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总是在给太太下厨吗?
之前也想过周总和太太私下里的相处,但事实根本不是他能想象得出来的。
周总……还挺“生活”哈?
沈弥眼睁睁看着周述凛从食盒里取出了一道蟹黄豆腐,些微怔愣地抬眼,难掩讶然。
嗯?
这是她刚才点的那道菜。她以为是他要给她做,见他答应得爽快,还在感慨他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会做。
——但是,怎么还带请外援的?
淡定地收下她的目光,他面不改色地让她去洗手吃饭。
“……噢。”
真是高估他了。
将食盒重新合上,周述凛没忍住轻勾了下唇。
……
吃完饭后,时间还早,他们找了部电影放着。周述凛回复了几封邮件和一点工作信息。
刚才开的酒还剩下一半,沈弥将杯子带过来,倒了半杯递给他。
他看来一眼,随手接过。
她小口地品着酒,目光落在了屏幕上。
是一部几年前的电影,她偶然看到推荐后,起了兴趣,将它记下,但一直没能找出来看。住到麓园这边以后,有他一起,她看电影、看剧的频率高了很多。
没一会儿,他也放下了手机,朝她招了下手。沈弥已经很熟稔地能够接收到他的信息,眼睛都没挪,自动往他那边凑近了点。
一杯酒空,她将酒杯放回桌上。
注意力专注在电影时,中途,她忽然垂睫看了眼。
他的手指围成一个圈,在她手腕上比划了下,姿态落拓,看起来很不经意。
可她心中却是突然一跳。
在那一秒,福至心灵地想到了那个手铐,也意识到他的这个动作是在做什么。
心中发紧,指尖亦是绷紧,她下意识唤他:“周述凛……”
他竟然真的在想着要怎么用它吗!?
她不可抑制地紧张起来。
“嗯?”他看过来,似是不解她叫他做什么。
沈弥咬紧唇,不得不挑明,“你……手铐……”
他恍然大悟一般,得知她的想法后,轻笑了声,“这种东西,舍不得在小姑娘身上用。”
轻描淡写地便安下了她的心。
那就好。
沈弥松一口气。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微微笑,“只是觉得有趣。”
沈弥想,她果然不该接钟愉的东西。
周述凛以前肯定都没见过这种东西,所以第一次见,才会觉得新鲜好奇。
钟愉在带坏他。
他意有所指地握了下她的手腕,问说:“你会用吗?”
她诚实道:“我也不会。”
不知为何,明明他都已经给她打了定心剂,而且她知道他这样的人说的话具有可信度,不至于是临时胡诌诓骗,但手腕上的触感还是叫她心底隐隐发慌。
他含混地颔首,没再多说。
午后的些许和煦微风,混杂着微醺薄酒,又有一部气氛恰宜的老电影,叫氛围生得有些热。
他将她带到身旁来,距离比她刚才自己坐的位置还要近些,肢体无意地触碰相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电影响起片尾曲,听见头顶落来的声音,他问她还要不要喝。
她摇头,尝过几杯就够了。
他散漫地“嗯”了声。
掌心拊住她后颈。
对这个动作太熟悉,都无需下一步的提醒,沈弥心中都已经能够自动带出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
那得是拥有一定程度的暧昧和默契才能演变而成的。
她抬头去看他眼睛,也在这时,他轻落下吻来。
都无需多余的言语,于静默声中,彼此就已经悄然意会,无声无息地接起了吻。
他的那条毛毯方才就随意地搁置在她旁边。
而这会儿,她浑然未觉的,不知是什么时候就躺在了上面。她看不见背后,但被他扣住手腕,手背在上面磨了两下,很快就根据触感认出来自己正躺着什么。
他俯身于她耳边低语:“在不好意思什么。”
她心中突然被掐紧,惊起一片波浪。
呼吸急急,在那一秒,他们依然拥有某种默契——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是对于她新买了条自己的毛毯发出的言论,问她是在对它不好意思些什么。
隐晦的心思于那一瞬被挑明,被剖白得她猝不及防。
她紧咬了下唇,挣扎地否认:“没有……”
她知道他看得透,也担忧过会不会被他看出来。没想到,还真如她所料。他的洞察力犀利得过分,而且十分警觉。
“碰着它时,是想到了我么。”他无视她的否认,有几分心狠地继续往下划开。
手心紧攥,有些汗湿。
全被戳中了。
无所遁逃。
他咬住她的耳垂,齿间轻磨。她紧闭上眼,忍住一阵心悸与颤栗。
……她一定是醉了,他也醉了。
说好的不趁着她喝醉对她做坏事呢!
她明明老实安分的都没有朝他出手!
他托在她后颈的掌心在用力,突然升起一股想同她在这里彻底崩坏的极致恶劣,像是要往地狱而去。
他带着她的手指轻碰了下喉结,低声哄着她,“咬一下它。”
沈弥像是被狼群围剿至唯一一个安全角落的绵羊,眼尾都被逼得泛红。她当然不敢用力咬,怕万一咬坏了自己赔不起,毕竟它看起来并没有多么坚不可摧。
所以,她先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贝齿在上面磨蹭着,迟迟不动。
殊不知,这对他来说却如同酷刑。无异于将他置于火上炙烤。
他原先只是想满足一下心底抑制不住的某种刺激。只需要那一秒,再强的刺激也不过是一秒。却不想,会迎来这种残忍的凌迟。
额间青筋暴起,在万蚁啃食的折磨之中,他只能艰难地于其中找到一丝的慰藉。只有那一丝,捕捉起来艰难如斯,但在成功捕捉到后,却又是灭顶的快感。
沈弥动完它,还不放心地看了眼,怕给人家玩坏。见它完好无损才放了心。
周述凛素来都是一个极能忍耐的人。
他能忍住心底所有的隐晦阴暗与心急不耐,不慌不忙地插手进沈含景她们的动作,直到他们婚事告吹,再悄然入场。也能忍住所有原先想做的事情与欲望,愣是在她面前营造出一个光风霁月与正直磊落的形象,再慢慢去侵略吞食。
可是今天,他素来还算优秀的忍耐性,在被这个女孩绝非故意的扯弄下,开始瓦解崩盘,降至为零。
他发出了一声他觉得不太会符合他现在在她心目中形象、可能会叫他从始至终所有的掩饰被戳穿、并不算理智的指令,“弥弥,咬住。”
控制不住的,走向彻底的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