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绿鸣青谷(49)+番外

苗绿鸣心里一惊,他危胁我,他想。

苗绿鸣说:"我不是你的毒品,我只想过两天安生日子。请你成全。"

严兴国望着远处说:"那个男人,你确定他能给你安生日子?"

苗绿鸣心里打愣,嘴上说:"这不关你的事。"

严兴国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苗绿鸣看着他,觉得背上凉嗖嗖的。

这个原本也算上儒雅的男人,苗绿鸣还记得第一次约会时,在孙中山纪念馆,那长廊里有一排石碑的拓片,严兴国一张张,一幅幅地讲给他听,他是学历史的,原先也曾教过书,后来才下海做起了生意。

这样一个男人,自己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也许,多年前,他不结婚或许会好一点。

不敢面对是GAY的事实,却又耐不住婚姻里的假象。

苗绿鸣想,自己会不会变成这样一个人?

苗绿鸣在这一场争吵里,也有他自己的气短处。前些日子,那位妈妈的老同学果然打电话来说要给他介绍一个女孩子,妈妈也打来了电话,苗绿鸣不知怎么办,最终居然去见了那女孩子一面。后来妈妈在电话里问他:人家是编辑,不嫌你是小学老师,为什么连处一下试试都不肯?还要他树立一个正确的脚踏实地的恋爱观。

苗绿鸣心思混乱不堪。

宋青谷同样也明白,那个姓严的并没有死心。

他想,小犹太应该不会再跟他有什么瓜葛,被伤得那么重,再回头,不是傻子吗?

转念又想,也难说,毕竟,初恋吗。

人要糊涂起来,那是没底的。宋青谷这么认为。

日子过得表面上,是很安静的。

上班下班,吃饭睡觉,跟一般男女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总有些不同。

好象总是踏不到实地上的那种感觉。

咩咩的一篇作文,苗绿鸣给推荐到一家初中生杂志上,给登出来了,得了三十块钱稿费。

苗绿鸣想着给他寄过去,宋青谷说,干脆给寄一千块过去,就说是稿费。

苗绿鸣说:"我说你做事不动脑子吧。咩咩那孩子,心细着呢,一篇短短的千字文能得一千块稿费?他怎么可能信?我看就寄三百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表达你的心意。"

于是苗绿鸣把杂志与钱寄了过去。

咩咩来信,高兴得不得了,说是阿爸有钱买化肥了,他终于可以做一个有用的人,可以帮到阿爸阿妈了。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最轻松最快乐的消息了。

苗绿鸣那一堂区里的公开课上得不错,被秦特婆婆看中,说是要培养他做低年级老师,专教一至三年级。校长说,年青男教师教低年级,这在南京市还是一个创举呢,类思要走在全市小学的前面,等下学期,就让苗绿鸣去带一个一年级班,到时候,可以让记者来宣传一下。

苗绿鸣头痛。

天哪,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当了小学老师也就罢了,这下子成保姆了,听说,一年级小孩在课堂上连屎尿都拉在裤子里的。

校长只顾出风头标新立异,可想过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带那种小孩子嘛。

校长说,没关系没关系,你将来总在成家有孩子的吗,就当是提前实习啦。

结婚?啊哈,苗绿鸣想,结婚?

秦婆婆说,年青人,要多学习新的教学理论,要苗绿鸣去考在职教育硕士,类思在这方面,有点落后了,别的实验小学都有一两个读在职硕士的,可是类思还没有。

苗绿鸣本身就是一个有点儿惰性的孩子,一听这话,头更疼了。

这段时间,宋青谷的工作也出了点儿问题。

《绿鸣青谷》 BY:未夕(26-end)

26

两个人都忙得这么魂三倒四的,都觉得对方有点儿忽视自己,都有些气急败坏,小口角免不了地多了起来。

两个人也都想着放松放松。

可问题是,两个人对放松的理解又有比较大的偏差,苗绿鸣只求能够看一会儿电视,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宋青谷却觉得床上运动是最适宜的放松方式。

好容易熬到一个周末,宋青谷想着好好与苗绿鸣亲热亲热。

可是情绪正上来的时候,发现小犹太一动不动的,把他翻个个儿一看,居然睡着了。

再略挑逗一下,小犹太便开始哀求:“不要啦,求你。累。”

宋青谷看着他青白瘦削的小脸,长长睫毛在脸上投下在一小片阴影,也实在下不了手了。

次数多了,宋青谷也憋气。

周六这天,轮到苗绿鸣做饭。

苗绿鸣只胡乱地将昨晚剩下的饭泡一泡,加上一点切碎了的青菜,弄了个菜泡饭。

宋青谷说:“你也太将就了吧。你说我们俩现在都这么劳累,就算我身高体健顶得住饿,你瞧瞧你自己的样子,离麻杆儿不远了,拴根线就能当风筝放起来。你就这么糟蹋自己吧。”

苗绿鸣说:“哎呀哎呀,差不多行了,吃饱也就算了。”

宋青谷气乎乎:“你是不是看我这两个月挣钱少了,就这么替我省钱?”

苗绿鸣也开始气乎乎:“你想哪儿去了?说的是什么呀!”

宋青谷说:“你放心,人还能叫尿给憋死?我昨天跟朋友商量了,过些日子,我投些钱,跟他一起做卫星锅的生意。正好现在中心那个林某人晾着我,授意他的爪牙不给我派活儿,以为能饿死我不成!”

苗绿鸣劝道:“安卫星不是要广电总局专门部门批的才行吗,你可别搀进这种事里去,把电视台的工作丢了划不来。”

宋青谷更怒:“又不是什么好差事,鸡胁罢了。我一个学电影的,跑来做电视,已经够丢人的了。”

苗绿鸣问:“那常征姐怎么办呢?她是你搭档,也被晾着呢吧?”

宋青谷说:“我怎么能跟她比?她是文字,平时就给好几家杂志写专栏呢,有稿费。我总不能给人家拍婚礼录像来挣钱吧。再说她有老公养呢。那是她的退路。”

苗绿鸣说:“我也挣钱的,也可以养你啊。”

宋青谷在苗绿鸣的耳朵上狠狠咬一口:“咬死你!”

苗绿鸣摸着被咬痛的耳朵,心想:怎么着我就不能养你?我不也是男人,你在我面前还摆大男子主义那一套。

但苗绿鸣也知道他不会轻易地把梦想付之行动,也懒得再劝他,便不作声。

宋青谷的性子,在这种时刻其实是想别人接着劝哄一下的,可他又说不出来,见苗绿鸣不理他,又说他是冷暴力。

苗绿鸣半天没看完一页书,也没好气起来:“又来这套。什么冷暴力热暴力的。”

宋青谷说:“你现在这样就是冷暴力啊,话都不跟我说。你再算算我们有多久没有做爱啦?”

苗绿鸣说:“你就知道这个。这事有那么重要吗?”

宋青谷突然异乎寻常地认真起来:“我告诉你绿绿,其实这事,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我有过教训。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肉体的接触,真的挺危险的。”

上一篇:流年似水 下一篇:莫扎特的爱与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