都走形了,说你真会鬼扯。

那,如果真是上辈子作下的孽,是不是真的这一生他们都将不得圆满?

迟远宁中午的时候被电话叫醒了,秘书挺急的询问为什么他还没有到公司,今天是周五的例会时间,大小管理者都在等着了。

迟远宁有些昏头,但并没有多少宿醉的不适。一边听着秘书急切的声音,他一边看向床头柜。上面有只玻璃杯,玻璃杯已经空了,一旁的烟灰缸倒是比较满,只是白色的烟蒂中,混着一颗黄色的。

迟远宁皱了皱眉。

“我今天不太舒服,就不过去了,你稍后整理一份会议记录然后发送到我邮箱吧。”

迟远宁叮嘱好秘书,下了床。这一下床让他尴尬了一下儿——他周身赤裸着,连条底裤都没穿。

从衣柜里拿了衣服穿上,挂在最外面的居然是他平时鲜少会穿的外套和裤子。

而后,家里的疑点愈发的多了起来:厨房里的橱柜上陈列着洗净的锅子、碗、勺子等等;洗衣机里扔着他昨天穿的衣服;浴室的浴缸里还存留着水渍,洗发水、浴液不在柜子里而在地上铺开……

毫无疑问,昨天有人来了,还是一个对这个家非常熟悉的人。

迟远宁在客厅中间蹲下,努力的搜寻被酒精损毁的记忆。

良久,他记起来,宋天明来了。还伺候了他一晚上。

太阳正足,迟远宁躺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想了好半天,换了衣服拿了钥匙扣就出门了。到电梯处,他又折返回来,拿了唱片架上一摞刻录的CD。

到下川之阁的时候一点刚过,院落锁着门,宋天明车库白色的卷帘门也紧闭。显然,他不在家。

于是迟远宁便等。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迟远宁听了好几档电台节目,车载烟灰缸也堆积起了小山一样的烟蒂。可他还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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