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即使只是协议,他们也是夫妻。看见她和前任断干净,他乐见这一幕好像也是正常的。
周述凛在叫她,沈弥暂停聊天,去厨房帮忙。
旁边放着两瓶昨晚带回来的酒,他示意她先将酒打开,待会可以配餐,也可以单独喝。
沈弥犹豫了下,动作不太干脆。
他抬了抬眉骨,看她,好奇原因。
沈弥吞吞吐吐道:“你是不是想灌醉我,然后做坏事……”
鉴于前科,她合理担心。因为她实在是太容易被灌醉了。
他的鼻尖逸出声笑,散漫地轻哼:“你搞清楚,到底是谁在对谁做坏事。”
理直气壮一声反问,会叫人一秒陷入反思。
他像是想提醒她,让她回忆一下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宛若一道质问扣在心门——
之前她喝醉时,好像是她在调戏人家的胸肌。不知怎么,聊到接吻,好像也是她主动朝向他……他完全是被她压着欺负,无奈又被动地接受。
更别提每个晚上,他都是乖乖待在他的领域被她侵.犯。
可怜的男人,还要被她装睡偷摸。
不说别的,就说早上……他都要被她摸一把腹肌。她快将人家的便宜给占遍了。
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魔爪伸向他。他时而几次,都是师出有名,也会在她清醒、经过征询。
趁着喝醉欺负人这种事,好像只有她做得出来。人家正人君子,光风霁月,不屑如此。
沈弥垂下眼,一字不吭,乖乖开酒。
若是有理,哪怕不多,也能说上几句。
可惜实在没理。
只有劣迹斑斑。
他说得对,他都还没担心被她欺负,她在这多余担心什么呢……
看着她几乎不愿意再抬起的头顶,男人唇角掠过不易察觉的一点笑痕。
处理完酒以后,沈弥也没有立即离开。
他们午餐的工程量看上去有点大,她也不好意思都丢给他一个人。
她站在他旁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洗净手中菜叶,主动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他眼都未抬,还落在手中的事情上,“可以让你点一道菜。”
她觉得他人真的好好。情绪起伏不大,可能会有点平淡,但是对人真的很好。
他的温柔是那种温文尔雅的,悄然化在行为之中的。不难察觉,还会让人感到很舒服,不会难以接受。
她想了想,点了道家里厨师师傅的拿手菜。
周述凛分看来一眼,“嗯”了声。
在她积极主动地等待帮忙时,他说:“暂时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如果要帮的话。”
他略一停顿,不紧不慢地洗净手,擦拭干,回过身来,与她面对面,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你可以帮忙亲我一下。”
他长身玉立地抵在料理台前,光风霁月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沈弥觉得有些幻灭。
大概、八成、或许是她的听力出了问题。
他召道:“过来。”
沈弥的脚步如被灌了铅。
可他好像拿着鱼饵在前方引诱。
将她的艰难望入眼中,他只道:“不会很难。你会的。你已经开始在习惯了。”
“——等习惯了就好了。”
如一位良师,循循善诱。
而且对手下的学生了解且负责,能够精准、实时地给学习进度作出点评。
沈弥咬住唇。
是啊,她已经开始在习惯了。
也如他所说,她会的。
她一边去握他手指,一边仰首去碰他。
在他唇上轻啄。
他的眼底浮着层浅淡的笑痕,看上去没有半点架子,很好亲近,也如同对她的鼓励。
她轻轻亲着他,谈不上疾风骤雨,只是温润的和风。
半晌过后,她往后退了些,像是中场休息。璀璨的眸光轻闪,重新闭眼,轻车熟路地复又往前碰。
男人阖了下眼,喉结滚动,肌肉微有些紧绷,也是同一瞬间,他轻抬了下头。
近乎于忍耐的,喉间也随着滚动而绷紧。
有时候不需要太高明的撩拨。
宛如青涩的小果,也可以让铁甲全然崩释。
她的吻正好落在他饱满的喉结上。
柔软轻触,来得猝不及防。
有细微闷哼响起。
第35章
他突遭袭击,喉结倏然一滚。
——她的唇瓣停留在上方,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
沈弥往后退去,意外地看着眼前一幕,不知是怎么发生的。
而当她的视线落在上面时,能够清晰地看见它又一次的滚动。
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抬头,对于这个地方也确实陌生。
方才的轻微触碰抽离得仓促,顿了下后,她重新附上前,没有注意到他意外的眸光,贴在上面,轻轻吻着。
几乎是同时,他的臂上肌肉绷紧,似乎反射性地便要做些什么。横在她腰部位置半晌,最终仍被竭力抑制住,并未使力,同时也抑制下去了什么,使他面上归于平静。
唇角轻动,只是抿起,他什么都没说。
像在承受一场凌迟,以秒计算。
完成任务后,沈弥退开,“好啦。”
他闭了闭眼。
她还想留在这帮忙,他抬了抬下巴:“去外面坐会。可以先试一下这个酒。”
沈弥看向酒壶,欣然答应,先去倒了一小杯尝尝。
周述凛又在原地站了须臾,才继续刚才的工作。
就当是一点给他辛勤工作的奖励。
他将几道菜做好时,门铃正好响起。
周述凛走去开门,沈弥也探头过去,好奇来人。
冯余已经准备好了标准的笑容,却在见到围着围裙的周总时,还是毫无防备地一塌。
——啊?啊?
不是,谁能告诉他,他是不是还在梦里?
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助,他已经迅速地开始反思,刚才在敲门之前他是不是应该先发条信息?他是不是上门得太突然,以至于周总没来得及做准备?
——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能看见的事情?明天能不能左脚先迈进公司?!
心里在狂啸,他差点绷不住。
他不是没见过周总私底下稍微休闲一点的样子,但是远没有到这种地步。
好在,在他忐忑不安的观察下,周总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觉得,至少左脚可以先迈进公司了。
周述凛将食盒接过,示意他可以走人。
冯余当了个合格的工具人。
在门关上前,他听见太太在里边问:“周述凛,是什么呀?”
他心中一紧。
门严丝合缝地关上,也隔绝了来自外界的所有窥视。
他摸了下额头,不知道有没有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