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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1814)+番外

荀勖摇头:“五十万?必须真敢说。大楚本土只有两千万人,五十万士卒已经伤筋动骨了。五十万丁壮离开了农庄,只怕民心不稳。”一群官员缓缓点头,虽然大楚已经是机械化种地了,但是壮劳力才能种地的概念依然深入人心,而且南方丘陵地带不适合大规模机械化种植,依然靠着壮劳力呢,若是抽调了五十万丁壮当职业士卒,这大楚百姓一瞅到处都是女子种地,只怕心中会有些异常的感觉。

贾南风道:“将烈城的事迹传遍全国。”她瞄了一眼荀勖等人,集体农庄男女社员都有,冀州沈以泽可以带着一群女子建立一个城池,为何荀勖等人还想着男子是田地中唯一的壮劳力?

荀勖苦笑,他不是歧视女性,也不是看不到机械化耕种下“劳动力”三个字发生了变化,只是从百姓的角度谈这件事,天下百姓可未必觉醒了女子也能种地的念头。

冯紞道:“陛下未必需要从大楚本土征集士卒,可以从新州,竹州,扶州,交州征集。蛮夷终究不可信,让他们做出贡献也是好事。”一群官员点头,抽调新州竹州扶州交州的丁壮作为大楚常备军,既可以满足大楚的国防需求,也能通过抽取丁壮的方式降低这些新归顺的州郡的造反可能。

胡问静摇头:“若是我们不当他们是自己人,他们就永远不会是自己人,此其一。大楚本土百姓若是不尚武,迟早被其余民族反噬,此其二。大楚既然解决了吃饭问题,接下来就是塑造百姓的尚武精神了。”

白絮走过来道:“那何不将那些‘身怀利刃杀心自起’之人尽数送去沙州,替换可靠的士卒回来?如此,陛下既不需要担忧大楚本土兵力不够,也不需要制造杀孽。难道陛下担心那些人到了沙州之后造反吗?”

王莎莎看着白絮,真是觉得这个人冥顽不灵啊,为何死死地揪住这个问题不放?

胡问静笑了:“朕为什么要担心他们在西方造反?笑话,朕甚至不需要动刀剑,朕只要断了粮食,断了货物,撤回了战船,沙州的人生存都成问题,怎么造反?勾结萨珊波斯人罗马人阿拉伯人?只有区区万余人哪有勾结萨珊波斯和罗马帝国的资格,被消灭是唯一的命运。”

她盯着白絮,道:“你以为大楚已经鼎定,百姓该过上幸福的生活,然后松懈了,想着仁慈和爱了。”

白絮梗着脖子,这不对吗?

胡问静苦笑:“你对人心一无所知啊。”她轻轻地从怀里取出一本奏本,道:“这是朕最近收到的奏本。”

白絮心中立刻知道这奏本写了什么,多半就是丑陋的人心而已,在集体农庄之下又能丑到哪里去?

第429章 沾满鲜血才能创造天堂

花园之中,一群官员恭敬地看着胡问静,白絮傲然而立,以为一份人心丑陋的奏本就能否定人心的善良?胡老大太幼稚了。

胡问静轻轻地打开奏本,淡淡地道:“这是周渝从蜀地发来的。”

“遂宁县,某十五岁少女被(轮)奸,然后被逼卖(淫)。”【注1】

白絮心一颤,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胡问静继续道:“官府找到这个少女的时候,她的……”胡问静含糊了一下,道:“……撕裂……”

众人都知道那含糊掉的词语是什么。

“……背部有被钝器捶打的淤青,身体各处都有侮辱性的涂鸦,小腿上的肉被刀片割掉一块。”

白絮脸色铁青,该死的王八蛋,毫无人性!但这只是极少部分人渣,不代表大部分人。

“……就连当了十多年的老公差都感叹,他们之前见多了逼良为娼的案件,但下手这么凶残的之前从来没有遇见过。”

胡问静淡淡地笑了:“这些公差真是没有见识啊,这也算凶残?多半是故意显得善良罢了。”她轻轻地摇晃手中的奏本,道:“被抓的贼人头目三十一岁,其余多为二十,最小的贼人只有十三岁。”

白絮脸色微微一白。

“……衙役问知不知道犯法?那十三岁的少年贼人面带轻松愉快的笑容,流畅地道,‘不知道啊。’”

“问,为什么要(轮)奸那少女。那十三岁的少年贼人微笑,大哥让做的。”

白絮脱口而出:“此贼人早就套好了口供!”什么不懂法,不知道犯法,都是大哥指使的,这种口供任何一个接触过审讯的官吏都耳熟能详。

胡问静继续道:“那十五岁的少女是被她的堂哥以打工赚钱为借口骗进了贼窝的。”

白絮缓缓地深呼吸,堂哥!堂哥(轮)奸堂妹,逼迫卖(淫)!她问道:“怎么处理了?”

胡问静道:“还能怎么样?周渝下令凌迟了,整个团伙所有人都凌迟了。据说那十三岁的少年被凌迟的时候有无数旁观者泪流满面,高呼‘那还是个孩子!’‘孩子无罪,是社会的罪!’‘他可以改过自新的!’有百余人相约要去京城告御状,十三岁的孩子不该死,他什么都不懂。”

白絮冷笑,这些“正义之士”真是令人恶心,她对周渝有些恼怒,有时间写奏本汇报有“正义人士”闹事告御状,不如把他们抓起来苦役啊,老大在荆州就懂得截访,周渝竟然没有学会吗?

但这个案件虽然恶毒,却没有让白絮觉得人心如何的丑陋,世上总有一两个恶人,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凶残邪恶的。

胡问静合上奏本,道:“还有一个案子,朕忘记是谁上报的,是发生在哪里。案情很简单,六十八岁的婆婆与二十四岁的儿媳妇吵架,儿媳妇用秤砣打死了婆婆……”【注2】

白絮苦笑,家人互相残杀的案子她在荆州的时候也遇到过,以为一家人肯定和和睦睦,再不济也不会互相残杀等等的想法只是活在幸福家庭之中的人的梦呓。

“……然后儿媳妇将婆婆的尸体砍成几块,手和脚埋在自家菜地,内脏拿出来喂猪,心脏和肝用来烹煮拌盐做菜,她的嫂嫂误以为是猪肉吃了好些。”

白絮只觉一股背后一道寒意入骨,怪不得这个案子会上报到洛阳!世上竟然有如此恶毒残忍之人?

胡问静继续道:“那儿媳妇被抓之后,老实地招供了一切。县令问,‘可知道犯法?’那儿媳道,‘我不懂法,我觉得不犯法……’”

白絮冷笑,果然又是一个假装不懂法的。

“‘……家里穷,打伤她还要花钱看病,不如打死了,她经常打我,也该死。’”

白絮更加冷笑了,果然下一句话就暴露出了儿媳歹毒的内心。

“堂审结束,那儿媳妇问,‘田中麦子已黄,可否回家收割?想孩子了可否回家看看?’答曰,‘不能。’那儿媳妇大怒,‘定然是我没有送钱关照,不然何至于此!’”

白絮听到那儿媳妇想要回家割麦子看孩子的时候还在冷笑,罪犯从来不会说自己知法犯法,只会假装不懂,各种拙劣的演技她见得多了。待听到最后,白絮心中却笑不出来,这是真不懂法?这是真不觉得杀了人需要偿命?这是真觉得一家人杀来杀去与官府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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