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於广土将他扶起来靠坐在床头,随後将那晚乌漆吗黑的浑浊液体灌入自己嘴里。
甜不甜酸不酸苦不苦,一股子泥腥味,庄七恁是面不改色全部喝了下去,然後一枚蜜枣塞进了他嘴里。
於广土淡淡道:“果然还是醒著比较配合。”
说著起身,将那海碗放在房里的桌上。
将嘴里的枣子咽下去,庄七看了眼周围,粗糙的房壁,粗糙的家具,却整齐洁净,不知是哪个农家小屋。
於广土又坐回床边,看著庄七,嘴角泛著不知是何含义的笑:“那日你暗算我,我暗算你的,最後只落得我们二人,我带著你想出去那林子,结果哪知秋雨刚过,山路湿滑,恁是摔下山崖来,还好被好心村民捡了回来。”
庄七暗自忖度这番话中真真假假。
“你说,我们斗来斗去,最後还是老天爷说了算是不?”於广土笑笑。
庄七哂笑:“老天爷说了算?”
於广土耸肩:“就知道七叔你是不信天。”
庄七不语,沈下脸色,看著於广土从怀里掏东西的动作,不好的预感。
果然,待看到那粗长黑色物事,庄七纵是再淡然,也要一口气积郁在胸。
於广土嘿嘿一笑:“说来也巧,什麽都弄丢了,这个倒还在。”
不是他物,正是那些折腾庄七的玉石,看这尺寸,仿佛就是那最後一枚了。
於广土伸手捞了庄七,将他翻转,扒了裤子。
“庄、十、七!”庄七当然没有丝毫挣扎之力,但一想到那种尺寸的东西要被塞进那处,便不由得咬牙切齿。
“放松一点。”於广土将圆润的柱头轻轻抵上那紧闭的穴口,便开始不由分说地使力缓缓推入,“这个还没我尺寸大,若这个都受不了,那日後怎麽办?”
“……日後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庄七感受著身後的撕裂感,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的性子当然不会求饶,心中只是将於广土又恨进了骨子里几分。
“好好好,以後随你怎样都好,现在先给我放松。”於广土的语气听来不太耐烦,手上力道又大了一分。
将全部都塞进去固定好後,庄七已是一身薄汗,於广土将他裤子拉起来,翻转回来,用袖子替他擦擦额头:“你看,这不是能行吗?七叔可是要自信些。”
庄七扬手一巴掌扇过去,清脆一声在室内回荡。
於广土脸颊浮起一个红印来,两人却都有点顿住。
庄七抬起右手来看著,动动五指。
於广土面无表情起了身,不知在想些什麽,也没再出言 “调戏”庄七,收拾好桌上碗,便抬脚往外走。
庄七不去管他要去哪里,只是继续看著手,随後因体内那坠著的火热疼痛感拧紧眉头。
七王爷大寿 20
就这麽躺了一日有余,庄七都没再见於广土,晚上昏昏沈沈地睡了一觉後,发现体内的东西已被取出。
身子舒适了不少,但庄七心里愈加郁闷,他可没有忘记当初狼崽子所言。
黑玉用完了,便是要上“真家夥”了。
……
庄七睁眼望著床顶上打满补丁的蚊帐,除了眼睛偶尔眨一眨,其余一动不动。
但内心却在隐隐抓狂,竟被一个不满二十的小儿搞得如斯境地。
好一个庄十七,竟将素来无情无常心如止水的七王爷逼得堪堪破了功。
习武之人对自己身体状况甚是敏感,庄七撑著坐起来时,便发现身上的力气已经开始回复,本来酸软疼痛的手腕脚腕的异状消除了许多,丹田里隐约一股混沌之气。
是绝处逢生还是回光返照?
庄七自己下了床,用桌上的茶壶倒了碗水,冷的,一口气喝下去。
随後走到门边,双手打开了门。
一阵冷风吹来,吹起了他额上几缕发丝,微微眯了眯眼,稍後才看清楚眼前。
一处院子,泥墙上有枯草,边上几株枫树,已经红透了叶子。
天上有南飞的雁,蓝天如洗。
庄七的桃花眼冷冷扫了一圈,发现确实一点惹人厌的气息都没有。
缓步走出去,进三退一,右五左二,清冽的风吹著有点冷,庄七走到木栅的院门处,开了门。
院子原是坐落在小高地,青石板铺著下坡的路,庄七方踏上第一阶石板便停住了身形,眯眼看著下方不远处一块小平菜地,以及在上面……躬身除草的人。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气息,那人挺直了身,边抹著汗边回头来:“哟,七叔醒了。”
“……”庄七未动。
“天气冷,七叔回去加件衣服再出来吧,就放在屋里那个大柜子里,阿嫂洗好补好的,虽然旧了点,但是很保暖。”
“……”
於广土看庄七还是一动不动,挑挑眉毛:“七叔连这都不信我?”
庄七面无表情:“院子里的奇门遁甲是你布的?”
於广土撇嘴:“小侄学艺不精,让七叔见笑了。”
“既知困不住我,又设来何用?”庄七道。
“既然是金屋藏娇,当然不能让外人知道。”於广土笑道,说罢又弯下腰去,“我还要做活,七叔不觉得冷,就在那里站著吧。”
庄七走了几步,到了旁边一株老枫树边,靠著树干坐下。
“如今你我二人吃住在别人家,身无旁物,只有做些力气活抵著。”也不待他问,於广土便开口说。
庄七只看著他挽著两袖,铜色的肌肤在日光下泛著光泽,带著点汗水,每一锄头下去都既有力,准头又好。
庄七嘴角竟是隐隐笑意:“庄十七,你又唱的哪一出?”
“等人来救呗,”於广土答得轻松,“但之前也不能先把自己饿死了,总得自力更生。”
等到於广土将地都锄好了,抬起腰来,看看上方,微微挑眉,庄七闭目靠著大树干,不知是在假寐,还是已经睡著了。
於广土於是也静静地站著不动,连呼吸都屏住了,看著那副娴静的画面。
这一路上他和庄七没少勾心斗角猜来猜去,连这个时刻也都还没有停歇,但这幅画面恁是给於广土一个他们暂时停战的假象。
将农具收拾好,缓步走上青石板路。
庄七仍然闭著眼睛,呼吸沈稳,於广土不知他是不是在装。
最後蹲在了那人面前,看著他的睫毛随著呼吸颤动。
庄七一直是很沈得住气的,所以如果是他在装睡,於广土一点也不吃惊。
他就这麽蹲在这个男人面前,深深思索著。
那,自己要不要装呢?
千里之外,齐连山看著车夫(他至今不知他真名)井井有条地安排著搜寻那二位主子的工作,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呆子,”车夫将最後一封信缄了递下去後,便手托著腮,拨弄著跳跃的烛火,“你家主子真可怜。”
齐连山:“……”
“遇上这麽一个装完痴傻装深沈的变态。”车夫撇嘴。
“……”
“关键是这个变态,他还会装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