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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为名(出书版)(8)+番外

至少他承认,如果在适当的地点、适当的时机,被害人又是纪岚的话,他真的会有犯罪的冲动,即使最后的结果可能万劫不复。

如果他强暴了纪岚,纪岚会为自己辩护吗?

“什么请求?我的一晚可是很贵的喔。”聿律笑著说。

“请前辈安排我和叶常先生的家人见面好吗?”

聿律有些讶异,但纪岚的表情很认真。

“前辈说过,叶先生有妻子,一个小二的女儿,还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小儿子对吧?”

“可以是可以,毕竟叶太太就是委托人。但你见他们又能怎样?”聿律提醒:“他们在案发时都待在家里,跟本案可以说一点关系也没有。”

“请前辈帮我这个忙。”

看著纪岚低头恳求的样子,聿律不禁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事实上这个案子已经实质移转给你了,我挂名共同辩护,也只是尽律师的道义而已。我会把叶太太的电话和地址告诉你。”

“谢谢前辈,麻烦你了。”纪岚露出了微显歉然的笑容。

“对了,下星期天你有空吗?我记得你对交响乐很有兴趣吧?我刚好拿到了两张柏林交响乐团的公演票……”

聿律摸索著西装外套,一句话还未说完,纪岚的手机就忽然响了。聿律见他看了一眼萤幕,露出惊讶的神色,甚至有几分惊喜。

“喂?纪泽,什么事吗?”

纪岚向聿律告了个歉,就靠到一旁讲起电话来。聿律听见手机那头传来那日在婚宴上听过的,豪迈而稍嫌粗犷的男声。

‘喂,小岚,你在忙吗?没有?没有就好,不好意思,我有件事可能想麻烦你,哎哟,其实是爸爸的朋友拜托的事啦!你现在有空吗?还是明天?我们约出来吃个饭好了,啊,小桃说想认识明奈,所以你能带明奈一起来是最好不过……’

聿律听见手机那头传来这样的叨絮,纪岚拿著手机走到了餐厅外,一面听一面不住点头,还拿起记事本来划了几笔。

“我知道了,我会带明奈一块去。所以地点是……”

他隐约听见纪岚这样回话。是啊,他差点忘记了,这个人已经结婚了,有妻子了,有男人最理想的归宿了。

聿律把手从西装外套里抽回来,想了一下,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了一根烟,枉顾墙上的禁烟标帜,对著落地窗外的雨景吞云吐雾起来。

以爱为名四

聿律把手从西装外套里抽回来,想了一下,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了一根烟,枉顾墙上的禁烟标帜,对著落地窗外的雨景吞云吐雾起来。

***

“我要离开这里一阵子。”

早上对著镜子系领带时,聿律听见Ricky对他说。

昨晚他被聿律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醒来时一双杏眼还是肿的。看著他边揉眼睛边说话的样子,聿律不禁笑出声来,他一拐一拐地回到床边,俯身在Ricky额上落下一吻。

“你确定你能靠自己离开这张床?”

Ricky看起来精神不济,微嗔地瞪了聿律一眼,好像在说“还不都是你的错”。那模样可爱至极,连因为今天要去见当事人家属,心情有些忐忑的聿律,也不由得精神一振。

唉,还是美少年最棒了。

“喔对了,我这边有两张交响乐的票,下个礼拜天的,有没有兴趣去听?”

聿律背对著Ricky问。少年便嘟了嘟嘴,“我又不喜欢交响乐。”

“别这样嘛,这票是特别为你买的耶!你看我多爱你啊。”聿律笑著说。

Ricky没有答话,只是盯著聿律的背影一会儿,忽然开口。

“你不问我要去哪里吗?”

“嗯?”

“我说……我要离开这里一阵子,你一点也不在乎吗?”

聿律用手点了点他被咬得艳红的唇,“我不会问你的,这是约定不是吗?”他笑说。

事实上他们没有过这样的约定,只是一种默契。Ricky刚搬进他家的那阵子,也常无声无息地消失一段时间,再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他床上。

只是定居一段时间后,特别是聿律亲手交给他家里的钥匙后,这种情况就渐渐少了,现在Ricky就连下楼去便利商店买包盐,都会跟聿律报备。好像把自己视为这个家的宠物似的,没有主人的允许不敢随意行动。

“要是我走了就不回来呢?”Ricky抿起了唇。

“你舍得?”聿律笑著拎起了公事包,回头见Ricky仍旧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爬回床上,隔著西装笔挺抱住了Ricky的上身。

“乖,等你回来,我带你到闹区去,让你随便挑你喜欢的礼物,这样好不好?”

Ricky挣脱了一只手臂,但聿律抱得他死紧,他根本挣不开,只能把头别到一边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聿律听见他这样咕哝。

聿律赶到会合的中央公园时已经是十点过五分了。那之后他虽然对Ricky又哄又抱又亲的,但Ricky仍旧是臭著一张脸。

聿律实在没办法,毕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何况最近Ricky闹别扭越来越频繁,以前还觉得美少年这种小任性可爱,但次数多了未免有些腻味。

是不是意味著找新床伴的时候到了呢?聿律认真考虑起来。

“对不起,我迟到了!”聿律边喊边跑向公园喷水池旁的大钟。

等待他的人一如往常的准时,像尊希腊的神祇般安静地站在大钟下。聿律走近时,发现他还在讲电话,似乎相当敬畏对方似的,说话时还不住点头。

“是,我知道了,请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处理。”

聿律走到纪岚身边,纪岚才把电话挂了,回头见是聿律,露出放松的笑容,

“前辈,你来了。”

聿律点了点头,“你在和谁通电话?”

纪岚闻言,表情立刻严谨起来,“是家父,他和我叮咛了一下朋友案子的事。”

聿律这才明白过来。纪岚的家族,也就是纪家企业,是工程业界数一数二的钜子,和远雄之类的堪可匹敌,可以说现在这个城市举目所及可见的建筑物,有泰半都有纪家的股份在内。而一手创建起这个工程帝国的,就是纪岚目前已年届七十的老父亲。

他对纪岚的家族理解说不上透彻,纪岚也很少说起家里的事。只知道纪家五个兄弟三个姊妹,母亲几乎都不相同。家里和纪岚比较亲的只有他的异母大哥,也就是纪岚口中的纪泽,纪泽之外的家人和纪岚似乎都很疏远。

“什么样的案子?”

“当事人是父亲朋友的儿子,好像是他在网路上认识一个女生,把她带到汽车旅馆里头,和她性交。女生的姊姊就控告他强暴,现在已经闹到法院里去了,找了几个律师都不大肯接,所以才透过我父亲找上了我。”

“为什么不肯接?”聿律问。

“唔,好像是因为那个女孩子被打得很惨,整张脸鼻青脸肿的,下体似乎也有伤,还躲在家里不肯出来,当天和女孩子进房里的就只有那个儿子,儿子本身也认了,说就是他干的,只是他说是那个女孩子自愿的。”纪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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