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卯足劲要轮番敬酒的人立刻蔫了,经过昨晚那事,李总也不敢太较劲。
结果一轮饭局下来,大家都挺节制,肖伦又笑著说:“看来大家都没有放开嘛,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
“哪里哪里……”众人忙笑道。
“那我们再去夜总会玩一玩,大家不用拘谨,今天可是都算我的。”肖伦也笑道。
於是一干人等便又杀去夜总会豪华包房。
虽然肖伦说了不喝酒,但是酒还是要敬的,不过肖伦以茶代酒而已。
跳动的灯光,超大的液晶屏幕,肖伦接过话筒一曲高歌之後,众人立刻叫好,然後杨特助上场一曲,调子从南极跑到北极,大家笑作一团。
毕竟也都是年轻人,最终还是放开来,洋酒开了差不多十来瓶,肖伦最後刷卡的时候好几万,眉头都不皱一下。
第二天晚上肖伦又招呼大家玩了一圈。
散场的时候,醉醺醺的大家纷纷都说,这位钦差大人真真不错。
第三天,众部门经理还在宿醉的痛苦中时,接到通知,肖伦招呼大家开会。
这次肖伦又拿出一份年度报告,财务报告和季度分析,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刚才收到总公司的邮件,说前面那份文件有点问题,他们又给我发了一份过来。”
前面那几份报告是分公司自己做的,这几份是总公司自己做的,两份看似大同小异,但肖伦只提了几个问题,这些经理们包括李总便已经脸色发白了。
偏偏头又痛得要命,对於肖伦的那些刁钻的问题,几乎连语言都组织不起来。
煎熬持续了两个小时,最後从会议室出来时,各个都是面如菜色,脚步愈加虚浮无力。各个都在想,这下完了……
肖伦又和李总在会议室呆了两个小时。
李总出来的时候,不住地抹著汗。
肖伦给了他最後通牒,一个季度之内不把问题解决清楚,就让他回家休息去。李总本来还要挺著腰杆再战一轮,谁知肖伦直接拿出他挪用公司两千万公款的证据,要麽他们直接法庭上见,要麽他好好听话好好干活把亏空都补满。
李总脸色煞白煞白的,明白这个季度他要是把这些屁股擦净了,也至少是被发配边疆的命运,要是干不好,他就直接玩完了。
肖伦跟容安竹说好是一个星期,便是一个星期,最後一天的时候,他又请了那些部门经理吃饭。
即使这顿是鸿门宴,又有谁敢不从?
但是这次肖伦却是和蔼可亲的,并没有多谈公事,而是真诚感谢他们这些年为公司所作的贡献,最後一人送了价值万块的金表聊表谢意。
散场的时候,看著肖伦和杨特助坐车往机场的方向开去,一群人嘴角抽搐,这位太子爷大人,真真不好惹!
容安竹正在熟睡中,被某人一个饿虎扑羊,差点闪到腰。长腿一伸就要踹人下去,却被一把搂在怀里。
肖伦嘿嘿笑:“宝贝儿,想我没?”
“想死你了。”容安竹还在睡眼朦胧。
“来让大爷亲亲!”肖伦恁是闹著人不让睡,黑灯瞎火地摸著地方就亲下去。
“嘶!”容安竹吸了口气。
察觉不对,肖伦立刻打开灯,赫然看到容安竹乌黑的眼圈。
脸色立刻沈下来:“谁干的?”
“和肖家无关。”容安竹用手遮著光。
“那是谁?”肖伦追问。
“大爷,小的我两天一夜没有睡,可以明天再来逼供吗?”容安竹闭著眼睛嘟哝。
肖伦心疼得,连连哄著他说好,然後调暗了灯,自己去洗漱一番後,才回来床上,搂著男人睡下。
第二日中午的时候,睡到自然醒的容安竹一睁眼,便看到肖伦沈思的脸。
摸摸他下巴上的胡茬,容安竹凑上去吻了一下:“SZ之行还顺利吗?”
“顺利。”肖伦伸出手指点点他的乌青眼圈,“我还等著呢,这是怎麽了?”
容安竹疼得缩了缩:“被人揍了呗。”
“谁?”
“凤翔木业的林翔天。”容安竹回答。
“……”肖伦脑袋里转了转,瞪著容安竹,“该不会是你招呼都没打就收购了人家吧?”
“打过招呼。”容安竹无奈地说,“不过毕竟是一手做大的公司,难免心里介怀。”
“姓林的任由亲戚充盈公司,经营不善,已经亏了这麽久,你出手也算帮他,竟然还恩将仇报!”这位明显的帮亲不帮理。
容安竹笑笑:“我也这麽跟他说。”
“然後呢?”
“然後我就被揍了。”
“再然後呢?”
“再然後我就正当防卫,林翔天现在还在医院躺著。”
“……”
两人在家里甜蜜腻歪了两天,星期一肖伦神清气爽地回到肖氏,被肖爷召见表扬了一番。
“不过你莫得意,你的磨练还多得很。”肖爷手里拿著紫砂壶,慢条斯理地说。
“我知道,爷爷。”肖伦回答,不卑不亢。
待他走出办公室,肖爷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叹道,跟姓容的小子混久了,这番风骨倒是学了个五分像。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肖伦一眼看见肖俭坐在会客的沙发上等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肖俭也不让他失望似的,开口邀请他晚上出去,为他庆功。
“我谢谢你。”肖伦真诚笑道。
中国商场便是这样,酒场色场不离。
肖俭不像SZ的李总那样,用“家教严格”就可以说得过去的。
肖伦直接了当说:“哥哥你别这样害我,晚上我进不去自家门的。”
“那正好回来住啊。”肖俭身边两位美人作伴,一边喝酒一边笑道。
身边的肖仁也在起哄:“哥你原来是妻管炎啊!”
“我是。”肖伦诚实道。
但肖家兄弟丝毫不在意,或者说根本就是故意,接连几天都邀他去玩,若只是他们在还好,但偏肖俭又邀了好几个大户的世家子弟──若是肖伦说不去,摆明不给人家面子。
肖伦在心里把肖俭骂了个热火朝天,面上还是笑著,和那些世家公子爷们喝酒作乐。
好在还有杨特助啊!
每次都是他不负所托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後将肖伦安全护送回到家。
於是几次三番,肖俭看出端倪来,也终於对这个不怎麽起眼的特助多看了几眼。
犹如背後被阴险的猛兽盯著的感觉,让杨习暗暗打著冷颤回头。
肖俭笑得如沐春风:“杨特助,我发现你很特别。”
“肖总。”杨特助屏住呼吸,瞬间将注意力集中多个档。
“你是这麽的……谦虚,”肖俭一边将酒倒入两个杯子,一边说,“又这麽勤劳护主,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助理。”
“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杨习盯著那杯明显是给自己的酒,满、满、满出来了要……
“不管如何,当今世风日下,你是难得的人才,我敬你。”肖俭说著将那杯满得要溢出来的酒杯给了杨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