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来,就感觉到热意扑面而来,顿时浑身都舒畅了。
他脸上堆起笑意,凑到傅安和身旁的锦垫上坐下,若无其事地笑道:“还是爱妃这里暖和,乾清宫连地龙都熄了,好悬没把朕给冻晕。”
傅安和哼笑一声:“暖和是吧?这可是臣妾用‘铺张浪费、奢靡无度’换来的呢,能不暖和嘛?”
穆九黎抿了抿唇。
同自己说话,她已经很久不用臣妾自称了,向来都是“我”来“我”去。
就连在母后跟前,她也是这般,毫不遮掩。
偏这个时候,又用起了“臣妾”这个自称,看来是真生自己气了。
而且她也果然晓得了自己被朝臣弹劾的事情。
毕竟那几个倔驴御史弹劾她时,用的就是罪名就是“铺张浪费、奢靡无度”。
他伸手将她的小手抓住,哄道:“那几个倔驴御史就这德性,谁都弹劾,就连母后年轻的时候,也被他们弹劾过几次呢。”
傅安和甩开他的手,哼道:“御史本就有监督文武百官言行的权利,他们弹劾臣妾合情合理。
毕竟臣妾比其他妃嫔,甚至皇上跟太后娘娘都奢靡许多,被弹劾也是早晚的事情。
而且臣妾也早就做好了被弹劾的心理准备。”
穆九黎嘴角抽了抽。
你的准备就是跟他们对着干?
他们弹劾你铺张浪费、奢靡无度,你就更加铺张浪费、奢靡无度,气死一个算一个是吧?
他重新将她的小手抓住,大声夸赞道:“爱妃实在是太厉害了,朕正犯愁怎么整治这几个倔驴御史呢。
毕竟他们一个个刚正不阿,家里穷得叮当响,口袋比脸还干净,朕想抓他们的小辫子都抓不住。
谁知爱妃竟想出了如此妙计,不愁他们不上钩!
到了二十八这日,他们肯定当场傻眼,丢脸丢到南洋去了!
往后他们再想找爱妃的茬,只怕都得掂量着点,唯恐再次成为被爱妃钓上来的蠢鱼。”
傅安和被夸得神色缓和了不少。
嘴里却是得理不饶人,哼唧道:“臣妾这样恃宠而骄,越来越任性的人儿,可当不得皇上如此夸。”
穆九黎手上一用力,直接将人揽进怀里,柔声道:“好啦,好爱妃,不生气了。
是朕不知就里,误会了爱妃,朕向你道歉。
往后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情,朕也会先听听爱妃的说法,不会再如此武断了。
爱妃就原谅朕这一回吧好不好?”
傅安和在他怀里不怎么走心地随意挣扎了几下,嘴里哼道:“皇上要是再犯呢?”
【再犯,就趁你丫睡着的时候,拿剪刀咔嚓掉你的小机机!】
穆九黎:“……”
要不要这么凶残!
自己只是误会她而已,一没处罚她,二没褫夺她的封号,何至于此?
而且剪掉了自己的大机机,自己往后还怎么服侍她?
偏这是她的心声,他还不能说甚。
只能放低姿态,表衷心道:“若是再犯,爱妃就再也不理朕了。”
【算了,剪小机机太凶残了,还是给他戴绿帽子吧。
伤身不如伤心,老娘可真是个良善的人儿!】
穆九黎:“……”
他差点跳起来。
这还不如剪掉自己的大机机呢。
啊呸,不是,谁想被剪掉啊!
她就不能正常点?
瞧她这些乱七八糟的心声,人干事儿?
傅安和本就没生气,不过是作出个生气的姿态罢了,如今狗皇帝又哄又做承诺的,她
也就顺势“消了气”。
她轻哼一声:“行,您要是敢下回再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我,我就再也不理您了!”
穆九黎忙小声道:“不敢了不敢了,朕再也不敢了。”
男人小意温柔的时候,尤其是一个当皇帝的男人小意温柔的时候,真得很让人有成就感。
这大概就是征服的乐趣?
傅安和伸手,在他耳朵上轻扭了一把,笑嘻嘻道:“好啦,放过您啦。”
穆九黎不动声色地长舒了一口气,将她整个人都抱到自己身上,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用力允吸肯咬起来。
傅安和被他这急切的热吻给亲得气息不稳,也有些上头。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嘴唇张开,好方便他舌头的侵入。
穆九黎立时把握机会,舌头迅速钻入她的嘴巴里,逮住她的小舌头,与其追逐缠绕打闹起来。
两人亲得正上瘾呢,外头突然响起丁福的声音:“启禀皇上、娘娘,长春宫宁嫔娘娘跟前的桑嬷嬷求见皇上。”
穆九黎烦透了宁嫔,若是她宫里其他宫人过来求见的话,他都不会见,甚至还会让人打出去。
但桑嬷嬷不一样。
桑嬷嬷是前坤宁宫掌事姑姑,是先帝元后敬献皇后跟前最得用的人儿。
就算是江太后,都会给桑嬷嬷三分脸面呢。
穆九黎松开傅安和的唇,将她放回到旁边的锦垫上。
这才朝外说了句:“让她进来吧。”
桑嬷嬷不疾不徐地缓步走进来,然后福身给穆九黎跟傅安和行礼:“老奴见过皇上、安妃娘娘。”
穆九黎淡淡道:“免礼。”
桑嬷嬷一站起身,视线就对上了傅安和那张虽未涂口脂,却比涂了最鲜艳的口脂还红润的小嘴。
若是她没看错的话,那小嘴上似乎还挂着几根拉丝的唾液。
桑嬷嬷可是过来人,哪里还不明白?
看来是自己来的时间有些不对,皇上跟安妃正亲嘴呢。
难怪皇上脸色如此难看,被旁人打扰了亲嘴,甚至一些其他擦边的事项,哪个男子能高兴得起来?
桑嬷嬷不由得苦笑。
她又不是个缺心眼的,为何非要挑安妃封妃这日跑来景仁宫提宁嫔?
还不是宁嫔闹腾得太过,而自己又收了方家的好处,实在没法不管她,由着她作死,只能腆着老脸走这一趟。
她硬着头皮道:“正值安妃娘娘封妃这样大喜的日子,老奴本不该扫兴,只是宁嫔娘娘又是撞墙又是悬梁的,老奴实在没法子,只能扫兴一回。
还请安妃娘娘原谅则个。”
穆九黎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冷道:“朕先前就告诉过她,她的要求朕如何都不可能答应,即便是她当场抹脖子,朕也不会松口。”
傅安和撇撇嘴。
【人都抹脖子了,就古代这外伤处理水平,也只能躺着等凉凉。
人都要凉了,你松不松口又有啥关系?总不能睡尸体吧?
啧,那也太重口味了!】
穆九黎:“……”
朕这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她!
结果这小没良心的,不帮自己说话就罢了,还在这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简直是气得人牙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