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容回道:“红烟说什么?”
管事妈妈面露难色:“红烟说的,对姑爷不怎么好,不过想来也是不可信,她说……”
“等等——”羡容叫了停,吩咐平平:“去把他叫出来,让他也听听!”
平平于是去外面,吩咐人带来了秦阙。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秦阙已经不复之前的姑爷身份了,进屋来也没人看座,就只能站在堂下,羡容坐在上方椅子上,冷眼看着他,管事妈妈站在一旁。
“妈妈,你说。”羡容道。
管事妈妈便看着秦阙道:“姑爷,红烟说,因你对她威逼利诱,她才不得已被你奸污,你逼着她不许她告诉任何人,你承认吗?”
秦阙:……
为什么他要与那女人合作呢,真是脑子被猪拱了!
第36章
一屋子的人,等着秦阙的解释。
他很不想讨论这种男男女女的污糟问题,但羡容脸上的厌恶与怒火是从未有过的,让他觉得多少该解释两句。
但解释什么呢?
莫名就想起梁武说的那番话,却让他再一次犯恶心。
许久,管事妈妈问:“姑爷是没什么好说的?也就是说,您认同红烟的话?”
秦阙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郡主说。”
管事妈妈愕然,转头看向羡容。
羡容瞪着秦阙想了想,将二郎腿一翘,回道:“行啊,那你们出去吧。”
人家毕竟是两夫妻,兴许是有什么隐秘之话要说,再说姑爷终究是姑爷,大概是不愿在下人面前落了面子,管事妈妈便什么也不再说,与平平方方等人一起离开了,带上了房门。
羡容翘着腿,靠在椅背上,冷淡又审视地看着秦阙。
秦阙说道:“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
羡容顿时怒了:“薛柯,你当我是傻子吗?孤男寡女半夜三更混在一起,你却说什么关系也没有?我进去时你们还拉扯在一起呢!”
“那是她拉我。”秦阙回答。
羡容眯着眼看他半晌:“所以你们现在是互相推责任了?你觉得是她勾引的你?”
秦阙:“反正我们没有关系,没做任何苟且之事,郡主想必看到了,那里没有床。”
羡容狐疑地看着他:没有床,就代表不能躺下来……
的确是这样,可是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呢?
其他人怎么都没想到这一点?
“只是没有床褥,那里有床板!”羡容想了半天,反驳道。因为妈妈说了“奸污”,显然红烟是说秦阙强迫她睡了。
秦阙回道:“那床板长年无人打理,上面多少都会有灰尘,但我身上没有。”
羡容看他身上,只有自己抽的鞭痕,没有灰尖脏迹。
这话也对,那地方纵使有丫鬟去打扫,也只是擦擦床架,扫扫地,倒不见得会连床板也擦干净……
“那你半夜三更和她在干什么?”她问。
秦阙回答:“她说她不想待在侯府,想必我也是,邀我一起离开。”
“私奔啊……”果然又是这一套,羡容想,当初红烟就是邀护卫私奔。
“所以你是想和她一起离开?商量好了吗?哪天走啊?”她问。
秦阙:“最初我是想走,但后来并不想了,她……”
作了下心理建设,他才继续道:“她威胁我若不见她,就告发我奸污她。”
羡容:……
她心里冒出一个词来:狗男女。
所以他们到底谁威胁谁?
她觉得是都没有,他们就是你情我愿勾搭在一起,现在出事了,才互相推诿。
秦阙这时又说道:“我并不知道那是郡主娘亲过世的地方。”
“那可真是我错怪了你。”羡容阴阳怪气说了这一句,然后便开口道:“跪着,今天饭就别吃了。”
秦阙很难接受真的去下跪,但看她这样子,好像是跪了等她气消了这事就了了。
羡容看他没动,讽刺道:“要不然我把你带到大伯母那里去,让你和你的小情人跪一起?”
秦阙抿唇犹豫一会儿,缓缓屈腿,跪了下来。
羡容看着他烦,恼怒道:“我让你在这儿跪了吗?出去跪!”
秦阙再次看向她,因为面无表情,又多少带着些不情愿,脸色便不太好看,这让羡容更气,朝他道:“不愿意?不愿意现在就给我滚,什么京兆府,什么官,全都别想了!”
秦阙深深吸一口气,起身,开门,默然跪在了院中。
院中管事妈妈,平平方方等人仍候在外面,没一会儿,就见羡容气呼呼出来,站在屋檐下朝这边道:“好了,妈妈回去吧,就这样了,没什么好问的。”
管事妈妈看看她,又看看秦阙,想着不管这姑爷与红烟二人谁主动谁被动,这事闹得终究不是个事,姑爷如何处置多半还是三房自己拿主意,她不必操这份心,便点点头,回去了。
等到下午,平平从侯夫人那里带来消息,红烟被罚了月例和禁足,别的竟没了。
羡容很意外,问:“只是这?”
平平回道:“原本大夫人是要发卖的,但后来红烟在侯爷面前哭了一通,侯爷不知怎么地,竟心软了,要大事化小,说事情闹出去不好看,大夫人拗不过,便放过了。”
“真是,大伯怎么回事,上次好歹还打断她一条腿。”
方方在一旁道:“我听说那不是侯爷打断的,是侯爷动了怒想打她,她一躲,从台阶上摔下,把腿摔伤了,然后就是可怜兮兮地哭,侯爷便摆手,让人带她去接骨了。”
几人一顿沉默。
别的不说,这红烟真有几分本事,都这样了,一次二次的不安分,侯爷还要留她。
那他们这边呢?又怎么处置姑爷?
羡容冷着脸,去了王焕院中。
王焕也听说了红烟只是被禁足的消息,看到羡容过来,正好问道:“刚才爹还和我说,想去看看你,又怕你难为情,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羡容坐到他对面,一边摆弄着手上的鞭子,一边回道:“我想了想,如果到明天我还没改变主意,我就休了他。”
“休?”
“那当然,我现在见了他就犯恶心,今天都有些吃不下去饭。”羡容道。
这可是大事,她都吃不下饭了,当然要眼不见为净。
王焕犹豫道:“但是……女子不能休夫,只有男子才能休妻,你只能和离。”
“什么?”羡容大惊:“上门女婿都不能休吗?”
王焕肯定地摇头:“不能,只要是男人,就不能被休。”
羡容一拍桌子,怒道:“这就没道理,凭什么!”
因为秦阙的事,她这一天都很恼怒,一点就燃,时刻处在发脾气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