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爱你恨你更想你(62)

……

“曾锐肯定在撒谎,今夜凌晨,宾馆监控显示,曾鹏绝对没有在两点前离开过自己房间。”下头人汇报时,底气不是很足,大概隔着电波都感受到了陈皖南的低气压。

中午十一点,正是午餐的好时刻,各组人马却还空着肚子,聚集在通讯设备里汇报各自进展。

“他希望曾锐死是真的,所以下山的时候,连瞿嘉都知道带急救设备,曾鹏一个户外探险专家,却空身人下去了,多么不可思议。”

“也许人家心急弟弟安慰,忘记了呢?”

“放屁。郭姗姗登山时失踪的,他能不知道急救设备的重要性吗?”

“不过吧,郭姗姗登山失踪,其实没有目击证人,游客口口相传,警方只好记录在册。”

“应该就是登山,郭姗姗父亲来宁城五年,一直在做挑山工,也是想找找女儿。”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件案子如果真是凶手在为郭姗姗报仇,为什么非得五年后呢?还有郭玉,做了五年挑山工,为啥就不做第六年了?”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郭姗姗失踪的第五年,也就是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凶手的爆发和郭玉的告老还乡,其实都是一种结束的意思。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促使这种“结束”的局面形成。

赵乐天这位小年轻,看着毛毛躁躁的,其实心思该深的地方一点不浅,竟然能想到这个关键的问题。

瞿嘉有点欣赏他。

“嘉姐,你去哪里了?我听到鸟叫声。”他耳朵也很灵敏。

瞿嘉失笑,面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上山台阶,她继续攀登,然后回答对方,“我正要去玉屏索道运营中心,听说郭师傅去那里了。你们先聊,有问题我再汇报。”

耳机里一片应声,瞿嘉扯了下来,收进口袋。

玉屏索道运营中心,在山巅的平台上,由于停运年检,从山腰处就拉起了屏障,静止游客进入。

瞿嘉属于漏网之鱼,钻了进来,台阶上的白雪有一道足迹,从山下一直延伸到平台,是双四十五码的男士登山靴。

瞿嘉踩着这道足迹,不用开辟雪路,轻轻松松爬了上来。

平台在高处,广阔的满世界雪白,暴风雪后的太阳光刺的这片雪白反着光。

她伸手挡了挡,慢慢松开指缝,刚好看到亭子底下站着的一帮人中,有一位蓝色冲锋衣帅哥十分显眼,腿长,还笔直,加上蹬着一双靴子,简直帅的人头昏眼花。

她望过去时,蓝色冲锋衣帅哥也恰好转头,两人视线对上,陈皖南手指着她,点了点,要骂但场合不合适先饶了她的妥协表情。

“干什么呢?不吃饭?”瞿嘉笑着走过去,语气很大方。

坐在亭子里的维修工人挺多的,手里捧着饭盒吃午餐,索道中心正在进行年检,全靠这些人在一个月时间内,排查解决好所有故障,才会恢复运营。

陈皖南与工人们相谈甚欢,瞿嘉一看他这样子就是没亮出警官证,所以她只能配合的用寻常语气过来找他。

“不下去了,这几位大哥要请我。”瞿嘉尚未走近,陈皖南先伸了胳膊出来,把她远远的一扯,瞿嘉脚底踩着厚冰,直接溜了起来,耳边瞬间扬起一排笑声,她脸颊热了下,不习惯被人围观者着跟他亲密,但两三秒的功夫,她人就滑到了他怀里。

“冰上芭蕾?”瞿嘉无语瞪他一眼。

陈皖南搂着她小腰,闻言很不得拉着她来一曲,想想自己也忍俊不禁,“工作结束了,我带你去跳?”

疯了。

陈皖南脑海瞬间蹦出这两个字。

工作结束,肯定是谈恋爱,但绝对不是什么冰上芭蕾。

陪鹿跃一起吃顿饭,这是首要事件,因为要把瞿嘉介绍给她。

小跃还说要买新年的服装,他平时最烦这个,但想象一下如果有瞿嘉作陪,陪鹿跃逛街,似乎也不是那么难挨的事情。

突然很期待,和瞿嘉一起逛商场的事情。

分开这么多年,他可怜的退化到,就算瞿嘉给他一颗毒药,也甘之如饴满足吞下。

陈皖南觉得自己太饥不择食,耳边是工人们一阵接一阵的笑声,同为男人,大家似乎都很理解他。

“我大概老了。”陈皖南突然感叹的发声,“没想出其他风花雪月,就觉得和你一起逛逛菜市场,给小跃做顿饭,一起等她放学,晚上再出去遛个狗,回来钻一被窝就行了。”

这小小的无奈的声音,听的瞿嘉心里一阵揪疼,真傻,这么日常的事情,案子一破,回到市区就能进行了啊。

陈皖南这表情像是被困死了似的。

“你怎么了……”察觉他情绪上的低落,瞿嘉心紧跟着提了起来,下意识就伸手摸摸他额头,入手果然一片滚烫,他睫毛低垂着,额抵着她掌心,低骂了一句,“操,老子软了……”

“哪里软?”瞿嘉笑的不成功,难得听他示弱,又有点想哭。

“浑身都软,连想要你的地方都硬不起来。”

“这时候别说笑了行么。现在跟我下山,或者到诊所给医生瞧瞧?”

“算了。”陈皖南叹了一口气,搂了搂她腰,支撑着自己,虽然还没到趴下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

做为一名风里来雨里去的刑警,陈皖南的身体素质自打进警校就没这么病过,早上回到宾馆洗澡那会,他就一阵阵的头晕,这场暴风雪真不是闹着玩儿的,此时想起来,陈皖南还能体会到凌晨在山洞里的时候,他冻的只剩眼皮子可以动的凄苦感觉。

不过案子没破,两个地区刑侦支队都在连轴转,白局又信任他,所有的人马都听自己调度,他就是趴着也得把活干完。

不是他多高尚,而是局面摆在眼前,轮不到他请病假。一代又一代的刑警,都是这么过来的。

瞿嘉把人扶到在那座叫排云亭的亭子里坐下,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苍山,如果陈皖南在这里因公殉职了,倒称得上风景雄壮。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的惨烈,一个发烧而已,他绝对能扛过来,是忍不住,好像只有往最坏的一面想,心底那团火才能被激发起来。

“没事的,应该很快了。目前看着一团乱,其实真凶很明确。一些小细节待求证而已。你先坐在这里休息,我去旁边问问有没有退烧药。”瞿嘉弯腰看着他烧红的脸颊,想用这话试探下陈皖南的反应。

他懒洋洋一抬眼皮,轻捏了下她的尾指,应允了。

生病的样子,好乖巧啊。

瞿嘉笑了笑,回身,往平台东南角上的小卖部跑去,再回来时,手里接了一杯热水,当然还有药和温度计。

“三十九度,不低了。”发声的人是一名四十出头的精干男人,他戴着一顶橘色安全帽,身穿蓝色工装,上下都沾了一些油迹。

这位大哥姓张,本来和陈皖南聊的挺开怀的,在索道中心工作这么些年,头一回和山上的游客聊的这么热络,“想着请你吃一餐盒饭吧,刚拿来,你这身子娇贵,大概看不上我的盒饭,改吃药了。”

上一篇: 最萌年龄差 下一篇: 别跟我讲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