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因着他的大能赞美他要因着他的荣耀赞美他要因着他的慈爱赞美他凡有气息都要来赞美他!
我们要赞美耶和华来敞开胸怀赞美他我们要赞美耶和华来高声欢呼赞美他
我们要鼓瑟弹琴赞美他我们要击鼓跳舞赞美他我们用丝弦乐器赞美他凡有气息都要来赞美他!
埃尔斯看着怀里的男人脸色慢慢的变向苍白,那双蓝色的眼睛正在变得涣散,他低头亲吻他的眼睑。真可怜,他要死了呢,埃尔斯想,浮德会很愤怒吧,对啊,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能控制自己感情的人。
第十章
从瑞格斯身上分裂出来的黑色灵魂碎片的确是可以帮浮德找到瑞格斯,但是浮德和赛文也只能知道瑞格斯是在华尔街圣三二教堂的下面,却不知道怎么下去。
所以赛文只能回家翻出一大堆的安切尔日志,偏偏安切尔自己笔记潦草,要不是有赛文在旁边做翻译,就算浮德再多活几百年也看不懂安切尔的笔记。
“能从一个人的笔迹中看出他的为人——我觉得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浮德不由的轻声感慨。
“你看出安切尔的为人了吗?”赛文好奇的问,伸手找到了通往下面宫殿的开关,轻轻一拉,一条地道随之出现。
赛文刚一拉开,地道里瞬间涌上来纯银的气息,比起他们在那幢试验用的别墅里纯度高上好几倍。
赛文立刻将开关又拉回去,房间里充满了纯银的气息,两个人马上离开了这间房间。
“不行,下面的纯银纯度太高了,我们根本下不去。”赛文关上门,要不是他手上有安切尔的护符,恐怕已经轻度烧伤了。浮德虽然对纯银有巨大的抵抗力,但是身体里毕竟还有一半吸血鬼血统,天敌始终是天敌,银永远是让吸血鬼畏惧的。
“也许只有瑞格斯在那里,这么高纯度的银,埃尔斯不可能不受伤。”赛文说,指尖已经微微有些刺痛,“要不……等瑞格斯自己上来?”
“埃尔斯肯定带走了他,教堂下面是放圣器的地方。”浮德轻轻的说,他看着手里的黑色灵魂碎片,“瑞格斯曾告诉我,安切尔把一件圣器作为和议会的交换条件,把它封印了起来。”
“是的,以前安切尔做过。”
“我没有想到,那件圣器就是梵蒂冈的那件,”浮德黑色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我认得它的味道,那次战役……真是令人怀念。”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抓住门把。
赛文一把按住浮德的动作:“你要进去吗?”
“我要去找瑞格斯。”浮德的声音依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就好像在一个很平常的午后,他要去找瑞格斯一样。
“去那里?圣器的力量我们都是见过的!”赛文大声说,“那次所有的人都死了,世界一片白茫茫!你他妈以为圣器是什么!”
浮德倒是第一次听见赛文这样说话,于是他平静的说:“我那次是活着回来的。”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活下来!”赛文的声音出现难得的不可控制,“只是因为你体内的一半人类血统吗?圣器的力量可不分人类和吸血鬼!”
浮德看着他,黑色的眼睛有一阵的迷惑。
“……因为克兰森夫人在最后保护了你。”赛文的声音忽然放柔下来,“你是她最爱的孩子,她留下了你。”
“……克兰森夫人……”浮德的记忆出现那么一瞬间的偏差,漫天飞舞的白雪是那么的美丽,就像飘舞在另一个洁白的世界一样——那是吸血鬼永远到不了的地方。
母亲用最后的力量把他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而之后就独自留在了雪中。
那些飞舞的花瓣如此的优雅和缓慢,带着令人心悸的美丽……
“母亲……?”浮德迷惑的盖住眼睛——的确,他好像是有这么一点印象,虽然在赛文没说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
“克兰森夫人爱您的父亲,所以她选择了让您活下来。”赛文说,“您在那次大战之后,谁也没有告诉您对吧,因为那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而您——可以给所有的吸血鬼一个强大的印象不是很好吗?”
“——我不记得了,”浮德轻轻的说,手指从眼睛上落下来,依然按在门把上,黑色的眼睛一片沉寂,“我要去找瑞格斯。”说着他打开了门。
虽然地道的开关已经关上了,但是房间里依然弥漫着令人心寒的银。
“浮德大人!您是监督者!没有您,吸血鬼和人类之间好不容易达成的平衡……”赛文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浮德甩开手。
“我要去找瑞格斯,我不能……让他一个呆在雪里。”浮德说完一下子走了进去。
“浮德大人!”赛文跟着跑进去,虽然他也担心瑞格斯,但是过长的岁月教导他,什么事情都要量力而行。
浮德已经将地道的门打了开来,森冷的银气从地道里源源不断的冒出来,但是空气就显得下降了好几度。
“浮德大人!”赛文忽然将手里的护符扔给浮德,“……至少带着这个,请一定要小心……”赛文刚将护符扔出去,身体就传来一阵刺痛,高纯度纯银的空气,让身为亲王的赛文都感觉吃不消。
“……我知道。”浮德说完跳进了地道。
赛文愣了愣,立刻跑出房间关上了门,然后摸出了手机,他刚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又犹豫着挂断了。
如果圣器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人类和吸血鬼之间的事情就麻烦了,所以现在还不是通知人类来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
×××
瑞格斯无力的靠在台子上,他的手还放在平台上,引血槽里的血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他的手腕里已经没有什么血再放出来了。
现在已经没有埃尔斯抱着他放血了,但是他偏偏一步也动不了,他想把手往外面挪一点,但是不行,他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
埃尔斯已经死了,被银溶化的一点儿也不剩。
大量的血离开了身体,让身体内的氧气严重不足,瑞格斯几乎都忘记埃尔斯是怎么死的。
他只记得……他的血正慢慢的流进引血槽的时候,漫天的雪花——当然只是那些银质的晶体,它们只是看上去像雪花而已。它们腾然冲破了结界,一齐涌向耶和华的神像。
当然,瑞格斯很可能当时脑子也不清楚,居然会认为那是一个神迹。
即使在瑞格斯几乎要睡过去的时候依然将刚才的情形记得很清楚。
他在埃尔斯的怀里,一点力气也没有,手腕已经被埃尔斯捏得麻木了,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蓝色的眼睛能看到外面漫天飞舞的雪花,那么美丽和沉寂,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这里,他还没有和浮德好好说过什么,关于将来之类的。
他才刚刚放下那些复杂的顾虑,接受浮德,可是……那也只有短短的一个晚上。
忽然,那些优雅飘舞的雪花竟然停顿了下来,就在瞬间,它们竟然像洪水一样向瑞格斯和埃尔斯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