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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1549)+番外

去泰点头,没想到沈以泽在这方面如此敏锐。他道:“所以,你不需要带人拼命劳作,用几倍的努力换取与男子相同的结果。”他微笑着:“男子力气大是先天的,女子有其他优势,何必在力气上非要较长短?有了蒸汽机之后,许多靠蛮力的是事情将再也不需要蛮力了,男子可以种地,女子也可以。你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沈以泽重重点头,道路宽广,格局要大。她想了想,认真地问去泰:“虽然不该说,但是我还是想问,最费力的犁地是解决了,收割呢?”

蒸汽机拖拉机需要更多的实验调整和替换零部件,去泰决定在沈以泽计划开垦的数万亩田地之外再开垦数万亩,这既是好事又是灾难,到了秋天,大量的粮食如何收割?烂在地里是要受到天谴的。

去泰道:“其实陛下还有一个蒸汽机收割机的图形,此刻还没有制造。”解决了动力问题,剩下的应该都是小问题吧?反正时间充足,去泰也不放在心中,他一心要解决蒸汽机拖拉机过于沉重的问题,毛竹和木头虽然轻但是太不耐用了,零部件终究是要用铁制的,但是那些唯恐不耐用而刻意加粗加厚的铁部件到底可以减轻到什么程度依然可以正常的耐久的使用呢?去泰完全不知道怎么计算,只能傻瓜一样不断制作新的尺寸尝试,这很耗费时间。

沈以泽松了口气,笑道:“既然有如此神器在,不如将本城的耕地再开垦几万亩?”谁会嫌弃粮食多啊。

去泰扫了一眼沈以泽,再开垦几万亩没问题,但是播种是不是也可以让机器代劳?他陷入了思考。

远处,有一支运粮车队渐渐地靠近,几个车夫隔着马车聊着天,只是隔得远了,这聊天全部靠吼。

有车夫叫道:“前面就是女儿国了。”一群车夫笑,这个新建的城池一直没有取名字,日常公文上只写了“押送多少粮草到冀州北部沈以泽县令处”,但民间不会说得如此复杂,这带着调侃乃至调戏的“女儿国”一词迅速流传。

又是一个车夫叫道:“我还没有娶妻,若是进了女儿国是不是可以娶十个婆娘?”一群车夫笑骂,各种黄段子层出不穷。

押运粮食的士卒也是普通人,乐呵呵地听着,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长途押运粮草是一件苦差事,让人说些黄段子有助于缓解压抑的心情,反正对方既不知道,也不会少一块肉。

有车夫伸长了脖子望着远处的农田,笑道:“听说这些女人想要自己种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其余车夫大笑,笑声中充满了鄙夷。有车夫拱起手臂,肌肉立刻凸了出来。他大声地道:“女人再厉害,还能比我们男人有力气吗?”

一群车夫大声地笑着,有钱有势的男子炫耀自己的地位、权力、金钱,穷困男子炫耀力气、酒量、房事持久,这原本只是男性中的普通话题,但在大楚朝却有了一丝其他的意思。皇帝是女的,很多大将大官是女的,一直觉得自己是带把的而了不起的男人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了性别的压力和尊严受到了挑衅,炫耀比女人有力气的言语越来越多。

有车夫大笑:“依我看,今年她们也种不了几亩地,还要靠我们送粮食给她们吃。”言语之中顾盼自得,好像粮食是他家施舍给“女儿国”的。

另一个车夫道:“什么今年,依我看这女儿国永远不可能养活自己。”车夫们一齐点头,有的车夫本来就是种地的,见过无数没有成年男子的家庭在种地上受尽了苦却收获有限,有的车夫没有种过地也听说过种地的艰难,坚信男耕女织。

有车夫笑道:“我们还能多来几次,多看看美人。”众人大笑。

车队距离城池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清田地。有车夫忽然道:“咦,竟然有这么多田地!”

所有的车夫都望了过去,只见一眼望不到头的田地以及整齐划一的沟壑,好些种地出身的车夫立刻变色,很清楚需要付出多少劳动力。

有车夫犹自嘴硬:“一定犁地很浅,根本不能用。”他跳下马车,小跑几步到了田地中,仔细地看地里的沟壑深度,脸色大变,一脸的不敢置信。其余车夫也跳下了马车,仔细地查看,只觉这些田地犁地极深,绝不是偷懒或者不懂得种地。

有车夫慢慢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在农庄见过种地很厉害的女人。”其余车夫跟着道:“对,对,也没什么的。”脸上又出现了各种痞赖的笑容。

车队终于进了城池,押运的士卒开始交接粮食。

几个车夫蹲在路边,猥琐地看着经过的女子们,有人笑道:“哇!好大!”

被调戏的女子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那几个车夫一眼,厉声道:“你们说什么?”那几个车夫淡定极了,若是说“这个女人胸脯屁股好大”等等的言语会被官府治罪,只说“好大”难道还能治罪,笑眯眯地不在意。

那被调戏的女子转身进了路边的一间屋子,道:“姐妹,借个家伙。”转身就拎着一把刀出了房间,指着几个不以为然的车夫,厉声道:“有种再说一遍!”

那几个车夫一点不紧张,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子拿着一把刀有什么可怕的,别说拉出车辕一棍子打死了,哪怕赤手空拳随便一巴掌就拍死了这个女子,何必惊慌?几个车夫笑道:“我们说‘好大’关你什么事情?”有个车夫憨厚地盯着那女子,笑着道:“好大!”

一群车夫大笑,仿佛回到了大缙朝蹲在田野边评论张家媳妇P股大,李家媳妇胸脯大的美好日子。

那被调戏的女子二话不说,当头一刀对着那憨厚的车夫砍了下去,那憨厚的车夫大惊,只来得及拿手臂格挡,刀子深深地砍在了手臂之上。那车夫大声惨叫,可不等惨叫声消失,那被调戏的女子又是一刀捅向那车夫的肚子。那车夫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打滚,身上已经挨了一刀,血流如注。

其余车夫暴起,厉声叫着:“砍死人咯!”“大家抄家伙!”

有的车夫冲向那女子,有的车夫捡石头,有的车夫扯车辕。

下一刻,街上有人大声地叫着:“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无数女子拿着刀剑冲了过来,好些人眼睛血红,厉声叫道;“列阵!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早有女子拎着刀剑劈头盖脑的乱砍乱刺。

几个车夫一看架势,立马怕了,大声地叫着:“与我们无关!”“来人啊!杀人了!”

附近押运粮食的士卒立刻冲了过来,厉声道:“住手!”

同一时间沈以泽带着一群人从粮仓中冲出来,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被调戏的女子指着挨了两刀不断惨叫的车夫和另外几个车夫,厉声道:“县令,这几个人调戏我!”

周围的女子一齐大怒,杀气暴涨。

几个车夫一齐喊冤:“冤枉啊,我们没有调戏她!”“调戏是要吃板子的,我们那里敢!”“我们都是老实人,官老爷一定要为我们伸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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