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在工程期间有上佳表现的官员的名字,念得柳如烟口干舌燥。竟有数十之多。
张弃挥了挥手道“把名字记下了,交中枢省众位大臣商议之后,再行封赏。”
柳如烟也早就习惯了这位皇上只言片语。不是奖赏就是惩罚,不能确定的就交由中枢省议定的性子,又拿出另一份奏折。
这却是一份战报,“八月十五日,我十万大军兵临大散关城下,托陛下洪福,三军奋勇。血战四日,破大散关坚城。擒敌军主帅以下三万余众,可谓大捷。此战博兰图鲁,张雄两位将军可为首功,博兰图鲁将军更生擒敌军主帅齐远洲。其功更甚,其下先锋营二等尉官李虎率先登城,身受重伤,死战不退,其功不在小。。。。。。不日。臣将率我大燕男儿兵围永安。。。。。。万里遥祝陛下身体万安,万岁万岁万万岁,臣韩谨上。”。
张弃听完,面上却无多大喜色,只是淡淡道“赐博兰图鲁“大燕第一勇士”号,赐张雄“武卫将军”号,准两人自组亲兵三百,常顺州白鹿原封地各一志,奴仆各百人。李虎赏白银千两,上好战马十匹,官升三级。其余有功将士交军机处议定该如何奖赏。回书告诉韩起,他的赏赐我给他记下,等破了永安一并封赏。”
略作沉呤,柳如烟却不再读下封奏折,言道“陛下自起兵以来,大小战事皆亲临战阵,此次出兵南征,正是耀我大燕武威之时,却派韩大将军领军出战,难道这亡国之战,改朝换代对陛下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吗?”(诸位不要惊讶,皇家记事不但记述皇帝言行,还会诘部皇帝过失,有时也能问一些无关痛痒的政局之事,不过这大多要看当朝皇帝的性子而定,所以有此篡越的言语也是有的,剧情需要,有不符现实之处,请大家见谅。)
张弃看着柳如烟,少有的起谈兴,淡淡一笑道“只有向强大的敌人发起挑战才方显战争的乐趣,我大燕为了南征准备了将近十余年,精兵强将,又再无后顾之忧,未出兵以前,这一战就再无悬念,就算其中有稍许挫折,也无关整个战局才是,这样的一战已经让我失去了期待的心情,不若在这里跟你谈谈说说来地好些,你说呢?我的记事大人?”
最后的言语已经几近调笑,要是前些年,张弃万万不会用这等的语气与人说话,但近几年一直身处皇宫大内,也是憋的紧了,总想着找些乐子,平日里操练自己的一双儿女,到了处理政务的时候,与柳如烟谈谈说说,到也平常的紧。。
柳如烟脸上一红,但还是接着问道“皇上,韩大将军现在已经身入军机处,这次又立下天大战功,赏得太重,岂不是害了他,若是赏的轻了,就算他本人不说什么,旁人未免会替他不平,今后不是多了许多麻烦?”
张弃摇了摇头道“这算什么功劳,是人只要不算太笨,领着十万虎狼之师,哪里有不赢的道理,但你的话到也有些道理,之后容我好好想想,到底该赏他些什么。”
柳如烟笑道:“瞧陛下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早有腹案,不过如烟知道自己本分,不问就是。”
她很喜欢这样的谈话,气氛轻松,不用顾忌太多,眼前这位皇帝也不是什么拘于礼节之人,对自己从无一言责备,不过,到得现在,和这位大燕皇帝接触愈深,却越是觉得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想的是什么。
自己身份卑微,他却能和自己谈笑如常,尊重之处甚至于在许多朝堂大臣之上,对周广,吴去等重臣往往疾言厉色,不知道要是见了这个场面还以为是几位大臣失了皇上的恩宠呢,对待领军将领却又极为宽纵,他杀了那许多的大臣,但除了前几年天安叛乱之时杀了几个领军将领外,从未听闻他杀过军中大将。
与历代君王所不同的地方简直太多,她这皇家记事作起来着实不怎么容易,尤其是对他的评价之上,行事苛酷,嗜杀,到是与暴君无异,但所建功业也是历代君王所不能比,麾下贤臣猛将无数,要照这样看来又是自古以来第一圣明的君主。
说其穷兵黩武吧,大燕国力却是蒸蒸日上,简直是越战越强,说他广建书院,播圣人之道吗,书院中却是充斥着开疆拓土,用兵域外的言辞思想,她可不认为这些与圣人之道相违背的言论与眼前这个皇帝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他勤于国政,不重女色吧,他一天到有大半的时间是四处闲逛,与他有染的宫女也不在少数,但大燕被治理的井井有条却也是有目共睹。
想到这些矛盾之处,柳如烟一阵头晕,眼中更是闪过一丝迷离之色。
第六卷江山如画 第一百九十四章 亡宋
柳如烟美目流转之间,见先有好消息在前,皇上的谈兴又是极浓,大着胆子问了一个自己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问题,“陛下,您一直以来对我信任有加,我每次思来都惶恐不已,以我的身份。。。。。。为何能得陛下如此恩遇?”
张弃又一笑道“身份?身份是这个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就拿我来说吧,我的出岙未必比你高到哪里去,如今却已经是一国之君了,那大宋皇帝李烨,当年初见他的暑假,他就已经是平王了,宝马轻裘,风流年少,现在更进一步,也是皇帝了,那又那如何?再过些时日,照样为我大燕阶下之囚。。
所以,不必在意什么身份,以你现在的权力,只要动动力笔墨,就可以改变一个家族之后十年的兴衰成败,你的身份已经改变了,不是吗?
再有,说到信任,你觉得我信任吴去吗?信任关任吗?。。。。。。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今天的朋友也可能成为日后的仇敌,所以说世上也没有永恒不变的信任。。。。。。”
柳如烟正听的入神,她察觉自己已经靠近了皇帝内心的一些东西,虽然皇帝说的话有些凌乱,但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皇帝提起了自己的出身,这在大燕,甚至是天下,都是一个谜团,皇帝自己从不会提起出现在烟云山之前都干过什么,也有人猜测皇帝在以前是革兰人的奴隶出身,支持者也是甚众的了。因为皇帝一直对革兰人搀扶着莫名的敌意。
不提这些毫无根据的猜测之言,能接触到皇上心中的一些东西,这让柳如烟心中有一种莫名地满足感。今天的谈话也够她回去仔细思量一阵时间了。
就在这时,殿外值守的侍卫高声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当皇后李翠儿进得议政殿的时候,柳如烟已经跪迎在大殿的门口,张弃也走了出来,道“你怎么来了,雷儿和星儿呢?”
李翠儿笑着道“雷儿和星儿让纯妃接到她那儿去了。又有的闹了,柳记事。你先退下吧,我与皇上有话要说。”
未待李翠儿开言,张弃先道“星儿也有十一岁了,该是学些真本事的时候了。晚间你我一起到纯妃那儿去一趟,看她是要学文还是练武,只要她有个志向,我都随了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