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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整容师(28)+番外

主意拿定,顾三太太就去找嫂嫂,委婉曲折地告诉她赵寻宁的愿望,并道:“那虽是顾家的祖产,老太太既然将它与了赵家,如今便该是外甥女的东西。外甥女还未成人,嫂嫂你代为看管无可厚非,但若碰都不许人碰,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顾大太太最近着实灰心,昨儿的宴席叫赵寻宁与顾盼出尽了风头,她自己的两个女儿反而无人问津,实在可恨。

当下她冷冷说道,“若我一定不许呢,你还要帮她去告官吗?”

这是怎么回事,居然本性都暴露出来了。

顾三太太愕然,她可不是容易威胁的人,遂反唇相讥,“告官谈不上,可是公道自在人心,用不着去衙门,倘若此事叫曹知州知道,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嫂嫂也清楚,曹夫人对外甥女很是注意呢。”

顾大太太心下一寒。

且不言曹家与顾家的恩怨,曹诚绝不会放过这一机会,就说这产业官司,往往难以当机立断——打官司须得花钱,哪个做官的不想从中捞笔油水呢?何况似他们顾家这等富庶大族。

不行,万万不能授人以柄。

顾大太太明了厉害,立刻转换了一副笑模样,“瞧你说的,开个玩笑而已,我又怎会吞没外甥女的产业?我还怕被人指着鼻子骂呢。她既要,那就拿去好了。”

赵寻宁如愿得到西街的药铺。

这铺子实在陈旧,也难怪顾大太太肯放心给她。登州土地丰饶,人物健康,大家只生财,不生病。什么绸缎铺子、饭馆、酒庄倒是欣欣向荣,独有医馆一蹶不振。

玉竹吹了吹账篇子上的灰,略翻了翻,便皱眉说道:“是真的。”

药馆的利润实在少得可怜,难怪顾大太太连造假都懒得造假。

半夏哭丧着脸,“小姐,这可怎么办哪?”

他们衢州的回春馆虽破,还可说是地广人稀的缘故,可是登州这样热闹地方,生意还这样惨淡,那就真没法活了。

赵寻宁强自镇定,“既来之,则安之,先好好收拾,安顿下来吧。”

于是领着半夏玉竹内外擦洗,务必使其焕然一新。

她手上忙着,其实心中亦有些忧虑:她治好了顾盼,这份功绩却不能宣扬,皆因她是一个女子,而这些大家族最忌女子抛头露面,招摇过市,所以宁可隐没她的能力。况且她行的并非济世救人之术,反而近乎诡道一方,难免这些正经夫人忌讳。

唉,得想个法子扬名才好。

赵寻宁在药馆坐镇了几日,眼瞅着门可罗雀,连苍蝇都懒得飞进来。半夏玉竹起初尚有些兴兴头头的,指望着财源广进,接连经历了几日清闲后,人也变得懒懒的,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

忽见一人大步迈进来,朗声说道:“开门啦,做生意啦。”

半夏忙抬起头来,一见是秦郎,又恹恹地趴下去,“秦公子,您又逗我们开心呢!”

秦郎哈哈一笑,“对不住,吵着你睡觉了,你家小姐呢?”

半夏朝身后指了指,“在后院小憩呢。”

秦郎正要设法进去,就见赵寻宁悠悠从后头出来,“找我有何事吗?”

她大约真是眯了一会儿,脸上有些睡后的酡红,头发也稍乱,为此却比往常显得天真可爱。

秦郎自觉跟赵寻宁已相当熟络,打趣道:“看样子你们这药馆真开不下去了,个个都闲得犯困呢。”

赵寻宁并不反驳,笑道:“你知道就好。”

语气里果然有些闷闷地,似乎真有点不高兴。

秦郎忙道:“那不如出去散散心吧,成日待在这里也是无用,也许到外头疏散疏散,就有主意了。”

赵寻宁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驻片刻,“就你一个?”

“当然不是,我表兄也在呢。”秦郎忙说道。

赵寻宁摊开两手,“就这样出去?还是什么也办不了。”

自然是顾及她闺阁女子的身份。

秦郎抚掌笑道:“这个你不用愁,我们已经准备万全了。”变戏法般地从身上寻摸出一套男子装束来,从头巾到底袜,一应俱全。

赵寻宁颇出意外,赞道:“想不到秦公子还有这份细心。”

秦郎不敢居功,诚实道:“是我表兄准备的,说恐怕用得上。”

赵寻宁不说话了,径自向后院去。

等她出来,秦郎和马车旁的公孙鲤都眼前一亮,眼前哪还有什么倾城佳人,分明是一个翩翩公子。

赵寻宁目若朗星,唇红齿白,更刻意将声音压低,一甩折扇道:“秦兄,请吧。”

连半夏也做了个俊眼修眉的小僮装扮。

秦郎赞道:“你们主仆俩这一出场,把我们两兄弟都比下去了。”

公孙鲤瞪他一眼,“你是你,我可没承认被比下去。”

秦郎咦道:“表兄你几时这般自恋了?”

公孙鲤越发着恼,转头见赵寻宁只是微笑,并不说话,心下倒烦躁起来: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虽没刻意避开,两人之间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似的。

他闷闷不乐地将头朝向窗外。

马车向集市的热闹处驶去。

帘子忽然被人一手抓住,众人都吃了一惊,连忙瞧时,见是一个粗豪男子。秦郎认得他,是曹家子侄辈中的一员——自那日宴会上见过面后,曹知州对这两位稀客格外趋奉,公孙鲤性子冷淡,无可无不可,秦郎却生性热闹,很快就与曹家子弟们打了个烂熟,其中又有几个要好的,更是引为知交。

这曹辐便是其中之一,他攀着车窗笑道:“秦贤弟,今日倚翠阁的玉树姑娘有暇,你我是否有幸一观?”

倚翠阁是登州有名的秦楼楚馆,玉树更是新出的红人,色艺双绝,达官贵人竞相追逐,虽千金买其一笑亦不为过。

秦郎也听过这位玉树姑娘的大名,有心见识见识,放在平日,或许就跟着曹辐去了,可如今有赵寻宁在,他势必不肯答允。

于是板起脸说道:“曹兄,你自去吧,恕我今日不能相陪。”

他偷偷瞟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赵寻宁,曹辐早发觉了,笑道:“原来是携友同游,那正好,咱们可以一同去嘛,又不碍着什么。”

遂将帘子扯开了些,见里头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不禁愣了一愣:天下竟有这样标致的男子。

赵寻宁微笑看着他,“正好,我也想去看看。”

半夏急了,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赵寻宁只是不理。

曹辐回过神来,忙道:“那再好不过了,秦贤弟,你瞧,我就说不碍事。”放下帘子,仍旧骑回自己的高头大马。

秦郎暗暗叫苦,觉得脸上的汗珠都快落下来,“赵……贤弟,你真要去吗?”

赵寻宁放心微笑,“有何不可?我还从没去过呢,的确很想见识一番。”

秦郎无法,只好抱怨身旁的公孙鲤,“表兄,你也不劝劝!那种地方,赵姑娘怎么去得?”

半夏忙不迭点头,她自己是劝不动自家小姐的,就得旁人劝劝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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