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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恨你更想你(63)

张哥说完,其他抱着饭盒的工友们一阵笑。

“张哥,山上盒饭一点不便宜。我不敢看不上,放那儿,我马上吃。”陈皖南不太习惯被一群大男人围着关照,但感动是真心的。况且这些人,对瞿嘉还挺照顾。

见到她回来,其中一位大哥顺手递了一盒饭给她,挺热情,“男朋友看不上,这位女朋友一定要赏个脸。”

“谢谢。”瞿嘉道谢,手里还拿着一杯水,没办法接,她现在大概也没心情吃。

陈皖南想说她两句,但旁边的张大哥真是他亲哥,不过聊了个把小时,竟然一眼看透他,直接把瞿嘉手里的热水接过来,让她端上饭盒。

“你吃吧。我让他把药吃了。”

好一番折腾,陈皖南终于把退烧药吃了。

瞿嘉背对着人,坐在不远处吃午饭,没和这些男人们插话。想插也插不进去,她的存在就是一个念想形式,从陈皖南对她的呵护上,玉屏索道的维修工人们不自觉全想起自己家里的女人。

“三年没回去过?”陈皖南讶异的挑眉,他靠着亭柱上,吃过药后,发了点汗,因此额前的发有点湿的搭在眼角,这让他看上去十分没有攻击力。

工人们因此和他聊的很畅快。

“对。三年算少的。我们这群工人中有十年没和家人过除夕的记录。”张哥抽了口烟,目光缥缈的望向山脚下的一座座索道支撑柱,大概觉得自己太婆妈了,又畅快的朗笑道:“哎呀挣钱都这样的呀,玉屏这条索道经过的山路,全场大约四公里,特殊天气和索道停运外,我们一年中有两百多天需要巡线检查。山路不好走,我一年要穿坏六双鞋,不过看着老婆孩子吃得好穿的漂亮,心里特满足。哈哈哈,见笑了兄弟。”

“怎么会?生活就是奔波,为了所爱的人。”陈皖南恢复了不少力气,嘴角上扬着,想了想,干脆直说,“张哥,我其实是名警察,本来没时间和你聊天。但想必因为郭师傅的事,你们对警方不愿意交心,只好隐瞒了这点,跑这儿套了半天热乎。”

陈皖南这话一出。

坐在旁边的瞿嘉,直观的就感受到了场面上的寂静。方才还笑笑哈哈在聊着的工人们全部凝固,大概脸色也不好看。

只听那张哥再出声时,语气里没了热乎,硬邦邦的问陈皖南来打听什么的。

“郭师傅在哪?”

“检修库,你吃的盒饭就是他挑上来的。今天是他最后一天在玉屏峰工作,以后就回老家了,人都要走了,这时候打扰他干什么?”张哥气极的站起身,把自己坐的小马扎都带倒了。

场面极其尴尬。

他把路拦着,不打算让陈皖南去检修库。但偏偏又把地点告诉了对方,张哥十分气恼自己的直肠子,这一刻再不和陈皖南称兄道弟了,感觉到一股被欺骗的愤怒感。

“张哥,何必这样。”陈皖南语调不高,低沉沉的。

瞿嘉放下饭盒,转身望了过来,只见一圈蓝色制服的工人,将陈皖南围在中间,场面气氛,像是马上就要干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克制

陈皖南不可能和他们动手, 但工人们可不一定了。

一个个面色铁青的恼怒着,瞿嘉还看到一个人手中拎着扳手, 对着陈皖南时,手背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看来这个郭玉郭师傅, 五年来艰辛寻女的事迹,在玉屏峰几乎口口相传,不止玉屏宾馆的经理和电工对他同情, 连索道运营中心的工人们也甚是愤怒。

“你们警察除了做一些无关紧要的笔录,还能干什么?多少年了,还来打搅郭师傅!”

“他六十好几了, 不比从前, 挑些饭盒上来都吃力,你们一遍遍的问, 等于一刀刀的刮他,求放过吧。”

“无能!还不是警察无能!帮着有钱人一齐欺负老百姓!”

七嘴八舌的斥责声中。

陈皖南捏了捏自己眉心,这就是基层老百姓对警方工作的误解,一般这种接触群众的活都是由派出所做, 他没办法才摊上这事儿,总不能下山把张所长叫上来。忍了忍, 他把谈判方向投向张哥。

这位大哥虽然表情难看, 但更多的是游移不定。

“张哥,我需要你的合作,不止郭师傅,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之前, 警方可能让大家失望,但失踪案是很特殊的,一般由于报案人信息不全而造成我们很难开展工作。”

“报案人信息不全,难道还是郭师傅的错吗?”张哥吼了一声,“他曾家儿子就是儿子,自己掉了崖,一群群的人下去救,郭师傅女儿就不是人了?你们警方这样,让老百姓怎么想?”

“曾锐坠崖,我们下去救,是因为我当时就在宾馆里。不管他是谁,普通老百姓也好,高门大户也好,在我眼里没什么区别。”陈皖南目光坚韧,“请信我一次,让我和郭师傅见个面,我想大家也不希望在这里打起来,然后给郭师傅雪上加霜?”

郭玉性情爽朗忠厚,如果工人们和陈皖南闹起来,必然落了个干扰警方破案的罪名。

连累他人,是郭玉不想看到的,尤其还是他工作的最后一天。

瞿嘉站在崖边,枝头的白雪随山风落了她满肩,不知胶着了多久,亭子边终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张哥被说动了。

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牵住她,瞿嘉脚步动了动,随着陈皖南的步伐,一齐跟着工人们往检修库走。

玉屏索道检修库。

是一个大型的仓储型空间,一辆辆白色的吊箱悬挂在其中,大约上千平方。

猛然走进去,先闻到一股刺鼻的机油味,瞿嘉没时间皱鼻子,目光四处张望,这些数不清的吊箱中,有一辆就是昨天她和陈皖南坐着上来的,混合在这里,实在分辨不出哪辆是哪辆。

但平时看着挺寻常的旅游缆车,此时被一辆辆集中在这里,感觉世界观都混乱了似的。

这些东西,万一哪个细节,工人们没检查好,行驶途中坠落,简直死的冤。

想到此,不由的对张哥等人的维护工作,肃然起敬起来。

“你好点了吗?”瞿嘉除了四处查看,也时不时把目光投向陈皖南,他面色有点白,大概退烧出汗的缘故,他握着她的掌心里全是黏湿湿的。

饶是如此,陈皖南未曾放一点手。

他皱眉,握紧了一把,把瞿嘉扯着拽到一张椅子上,大约是工人们休息时坐的,这里靠着窗外,对着平台上的唯一一家小卖部,“你坐这儿别动。我说万一,碰到你那位隐藏高学历的维修工人,往外面喊一嗓子,我顾不了你,你自己要顾自己。”

“你想的太严重了。”瞿嘉拉了拉他手,觉得他此时此刻也需要检修一下才好,这么高度紧绷着情绪,身体该吃不消。

陈皖南直接拨了杨波的号码,神情冷冽的紧盯着四周,“我和瞿嘉在索道运营中心,半个小时后,派人接她下去。”

“陈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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