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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澎湃时见鲸(58)+番外

两人站稳时,他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抓住她身后的栏杆。

季鱼身体被他高大厚实的身躯抵压住,背靠着栏杆,双手抓住他的坚实的臂膀,仰头看着他。

男人眼前这张脸,俊实,硬朗,五官挺括立体,眉峰锐利,每一处仿佛都像镌刀精心雕刻出来的,组合在一起,成为最完美的艺术品。

许是长年漂泊在海上,他身上没有商业社会中的人常见的狡诈和虚伪,坚毅的眼神中有一种质朴无华的神色。

当然,他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眸中,有一种洞穿世事的光辉。周身散出一种焊铁般刚硬的气息,气场强大。

某一刻,季鱼从心底燃起一种渴望,具体渴望什么,她一时说不清。

她余光瞥见,“鲲鹏”号正经过一大片马尾藻,在风浪下的海面晃荡,起伏,她感觉像是有人在一条橙色毛毯下做爱。

季鱼心里一惊,她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感觉?

她匆忙松开抓住他的手,把视线转移,低头看脚下。他也放开了她,确定她站稳以后,转身去捡掉落在甲板上的东西。

季鱼没跟他打招呼,只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像逃离犯罪现场一样,快步走回房间。

一整天,她像做了贼一样心虚,躲在房间里,中饭和晚饭都没去餐厅吃。中饭是枇杷给她送上来的,晚饭是海坤亲自送上来,一如既往带了生姜片。

季鱼心里有些怵,拒绝在他面前脱衣服。

“不用再擦,都已经看不到疤痕了。”

“擦完今天再说。”海坤坚持不退让。

“……”季鱼心里突然有些气,是不是他决定的事,她就真的改变不了?

他拿上生姜片,她立刻就抢了过去,直接塞进嘴里,使劲嚼,瞪视着他,星眸闪亮,像是打了光。

当然,他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冲动,再来个海底捞姜。姜片都被她嚼碎了,他一动没动,也没说话。

季鱼转身要再去拿碗里的生姜,他手快,抢在她之前,把所有的生姜片抓走,一把塞进了自己嘴里,没见他像她一样嚼出动静来,只见到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显然在无声地咀嚼。

他转身要离开。

季鱼不知道哪来的怒气,冲他的背影吼了一声:“站住!”

他脚步顿了一下,没站住,继续往门口走。

季鱼火了,起身,快步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看了他一眼,往前一步靠近他。

海坤闻到女人身上特有的类似蓝玫瑰的香味,心骤然紧。

女人紧盯着他的眼睛,什么话也没说,突然踮起脚跟,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红唇凑过来,覆在他唇上。

他轻抿的唇,很快裂开一条缝,女人轻巧的舌,像是一条鱼,迅滑进他口中。

海坤感觉身体像坏掉的机器人,被卡住,动不了。

大的部件,诸如躯体,手,脚,头,全都动不。小的部件,比如,舌,却像是被什么驱动,下意识地追着口中那条鱼一样的舌逡巡。

他意识到,她是要卷走他口中的生姜。

在她的舌撤出他口中之前,他双臂同时移动,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在她脑后,把她的身体和头双双控制住。

他轻而易举地把被她卷走的姜又夺了回来。

女人像是被激怒的母狮,立刻又来抢,知道全部抢回去不可能,卷了一小块,立刻往回撤。

海坤为了防守更大的一部分,只能牺牲那一小块,没再跟过去抢回来。

季鱼心里一喜,虽然不喜欢吃生姜,但硬着头皮,把从他嘴里打捞回来的姜直接吞了下去,从嘴唇,经过食管,一直到胃,每一处都火辣辣的。

她抢回来一块,心底的气泄掉了一些,又打算回去抢。

这次却没那么容易了。

她的舌在他口中转了个遍,这男人像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将军,牢牢把守他的阵地,不管她想从哪一处入手,怎么硬碰硬去攻击他的舌,都攻不破。

季鱼折腾了半天,舌根麻,暂时停了下来。

她觉察到,他嘴里的生姜已经不见了,犹豫着要不要撤回来,最后决定装不知道,若无其事地继续捞生姜。

她又过来招惹他,他继续坚守。

……

这么几片生姜,让她大张旗鼓地打捞了很长一段时间。

具体有多长,她没计时。

最终结束这场打捞的,是前来敲门的泥鳅,说是船的底舱出了什么问题,郑淙让他来叫海坤下去看看。

海坤走之前,很严肃地叮嘱她,他有话对她说,在他回来之前,她什么地方都不许去。便和泥鳅急匆匆走了。

他们离开以后,季鱼洗了个冷水澡,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时地浮现片刻前,那一幕幕打捞生姜的画面。

不知道是不是她吃了太久生姜的缘故,她感觉浑身火辣辣的。

这一晚,海浪前所未有的汹涌,海浪拍打着船身,像是震怒的猛兽,要把船撕成碎片一样,出巨大的声响。

好几次,船身倾斜得厉害,眼看就要翻转过来。

季鱼感觉像是梦里可怕的场景在真实上演,每一次船要翻的那一刻,她吓得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抓住挡板,心中默默祈祷,船不要翻。

季鱼想要起来,去看看他们到底在底舱做什么,想起海坤的叮嘱,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她一直睡不着,一直在等着,就算等不到他再回这个房间来,至少要等到隔壁驾驶舱的木板床,有人躺下来睡觉时,出“吱呀”的声音。

上半夜的煎熬终于过去,下半夜的时候,风浪稍微小了一些,船身虽然还晃动,但幅度小了很多。

季鱼终于听到驾驶舱和船长舱之间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那一刻,她激动得心脏差点跳出了胸腔。

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门走到床沿才停下来,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从远到近,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季鱼不用睁开眼看,却能感觉到,他是在给她的床周围塞东西,枕头,棉被,大衣,能塞的几乎全塞在了她周围。

东西塞完以后,男人身上的气息和味道,在她床头停留了许久,似是在看她。

但他一直没有叫醒她。

季鱼感觉到脸被一种粗糙炙热的东西在摩挲,似有似无,像要触摸她的脸,却又小心翼翼地不挨到。

她意识到,这是男人的手。

在他的手离开她的脸之前,她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腕,张嘴咬住,很用力地咬。

海坤一惊,才意识到她是在装睡,要把手抽出来,他一抽,她却越用力咬。

“嘶……”海坤被她咬痛,倒抽一口冷气。

季鱼咬了一会儿,才松开,两只手抓住他的一只手,瞪着他。

“你作弊。”

“……”海坤皱眉,显然没听懂,他怎么作弊了?

季鱼抓住他的手臂,轻轻一拉,身体往床里面一滚,恰好船身突然又晃动了一下,海坤被惯性推动,身体顺着她拉的方向,跌倒在床上,趴在了她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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