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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整容师(21)+番外

三太太从未觉得这样灰心丧气,她出身名门,委身顾府已是下嫁,总算靠着父亲的关系,为丈夫寻得一门好差事,为此不惜夫妻分离,她孤零零在这登州,陪在身边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难道老天爷这般不公,连她女儿也不肯放过么?

三太太蹲下身,掩面啜泣起来。

肇事的顾瞟则直挺挺地跪在大太太院里。

顾大太太使劲摇着一把鹅羽扇子,天虽然凉下来了,她却觉得心中燥热难耐——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她在堂中踱来踱去,“你真是疯了,我素日以为你只是心浮气躁,没想到你居然胆大包天,还害得你三妹妹出了事,这下我看你怎么收场!”

顾瞟忙辩解道:“母亲,我不是有心的,我也不是要推三妹妹,是去推赵寻宁,谁成想被她避开,这才撞到三妹妹身上。”

顾瞟生性自卑,为此越发自傲,在几个姊妹中的脾气也是最大的,可一旦真正出了事,她往日的胆气就全都消失不见了。出了这档事,她心中已是惶惶然,唯有强作镇定,以证清白。

顾大太太沉吟不语,顾瞟只得向一旁站着的顾睇求助,“大姐姐,你也帮我说句话。”

顾睇不得不开口,“母亲,阿瞟的确不是有意针对三妹妹……”

顾大太太没好气说道:“针对你表姐不是一样吗?都是一家子骨肉,谁出了事都别想脱得干系!”她倒不是有心为赵寻宁考虑,实在顾家的整体不可分割,在外人眼里,她们总归是一大家子。

顾瞟咬牙道:“都是因为她,她那一下闪避一定是故意的,不然不会这样巧!”

“管她是否故意,要紧的是园里人都看到是你推你三妹妹的,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没法说呀!”顾大太太烦恼的挥了挥扇子。

顾瞟哭丧着脸,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为今之计,只有寄希望于你三妹妹尽快康复,如此一来,你叔母的怒火或者能稍稍平息。”顾大太太忧虑地说道。

可是难呀!据她方才从那大夫探得的口风,盼儿的脸恐怕很难完全复原,那位三弟妹从前就与她不睦,出了这档事,说不定从此视她为死敌呢。

她一个人当然不足惧,可是……想起三太太娘家诚意伯府,顾大太太到底有些后怕。

正在愁闷,忽见下人们来报,“大少爷来了。”

“他来做什么?”顾大太太摆了摆手,她虽然欢喜这个儿子,眼下却实在没精神同他说话。

那下人怯怯道:“大少爷说,有治好三小姐的法门。”

顾大太太的扇子停住了。

第17章 祈求

“叫他进来。”顾大太太说道,心中犹疑不定。

顾明勇大步迈入,目不斜视。

顾瞟眼泪汪汪,准备牵住他的衣角,“大哥哥……”

顾明勇却好像根本没瞧见似的,径直来到大太太身前,“母亲,我有话同您说。”

他微微侧首,看着地上。

顾大太太何等乖滑,立刻说道:“睇儿,先带你妹妹下去。”

顾睇虽有心旁听,奈何不敢违抗母亲的吩咐,只好带着顾瞟施礼告退。

顾大太太方问道:“你方才说,有法子治好你三妹妹的脸?”

“儿子识得一位异人,最擅长容貌毁损之症,三妹妹脸伤虽重,想来也难不住她。”顾明勇颔首。

顾大太太喜之不尽,“那人在何处,住得远不远?快去请他过来。”

“一点也不远,就在咱们府里。”

顾大太太讶然,她怎么不记得府里还有这么一位奇人异士。顾大老爷早年倒喜欢招徕清客,自辞官后,渐渐也都遣散了。

该不会,该不会……

她模模糊糊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你说的是谁?”

“是宁表妹。”顾明勇说道。

果然是她!

顾大太太的扇子啪的掉在地上,嘴也张开不响了。她隐约记得赵之桓免官之后,开了个小小医馆勉强度日,不过,就他那半吊子医术,居然有真本事么?

顾大太太表示怀疑。

顾明勇将衢州的见闻告知其母,“我虽未亲眼见识,那石娘子脸上的青斑是宁表妹治好的不会有假,她既然胆敢放言,必定有几分真才实学。”

赵寻宁么?也许她天资颖悟,真有什么祖上传下的秘术也不一定。

退一万步讲,就算治不好,赵寻宁是自家人,也不会使事情外泄,于情于理都是她最合适。

顾大太太的心思有些活动。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背地里的作为已被戳破了不少,赵寻宁虽未与她正面交锋,两方彼此知根知底,现在必定已不怎么信任她了。

念及此处,顾大太太责备儿子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宁表妹行事过于乖僻,我便说了,母亲会信吗?”

她还真不信,或许还以其事近妖邪,将赵寻宁上交官府。但这会子用得上她,却是为难。

顾大太太疲倦地叹口气,“咱们家里数你跟宁儿最熟,还是你跟她说吧。”

顾明勇答应着去了。

他来到后院时,见赵家主仆正在备车,赵寻宁见了他便笑道:“表哥你来的正好,我想出去一趟,还是你相送罢。”

顾明勇愣了一愣,“还是秦宅?”

赵寻宁点头,“原答应今日过去换药的。”

顾明勇踌躇该如何开口,正在思量措辞,“表妹,那个……”

赵寻宁利落地切断他的话,“秦公子怕是等得不耐烦了,表哥有什么话,回头再跟我说罢。”

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顾明勇只得乖乖上马。

*

秦郎又一次被推到镜子前。

纱布一层层揭开,眼前豁然开朗,他看着镜中风姿秀逸的男子,如玉般白皙的面上仅有两道月牙般淡而浅的瘢痕,不仔细看几乎瞧不出来。

赵寻宁在他身后说道:“伤口长势很好,再坚持换几次药,应该就能恢复如初。”

秦郎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无妨,这样子已经很好了。”

赵寻宁抿嘴一笑,“那是你的想法,于我而言,如不能完全康复,我却过不去自己这一关呢。”

这女孩子真个傲气。

旁边的公孙鲤默默想到。

秦郎将她送到门外,照例说起了客套话,“劳烦赵姑娘又大老远跑来。”

“无事,我也巴不得多出来走走,府里实在闷。”赵寻宁掀起车帘。

马车旁的顾明勇清楚听到这一句话,来不及生气,先得完成母亲交托的差事,他伸出一只手,阻止赵寻宁将帘子放下来,鼓足勇气说道:“宁表妹,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表哥请说。”赵寻宁容色沉静。

众目睽睽,实在不适合说府中私事,可顾明勇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他觉得赵寻宁有意避着他,只好抓住一切机会,“三妹妹脸上的伤……你听说了吧?大夫们都无能为力,只好劳你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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