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皇上跟没听出来一般,对此无动于衷。
显然是默许了她这样的称呼。
虽然她这个景仁宫的掌事姑姑,早就晓得安妃娘娘得宠,得宠到皇上一日两餐来景仁宫用,还夜夜歇在这里。
但今儿她再次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她以为安妃娘娘已经很得宠了,但事实上安妃娘娘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得宠!
在庄姑姑的惊叹中,他们开始了第一把玩钱的麻将。
一刻钟后,穆九黎就被光速打脸。
傅安和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
嘴里还凡尔赛道:“哎呀呀,皇上你也真是的,我本想自摸,你偏要给我点炮,这下可好,白白让我损失三文钱。”
穆九黎:“……”
牛皮吹出去,结果吹得太过,“砰”地一声,吹破了。
他以为自己算学极好,以往打叶子牌算牌无往不利,玩这与叶子牌极为相似的麻将,也能算无遗漏。
结果他忽略了运气这玩意儿。
傅安和旁的不糊,就糊自己随手丢出去的这张九万。
他朝外喊了一声:“赵河。”
赵河早就听说里头在玩西洋叶子牌了,进来后见皇上脸色黑沉黑沉的,顿时就猜到皇上只怕这是输钱了。
他立时将腰间的荷包解下来,往穆九黎跟前一放,甚都没说。
因为这个时候他说甚都可能成为皇上的出气筒,干脆只给银钱不吭声。
穆九黎白他一眼 ,冷哼一声:“滚出去!”
赵河立时麻溜地退出去,坚决不会自作聪明地要求留下来帮皇上忙。
开玩笑,皇上这样英明神武的皇帝,需要他一个奴才来帮?
而且还是当着安妃娘娘的面,这岂不是明明白白在打皇上的脸吗?
作死都没这么作的,这还不如直接去跳后头的太液池,死得还更干脆些。
然而他才刚退出到一半,就给穆九黎叫住了。
穆九黎将钱袋甩给他,没好气道:“朕晓得你赵河赵内相富得流油,但我们玩的是三文五文八文的西洋麻将。
你丢给朕一钱袋碎银子,是打算叫朕拿牙齿咬下一块儿来给赢家?”
赵河冷汗都要下来了,立时道:“皇上恕罪,奴才办事不力,这就去给您兑换铜钱。”
他匆忙忙出去,也不知去寻谁换铜钱了,总之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急匆匆赶回来。
手里拎着足足一吊钱,并一只小竹筐。
进来后,他边大喘气边解开串钱的麻绳,将其一股脑倒到小竹筐里。
然后端着小竹筐来到穆九黎跟前,讪笑道:“皇上,奴才给您兑了一吊钱。”
“嗯。”穆九黎应了一声,伸手从那小竹筐里捏了两枚铜钱出来,放到傅安和面前,说道:“喏,两文。”
傅安和拿起那两枚铜钱,在手里抛了抛。
然后侧头吩咐寒露道:“你去给本宫也拿个小竹筐来,不然本宫怕一会儿赢太多铜钱没地儿放。”
穆九黎:“……”
盯上自己这一筐铜钱了是吧?
想都别想!
他轻哼一声:“先赢不是赢,后输才是输。”
傅安和又把手里的两枚铜钱往空中一抛,然后反手抓住,笑嘻嘻道:“管它先赢还是后赢呢,总之是我赢了。”
生怕气不到穆九黎一般,她还故意贱兮兮地朝他道谢:“说起来我能赢,还得多谢皇上的鼎力相助呢。”
穆九黎嘴角抽了抽,轻哼一声:“你就得瑟吧,等会儿有你哭的!”
事实证明,他到底低估了傅安和这个麻将老手的本事。
一晚上,他、庄姑姑以及立春三人轮流点炮无数,十把有八把都是傅安和赢。
偶尔旁人赢一把,偏傅安和手里还有个杠,且点炮的还不是她。
所以她不但一文没输,每人还得给她上交一文,直接净赚三文。
等收工时,她面前的小竹筐里已经累积了小半筐铜钱。
傅安和端起小竹筐来,摇晃了几下,听着里头铜钱碰撞的声音,笑嘻嘻道:“哎呀,铜钱的声音,真是太美妙了!”
穆九黎:“……”
输了一晚上,三人里头输最多的他心情有些不太美妙。
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算学难不成其实很差?以往都是母后跟崔姑姑她们故意让着自己,所以自己才会一直赢?
这会子在景仁宫,傅安和不让着他,又不让庄姑姑跟立春故意放水,所以自己才会一直输?
傅安和从小竹筐里抓了一大把铜钱,赏给替她们四人端茶倒水一整晚的寒露。
笑道:“来来来,拿着,见者有份。”
寒露也没推辞,笑呵呵道:“多谢娘娘赏。”
虽然一把铜钱也就十几二十文,对于经常得打赏的景仁宫宫人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
但这可是安妃娘娘从皇上手里的赢来的,分给自己一把,自己也算是沾到喜气了。
这可比得个五两银子的红封都令人心情愉悦。
宫人们将桌椅板凳收拾走后,傅安和见时辰不早了,便拉着穆九黎去净房沐浴。
人坐在浴桶里了,上扬的嘴角还是没下来:“哎呀呀,我今儿可是鸿运当头啊,一直糊个不停,糊得我人都烦了。”
穆九黎:“……”
这家伙,看来在现朝时是个酷爱打麻将的,不然打麻将的技术不可能如此高明。
自己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简直丢脸丢到外祖母家了!
他黑沉着个脸,没好气道:“你若是再得瑟个没完,朕就……”
傅安和往桶壁上一靠,斜眼看他,不怕死地挑衅道:“你就如何呀?”
难不成还能强X自己不成?
咳,如果他真想这么干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自己大不了稍微反抗一下,然后“脱力”地失去反抗能力,任他为所欲为。
穆九黎果然没叫她失望,他凑过来,两手强势撑在她两侧,给她来了个桶咚。
嘴里冷冷道:“朕现在就叫你尝尝朕的厉害。”
傅安和被他这话勾得心痒痒的,只觉浑身都有些苏麻。
她欲擒故纵道:“赶紧沐浴,别在这瞎折腾,仔细又跟上回一样,折腾一地的水,叫宫人们笑话。”
“笑话?”穆九黎果然被刺激到,冷哼一声:“朕想做甚就做甚,何时需要顾忌宫人的看法了?他们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
说完,一般将她捞进怀里,腿挤过来。
然后毫无任何前序工作地直接与她合二为一。
傅安和“嘶”地倒抽了口凉气。
有点涩疼。
但更多的是刺激。
她捶打了几下他的胸堂,“哭唧唧”道:“你个坏蛋,弄得人家疼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