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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花与带子狼(25)

在小小的暖场之後,乐队开始现场演出,首先是两首已经在网络上有些知名度的快节奏歌曲。等到围观人群逐渐稳定後,丁宁清了清嗓子,从支架上取下了话筒。

“下面这首歌,词曲都是我的一位朋友所作。十年前,当他写下这首歌时,还是和各位差不多的大学生,也做著成为歌手的梦。但是突然的一场车祸,改变了一切。今天我替他翻唱这首歌,但更希望,你们将来可以听见原版的歌声。”

t言罢,前奏响起,喧闹的场地立刻安静下来。

相较於前两首热情激烈的歌曲,这首歌的节奏舒缓。歌词通过一位流浪者的剖白,诉说著对於故乡和爱人的思念。如水的旋律,让人不觉陷入到了歌曲所营造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谁有现场的录音?我要放进手机里每天都听一遍!”

那天,一位有幸聆听现场的女生这样在微博上评论道。

这场“微型”演唱会,当然获得了预期的收效。

事後,有人将视频送到网上,乐队成员的年轻粉丝继续增长,随後甚至出现了空耳的歌词和曲谱。热点当前,一些以青年为收视群体的平媒与电视台也开始“入场”,采访邀约纷至沓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参加达人秀的计划终於完全地确定了下来。

随著宣传计划的推进,郎斐的工作也变得加倍紧张。

加班再一次成为了生活中的主旋律;而更为麻烦的是,这一次连丁宁也无法帮助照顾郎笑。无奈之下,郎斐起初只能每天下午四点将儿子接到公司,一起捱到下班。後来经人点拨,请来了一位保姆应急--好在俪天给的工资,已经能够支付这笔费用,再不济,需要动用银行里的钱倒也值得。

满怀著内疚地暂时解决了儿子的问题,可是郎斐还未真正喘一口气,又一个麻烦接踵而来。

沈寂了一段时间後,谈将臣回归了。

1月15日深夜十点,郎斐接到了那个以机场广播为背景的电话。谈将臣以一种低沈而疲惫的声音,确认他是否有搬去准备好的公寓。

不同於谈晓生所透露的消息,谈将臣闭口不提有关於这次消失的任何内容,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是去巴黎与夏豔玲交涉,也与郎斐并无任何干系。但从他的语气中,郎斐却得出了一种感觉:一切都已经被他重新摆平了。

在这通电话中,谈将臣只是一如既往地通知郎斐下次见面的时间,而最近的一次就是後天晚上。

郎斐本想以工作繁忙为理由直接拒绝,然而转念一想,拒绝对谈将臣根本起不了作用,还不如先斩後奏来得爽快。於是他便安心地在办公室里待到傍晚,然後在兴师问罪的铃声响起之前,关闭了手机。

手机暗下去的一瞬间,郎斐坦诚觉得很有些报复的快感,但是这种爽快并没有保持多久。

几分锺之後,安静的办公室内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吉娃娃桌上的电话机亮起了绿灯。

“喂?”

小艾漫不经心地抓起了电话,却在挺清楚对方说话之後愣了一愣。

“哦,稍等。”

他这样回答,然後忽然对著郎斐说道:“找你的。”

“第二次了,你故意不接我的电话。”

电话那端的谈将臣,听起来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天空中翻滚著的闷雷。

同室加班的人不止一个,顾及形象,郎斐唯有好言相告:“我现在在上班……一会给你打电话。”

“不许挂!”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时严厉起来:“我知道你办公室的所有号码。”

蛮横,蛮横到近乎於幼稚的威胁。

郎斐叹了口气,时至今日,他已经明白与这个男人硬碰硬不会有什麽好结果。

他将手探入口袋,按下了电源开关。

“我已经把手机打开,有事一会儿再聊。”

电话对面沈默了几秒,随後便传来了挂线的提示音。

趁著手机尚未响起的间隙,郎斐急忙敲打著企划文稿的最後几行。

“朋友?”

经过这些天的磨合,不再觊觎座位的吉娃娃已与郎斐熟稔,此刻他那神经质的大眼睛里透出无害的好奇。

“不,是新房东。”

郎斐苦笑一声,拖著左脚走向茶水间。

第30章

“谈将臣,再说一次:我不是只为了你一个人而活。也不是你的仆人,随叫随到。”

同样的话语已反复强调了好几次,而今天的这次也不会有什麽特别。

谈将臣是言语上的暴君。他以绝对的权威和任性,碾压和忽略著他人的不满和反抗。

而另一个方面,郎斐却又觉得他的可恨中,又隐藏著那麽一点隐约的可怜。城堡里孤独的暴君,与动物园内的狮子,又有什麽区别。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并非猛兽饲养员,也不只是慰藉狮子的那一块肉。

谈话的最终,郎斐还是答应了与谈将臣在这周六的晚上见面。那时手头的事应该也已经忙得差不多,不至於故此而失彼。

而更重要的是,第二天就是丁宁的达人秀。如果一切都按照预想发展,那麽下次再见谈将臣时,或许连这种露水关系都将不复存在。

周六。

在连续几周高强度的忙碌後,这一天破例放了个大假。不过郎斐依旧早起,因为前几天就答应了小狼崽,带他去动物园。

也许因为这是一个久违的晴天,外出晒太阳散心的人不少,街道与公园里也到处洋溢著临近春节的气氛。

在一条用瓷器捆扎成形的长龙前,郎斐拿出了手机想要为小狼留影。却发现不经意间,待机界面上已经出现了7个未接来电的提示,并且还有一条提醒短信。

“今晚六点,不准迟到。”

算起来,这还是冬至之後郎斐与谈将臣的第一次见面。

约定见面的时间一到,出现在公寓楼下的车换成了一辆全新的款式,就连司机也换了人选。新车载著郎斐沿著一条从未走过的道路迂回前进,花了比平时多十分锺的时间才抵达大宅。

这时,谈将臣已经背著手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等候。

分别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郎斐意外地发觉这个独裁者居然瘦了些,面色也颇为疲惫,仿佛一夜之间老去好几岁,令身为人父的郎斐忍不住产生出一股恻隐之心。

但是,谈将臣需要的并不是他的同情。

“过来。”

固执的君主伸出手,揽住了郎斐的腰,使劲将他按倒在king size的大床上。被褥上的阳光气息腾起,而谈将臣却再没有其他的动作,仿佛光是压制著身下的这个人就已经满足。

沈重的呼吸声从头顶传来,犹豫了片刻,郎斐抬起的左手最终还是轻轻地碰了碰谈将臣的後背。

“累的话,不用叫我过来。”

谈将臣的回答却是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脖颈。

“少废话,再说就强暴你。”

标准的狗咬吕洞宾。

郎斐只觉得脖子上一阵痛痒,本能地躲避;换来的却是更狂烈的吮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