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了半天,还是拉下脸来道“我那。。。。。”妹夫两字还没出口,想起那妹夫的身份如今可尊贵的很,假以时日更有可能是整个天下之主,自己的妹妹还只是对方的一个妃子,再加上如今对方认不认张家这门亲还在两可之间。这妹夫两个字也就再也叫不出口。
“大燕皇帝对妹妹可还宠爱?”
张燕见大哥憋了半天,问出这么句话来,脸上一红,但还是回道“皇上对妹妹好得很,也不似平常人家那般受管束,和在歧州时到也差不多。”
张隆心中一喜,看来妹妹在大燕宫中还有一席之地,看来事情有望。“哥哥这次来到大燕是为我张家表。。。。。表友好之意来的。。。。。。妹妹在大燕皇帝面前可还说得上话否?能否为咱们张家美言几句,保我张家平安?”
张燕虽说性子有些粗疏,想事情向来直来直去,颇有些象男子的性格,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又不笨,哪里 还不明白自己兄长的意思,心里却是一阵犯难,大燕宫里的规矩她是懂的,虽说各人都自由的很,尤其是几个妃子和皇后,不说在宫里想到哪里就去哪里,就是出宫也方便的紧,这在历朝历代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一来是因为历代皇帝妃子众多,要是哪个想出去就出去,礼部哪里折腾得过来,二来也因为怕这些妃子们寂寞的久了,一旦出宫,作出什么丑事来,岂不是有辱皇家尊严吗,但大燕不同,张弃妃子本来就少,再来就是张弃不拘礼法,管束的自然就松,这样一来,大燕的妃子们到是比历代深锁宫中的怨女们过的逍遥自在的多了。
但有一点,当日她进宫的时候,皇后李翠儿却是亲自提点琮她的,那就是后宫的妃子们没有皇上发话,万万不能干预朝中政事,尤其是娘家的事情,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当年王氏家族有些好事的,要劝皇后退位,着实引起了一番腥风血雨,当时她就在大燕,对这事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她一直以来虽是心里想着要建立一番不输于男儿的功业,但却未曾开口,就是为此。
今天哥哥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再说又事关张氏家族,帮忙明显是不行的了,但这忙怎么帮?她心中却是一点头绪也无。
张隆盯着自己的妹妹,见她许久也未曾开口说话,心中不禁一凉,这汗也出来了,要说自己来大燕请降,原本在他看来应该是大燕求之不得之事,原也未知父亲那般担心,在他想来就是交出兵权,不当这个歧州节度使,大燕皇帝为安天下人心,对歧州张氏一族也必定不会亏待才是。
但他同两个弟弟后来一商量,张家经营歧州日久,根基深厚,若是之前,这也是好事,但如今情势如此,却是成了张家的祸根,万一大燕皇帝表面上答应了张家的归顺,日后顾忌张家在歧州的势力太大,要对付张家,那时手中兵权已无,岂不是灭族的下场?
所以这次来,张隆是想先摸摸这位妹夫的性子,听妹妹说说这位皇帝的话到底能不能相信,他想这次事关家族存亡,妹妹虽是大燕皇妃的身份,但也不至于在这事上骗他这个哥哥才是,再一个就是让妹妹帮着出出主意,其实也没寄望于妹妹能在那妹夫面前几句话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但看这位妹妹的表情,心里却是一沉,良久之后,张燕说道“既然大哥说了,这个忙妹妹一定是要帮的了,不过,大哥,你跟我说句实话,咱们这张家的好意是如何个表示?”
“好,要的就是妹妹这句话,哥哥往日里没白疼你一场。“闻言之下张隆心中一喜。
接着随即一想,高兴个什么劲,投降也是这般不容易,世上哪里有比这更让人可笑之事了。“不怕妹妹笑话,什么好意?哥哥我这次是来投降的。“
“啊?”张燕一脸的错愕,“父亲他同意?歧州的基业可是他的命根子,哥哥你不是背着父亲来的吧?”。
“你还不知道哥哥?我哪敢如此啊。是父亲让我来的。”
“那还找我干什么?”
张隆苦笑着将兄弟几个的思量跟张燕又解释了一番,最后问了一句,“虽说出嫁从夫,哥哥几个也不忍叫妹妹为难,但事关家族生死。所以哥哥问妹妹一句,你可不能骗哥哥才是。
那。。。。。。那人性子如何,若是我歧州举州归顺,事后会不会自食其言,拿我张家开刀?“
张燕皱眉想了想道“皇上性子刚硬,最是瞧不起卑躬屈膝之人,但若是有人触犯了他的禁忌,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至于自食其言的事情,哥哥放心,妹妹敢以性命担保,只要之后张家没什么错处,皇上是万万不会作出秋后算账的事情来的。还有,妹妹怎说也是张家之人,这次定不会置身事外的,但宫中规矩,女子不得干预政事,皇上对我虽是极好,但犯了规矩也是不行的。不过,哥哥也可能听过传闻,皇上对皇后娘娘不同于旁人。。。。。”
见张隆点头称是,这才接着说道“妹妹在宫中日久,这才知道外面传闻不虚。。。。。。”说到这里脸上却是露出了羡慕之色,心中想道,若是皇上能那般对我,就是为他立时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了。
“这些宫中的规矩自然用不到皇后的身上,妹妹在宫中多得皇后娘娘的照看,他的性子妹妹是深知的,最是听不得别人求告的一个人,心肠又软,妹妹去求求娘娘,若是得娘娘开口为我张家说话,则万事无忧就是,哥哥可在这里安心等我消息,若是一旦事成,自会有人传唤,若是不成。。。。。。。妹妹就是死也护我张家周全就是。”
大燕皇宫,议政殿中。
张弃凝神听着坐在旁边的柳如烟念着大臣们的奏折,这许多年过去,张弃对这个时代的文字还是没什么长进,一来是他在文字上确实没有什么天赋,再来就是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时间静下心来研习,所以,与其说是皇上阅览奏折,到不如说是旁人念给他听,有时是进宫秦对的大臣,大多时候却是这位皇家记事兼职了这个工作。
对这个情形群臣都是知道的,也都心中颇有微词,就连吴去等重臣也曾进谏过这个事情,但一来这柳如烟身为皇家记事,等同于将大宋朝廷中的起居注及史官之职合为一身,这阅读奏折之权是有的,二来柳如烟在燕王府时旧人,是张弃亲信之人,其实这些到还罢了,群臣最忌讳的还是柳如烟以一女子之身,享如此重权,心中不服罢了。
张弃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所以所有关于此事的奏折全部留中不发,久而 之,加之群臣也是忌惮柳如烟手中之权,后来也就听之任之了。
“这是工务司司事陈大人的奏折。。。。。。。我大燕京师天安到顺州白鹿原道路一段工程已经完毕,此次工程历时近三年,动用民夫十三万四千九百九十七人,所耗白银七百九十万两,有二十六家商号参与其中,工程期间并无人员伤亡,所有路段经工务司及都察院联合验查无误,特此启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