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乱魂舞(穿越时空)(36)+番外

"说完了?"清悦的声音不带半点痕迹,平静非常。

残张张嘴,却觉无话,便点了点头。

"天晚了,睡吧。"平静的话语从朱唇中流出,银发人儿微颤的手碰到房门便平稳了下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银发的人儿便不在回头,只到房门关上。

残站在院落里,周身虫吟却未所听闻......

吹了灯火,嘴角微微上扬,暗中珠链子泛着红亮的光晕儿......

※※z※※y※※b※※g※※

夜色漆黑,晃过一个灯影,极大的园子里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前者布衣青衫手提灯笼为后者照明。

身后这人白衣盛雪,青丝绑着发带垂到也腰间。在银月之下娇好得如同流水清盈。

忻跟在仆从的身后走着,双手微微发颤,银色的月光洒落照着院子里亮堂无比,可是忻却觉得夜黑得恐怖,银月照得大地都变得凄惨。前面等他的人数月前还是此生最爱,一心辅佐的人,可是此可的见面却叫忻心惊得可怕。

继续走着,不知道因为何种情愫,忻只觉得咬紧的牙关微微作疼。

已经知道他此次做的这一切断是换不来曾经爱过人的一个笑颜,也许还会叫他怒所不及。可是他还是决定这样做,就算事后死无全尸也断要毁了他!亲手!

恍恍惚,还觉得自己还是两年前那个不谙实事蠢钝的少年,回首却是经历了无数次背叛,背叛亲友,连自己的都一并抛弃,陷在泥塘之中不发自拔,暗暗中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背叛,什么是利用,什么是真爱和无情,更是了解什么叫残忍。

忻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当那天在兰楼中看到昏迷中的星宿,就好象是看到了自身,等再看到矜凌,才发觉到原来自己以前也是和他一样的蠢钝,天真无可救药,却足足地撕碎了他多年以来精心经营的冷酷外壳。伤了,彻底得伤了,背叛太子偷偷放走玉儿的那天,以为自己真真的就要死了。

却发现自己活了下来,他原以为那个人对自己还是有点旧情的,哪怕是一点点。后来被他送到了西梧见到了玉儿,见到了景王爷和叶矜凌,这才知道,原来他让自己活下来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可笑啊,原来自己还是这般的天真。

"子忻。"

进得屋去,屋里的人这样叫他。

忻倌却再不敢像以前懵懂时那样应着,而是乖乖巧巧地下跪唤一声:"太子殿下。"

"快起来,这里没外人,见什么礼啊。"以前会为这人的这样一句话而觉得心下跳动无比,只觉得他如此温柔。

现在听来他的语气竟是冷得可怕。

"殿下,属下已经查过了,朱雀石确实不在寥影残或者他们中任何一个人身上。"忻道,他想听的无非是这些。

"好,那个小畜生呢?"

"陶怜玉受惊过度,加上身上有伤,病得很是厉害,不过殿下放心,五天他还是熬得过去的。"

"靳铭章有什么动静?"

"他们已经知道七星八卦阵的厉害,但是无法可解,寥影残不会不救他的妹妹和星宿宫的人,所以五日之约他们不会失约。暂时也没见他们想出什么对策来,属下以为他们根本无计可施,当拼上这一回。"

忻继续说道:"圣女大人假装被国师迷惑一事,景王他们已经知道。叶矜凌空有一身星宿的内力,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星宿,短时间内断然学不会如何去用。国师的阵法无一例外会将他们一网打进!"

"很好。"太子满意地点点头,随手端过桌边的茶来吟,却叫忻制止了。

"殿下茶凉伤身。"说着便叫底下的捧了热茶,他亲手接过送到太子手中。

"忻,你可怪我伤了你眼睛?"太子道。

忻倌苦笑了一下,只得摇头,见太子喝了茶便不再说什么,告退而去。

门外刚给忻掌灯的人还在,重新提了灯笼送他离开。

园子里走着,忻暗自小心地将袖子里的纸包收紧,指牙里的药粉被好好的拽在手心。

"来人!把越子忻那个贱人给我抓起来!"屋子的咆哮声传了出来,忻倌之觉得可笑,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全名,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第二十八章

昏暗的房间,昏暗的视线,连记忆都变得昏暗的模糊。

忻躺在冰冷的地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身上是的衣裳凌乱,便身都是血污。苦笑泛在脸上,他的思绪漂移,纵使是残酷地鞭打都不能见他唤回,因为那边的世界是--更加的黑暗。

"贱人,殿下对你已经够仁慈了,连你的背叛殿下都已经原谅了你,你竟然恩将仇报!"持鞭的卫长发狠地鞭打。

"仁慈?呵呵。"忻苦苦地笑着,胸口一阵热浪涌起,视线变得更加的模糊不清,连听力都开始涣散了。

"已经没有期待了呢。"忻微微地笑开,麻木的神经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就像那个时候一样。这样的鞭打怎么能和那个时候比?

忻仰头看着屋顶,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了下来,"这样也好,这样就好了。"

不知道人死前是不是都会回忆他的一生,忻记忆中的过往如潮水一般汹涌。

这般血淋淋地样子在记忆里竟有重叠的地方。

十年前,这个身体倒在血泊中变得污秽,忻也是个被亲人背叛卖掉的孩子,与那个银发的人儿有同样的经历,全都是残破的身躯,全都得到了救赎后以为噩梦会过去,最后连期望都消磨怠尽。

只是忻更加不幸罢了,银发的人被利用,却也得到了那个人的关爱,而太子不过一直一直连欺骗都没有,赤裸裸地利用。

"药效来了吗?还真是善良呢。"忻自顾微笑,想起那个人临行前给自己毒药的时候,他说要叫我不会死得太悲惨。叫人去送命有好心地给人解脱,倒是真不知道是善良还是邪恶呢?那就是真正的他吗?天人还是恶魔?

眼睛里始终有泪,为什么呢?不是已经没有期盼了吗?

脑海里继续闪过一个一个画面,最后停留在那个固执且倔强的孩子。玉儿......他应该会照顾他吧?会吧!

※※z※※y※※b※※g※※

夜深,桃子猛得惊醒过来,一时间,不知道理由,当发觉时,已经泪流满面。锦棉下更是如冷水浇过,湿漉寒夜。

"大半夜的,怎么哭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桃子惊了一跳,抹把眼泪看去却见单裳滑过肩衣裳不整的莫齐揉揉眼睛跟他说话。

"哇!"桃子惊叫一声,起得太猛正和莫齐凑来的脑袋撞了个正着。

"好疼!"莫齐苦叫一声,"你要谋杀我啊!"

"呜......(疼死了!)混蛋莫齐是你要谋杀我才对吧?"

"哼,我好心好意地拖着一声伤来照顾你,你居然说这种话?"

桃子一看,莫齐果真是掉着一只手臂,单裳之下也是隐约的伤痕和绷带。是了,这家伙也是伤得很重呢。

"我才要问你,三更半夜不在自己房间里睡觉,跑我这里吓我做什么?"桃子不爽地撇撇嘴,额头撞得真的很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