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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整容师(25)+番外

怎么想都很难办。

女孩子们都不小了,顾大太太此行是抱着挑女婿的目的,曹家的儿郎她虽不放在心上,来往的宾客里怕是有好的,顾大太太怎肯错过。

不行,绝对不能让赵寻宁坏了自家姑娘的姻缘。

顾大太太的眉峰紧紧蹙起。

顾瞟好容易听明白这一层意思,立刻尖声叫起来,“母亲,一定不能让她去!”

不能是不能,可是找什么借口呢?要一个合情合理又不被人看出端倪的说辞,还真是不容易呢。

顾大太太的头又痛起来。

*

赴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女孩子们个个都打扮得焕然一新,顾大太太也尽力拾掇齐整,她年华已逝,不需要靠美貌惑人,可是当家大妇的气势必不可少。

顾大太太查验再三,确保诸事都已归置好,才走到儿子房中,“你今天真不去?”

顾明勇闷闷地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瓮声瓮气说道:“我有点伤风,懒怠动弹,母亲代我向曹家致歉就行了。”

顾大太太叹一口气。

她这儿子已经一月不怎么出门了,不是说伤风,就是身子不爽,这些天来一直深居简出,竞日窝缩着,连院子都很少去。

顾大太太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并非身病,乃是心病,但究竟是谁让一向爽朗的儿子得了心病呢?

她有些猜疑是因为赵寻宁的缘故——顾明勇自那日找她劝说无果后,就一直是这副意气消沉的模样,与平时迥异。

可顾大太太实在不愿往这方面想,不管怎么样,一个男人肯为了女人伤神,多半有着更深层次的涵义。

她实在不愿自家好端端的儿子同那个女人有所牵扯。

因而顾大太太只说道:“既如此,你在家好好休养,无事就不必出去了。”

第20章 赴宴

顾明勇嗯了一声,仍旧将头缩回被子里。

顾大太太叹息着离去,临走还听到她吩咐玉兰,“跟姑娘们说一声,马车已备好,准备出门了。”

顾明勇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只觉心气翻涌得厉害,始终睡不下去,索性披衣起身,换了一身整洁装束——他与曹家兄弟交情不错,这样大的喜事,若不去贺一贺,实在说不出去。

何况堂堂丈夫,若因冒犯了一个女子就郁郁寡欢,那未免太没有男子气了。虽说在曹家可能有撞见赵寻宁的风险,然则男女不同席,想来也用不着惧怕。

顾明勇这般想着,慢慢走出院子,脚步却一路逡巡,来到赵寻宁院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好像双脚不听自己使唤似的。

他本以为赵寻宁这会子理应去曹家了,谁知才一过来,就听到半夏尖利的质问:“太太不是说马上派车回来接我们小姐吗,这都半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人来?”

张妈妈鼻尖冒汗,赔笑道:“今日街上人来人往,恐怕耽搁了些时候,姑娘且耐着性子等等。”

半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少诳我,我看是你们顾家存心敷衍罢哩。”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张妈妈暗暗叫苦。可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得了表小姐的赏银,又不好与半夏分证。

顾明勇听了片刻,不禁皱起眉头。

曹家与顾家相距不远,来去也不过半个时辰,再说……他们顾家几时连车子都不够用了?

他遂问身边的剑哥儿,“这是怎么回事,赵姑娘怎么没跟她们一齐去?”

剑哥儿低声说道:“是太太说的,家里的马车淋雨淋坏了,下剩的几辆好的,坐不下那许多人,所以让姑娘们先去,回头再来接表小姐。”

顾明勇听了,心下便如明镜一样,同时暗暗为顾大太太气恼:他母亲还是这般,与小姑娘置什么气,还使出这么拙劣的手段,平白显得心胸狭隘。

那两人还在争执,忽见赵寻宁袅袅出来,一手倚在门框上,静静说道:“半夏,别吵了,再等等吧,实在不来也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今日打扮得格外鲜艳,整个人裹在秾丽的衣裳里,愈显得素白清瘦,腰身不盈一握。

可是她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够让人生气的了。

顾明勇猛地站出来,粗声粗气喊道:“不必等了,你坐我的车去吧。”于是吩咐剑哥儿备车。

剑哥儿眨了眨眼,“少爷您的车也被太太支走了,太太还以为您今日不去了呢。”

这个母亲!

顾明勇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也涨得猪肝一般,他怒喝一声,“那就去雇,我就不信偌大一个登州,找不出一辆马车来!”

雇车……他们顾家发家几十年,还从未有过雇车出门的时候呢……

剑哥儿想说些什么,看看主子的脸色,知道事不可违,只得领命而去。

张妈妈怕引火烧身,急急找了个借口逃走,园中只余下顾明勇同赵家主仆对立站着。

顾明勇只觉坐立难安,有如芒刺在背——虽然赵寻宁根本没在看他。

好在剑哥儿回来得很快:只要有银钱,雇车是相当容易的。

车子虽拉来了,顾明勇心中却仍是惴惴:倘若赵寻宁不肯就坐,他可就真闹笑话了。

好在赵寻宁并未说什么,由着半夏搀她上去。

顾明勇跟着登上前座,一时口快,居然又问道:“我还以为因为前些时的事,你已经恼了我了。”

话一出口就自悔失言,那样无礼的举动,还提它做什么,平白引起不快。

赵寻宁淡淡说道:“表哥多心了,我根本就不曾怪过你。”

后半句话她没说出来:因为我根本不在意顾家的人,顾家的事。

顾明勇自然只听得到前半句,心下陡然松快了一大截:的确,赵寻宁待他与以往并无不同,是他自己做贼心虚而已。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顾明勇想通这一点,心情舒畅,持缰的手也变得有力起来。

他们在路上又遇见了秦家兄弟。秦郎坐在一辆华丽而宽敞的马车上,遥遥同他们招呼,“顾兄!”

叫得这么亲热,谁跟你称兄道弟的。

顾明勇挤出生硬的一笑。

秦郎脸上的疤痕已经痊愈,又恢复了素日活泼的秉性,问道:“马车里头是何人,是赵姑娘吗?”

顾明勇想打个马虎眼遮掩过去,半夏却已经掀起一角帘子,亲切唤道:“原来是秦公子。”

这小婢,真不识眼色。顾明勇没好气地撇开头。

半夏在外头,里头那位端坐的高挑女子自然就是赵寻宁了。

公孙鲤这般想着,情不自禁地探头眺望。

岂料半夏眼尖,立刻发现了他,“公孙公子也来了。”

这下可叫顾明勇抓住了把柄,冷笑道:“公孙世兄不是说不来么,怎么也大驾造访?”

公孙鲤的脸皮比他厚多了,堂而皇之说道:“我自己是懒得去,可是不放心阿郎,还是决定陪他走走。”

一壁却在奇怪,以赵寻宁的恶劣本性,此时早该冷嘲热讽,怎么好像没听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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