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大寿 21
日子一下子变得……很舒适起来。
追兵刺客全没有了踪影,每日里,庄七就看著於广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偶尔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於广土便拉著他一同坐到那几株红枫树下,喝茶聊天,慨叹人生……
“这麽晴朗,微风拂面的好天气,本来就不适合用来勾心斗角。”於广土背靠树干,透过红叶看蓝天。
庄七手里拿个茶杯,慢慢转著。
“睡个懒觉再起来,多好。”於广土依旧笑盈盈。
“不怕我趁机杀了你。”庄七说。
“你杀不了我。”於广土莞尔,“七王爷素来心狠手辣,却对我从来下不了杀手,我何德何能何其有幸?”
“……”
“呐,庄曦,你真的是传闻中那样的无情无心吗?”於广土翻个身,本来憨厚的脸上却是一脸坏笑,“你的心在哪里?”
庄七收紧手指,关节处都已泛白,若是从前,这茶杯怕是已粉身碎骨。
“我一介莽夫,却能将你这天上星月打下凡尘,仗著什麽?”於广土深邃地眼睛看著庄七,“还不就是仗著……”
“闭嘴。”庄七放下杯子,虽是心中气恼,但是力道仍然掌握得好,那茶水也不曾洒出半分。
於广土笑而不语,复又转过头去,透过红叶看蓝天。
当夜,向来少梦的庄七却是做了个梦。
他知道是在虚幻中,於是仍然冷眼旁观著。
在宫中,莲池旁,庄愚是十一二岁的年纪,一脸天真无邪,踢著脚看天上月亮。
是中秋十五。
皇帝设宴,庄七吃完了便退下了,并不想参与後续的喝茶赏月。
仿佛知道庄愚也会早早退席,在莲池旁一样,庄七提著小食盒去了。若是不在,他便自在也好。
但是庄愚就坐在那里,仿佛知道他会来,在等著他。
“七叔。”庄十七嗓音尚为变,还是童稚的,带著讨好的语调,犹是软软糯糯。
庄七过去,打开食盒来,取出香软月饼和清香花茶。
“七叔果然记得小十七喜欢云腿馅儿的。”庄愚说。
听到变声时期独有的少年嗓音,庄七微微愣了一下,抬眼,已是过了一年,庄愚开始长起来了了。
“七叔,小十七长大了,可以喝桂花酒了吗?”庄十七还是讨好的笑容。
庄七一哂:“长大?毛长齐了再说。”
但想著桂花酒并不强劲,便又自食盒里取出来酒壶来,本来只准备了一个酒盏,这时却有两个,庄七没去理会。
庄愚替二人满了酒,小心翼翼地双手举著一杯递上来给他,他接过。
庄愚说:“小十七敬七叔。”
庄七漫不经心地与他碰了杯,仰头一饮而尽,恍惚间却听到“噗通”一声。
循声望去,却是庄愚不知怎麽掉进了池里,正在扑腾著。
不,庄愚掉进池子里不是中秋的事,也不是晚上的事,只是某个云淡风轻的日子,被哪个哥哥的亲信小太监推了一把掉进去的。
是夏天,雨水充沛,莲池不浅,庄愚不会水。
庄七兀地起身,脱掉外袍便跳下水去,将人捞了起来。
庄愚吃了好几口水,死死揽著庄七脖子,庄七神色不耐,伸手便在他後脖颈狠敲一下,让他从此安静了。
拖人上岸之後,四周已经站了好多太监侍卫宫女,庄七冷著脸扇了庄愚一巴掌,人醒了过来,眼神朦胧地看著他。
阳光炽烈,两人身子皆湿透,轻薄的衣服紧贴在身上,从半透明的布料下可以将身形看得清清楚楚。
庄愚吞了口口水。
庄七又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这次是为了他身上那处不合时宜的起了变化的部位。
站起来转身要接过侍女奉上的披风,却又被大力一拉,天翻地转,人已经被压在了一具高大的身躯下面,锁在一个如烈日般炽热的怀里,彼此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一丝透风的缝隙都没有,於是腹下那处顶著他的硬热之物他感受得无比清晰。
庄七惊怒,待要抬头,这时听到耳边一个低沈的男声说著:“七叔,毛长齐了。”
七王爷大寿 22
醒来,还是一夜寂静的,於广土也还是睡在隔壁的房间,并没有声响。
不过是个梦罢了。
於是庄七更觉得惊悚──夜有所梦竟然能梦到这种内容?
偏偏最近於广土乖巧得很,并没有再对他做这些猥琐事来。最後一根黑玉取出至今也有些时候,但他也并没有依前言来欺辱他。
庄七撑著坐起来,靠坐在床头,抬起手掌来看原先筋脉尽断之处,伤痕仍在怕是一生都消不了,但是并不影响内里的恢复。
狼崽子是忌讳著这个?
於广土除却轻功尚可,其余武功皆不济,他若是恢复两成功力便可将人拿住。
庄七轻轻蹙眉,复又躺下闭眼,只是再也睡不著。
天气渐凉,红叶开始落了,纷纷扬扬煞是好看。
於广土没有去地里劳作了,将前段时间收来的菜风干了,又去村里面和猎户买了点肉来,腌制好了。
庄七看他做得像模像样,熟练得很,微哂,却没有多言。
期间这座院子的主人家来过一次,给他们送点被褥过来。
农院是坐落在村子外面的,离得不远,但庄七对院子外面并没有多好奇。对过了这麽久也还没有人来搜救也一点不好奇。他就这麽和於广土过著悠闲日子,时间仿佛都过得慢起来。
“近日里你觉得手脚怎样?”吃晚饭的时候,已经不用於广土再一口一口喂庄七,他一边给庄七夹著肉,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能动。”庄七回答。
“内力呢?”於广土又问。
“隐约沈在丹田,无法调动。”庄七又答。
於广土叹口气:“天气又要凉了,你如今身体不如以前习武之时,多多注意保暖。”
庄七抬起眉毛看他。
现在是好一副“叔慈侄孝”的场面?
於广土不去管他,径自吃好饭,放下碗:“我去给你烧洗澡水,你吃好後就放著,我来洗。”
“……你是我侄子,不是我孙子。”庄七微哂。
“……” 於广土大笑,“侄子也好孙子也好,不都是您小辈麽?”
庄七也放下碗来:“这些日子以来你也同我玩够了,不能跟我说句真心话麽?”
“说真话还不能叫你拆吃入腹骨渣不留?”於广土笑著摇头,“况且我还以为你会当做是情趣呢。”
“……”
於广土对他暧昧一笑,便也掀了厚布帘子出去烧水了。
蒸汽缭绕,庄七宽衣解带的时候,想著半路狼崽子会不会来偷袭,毕竟他素行不良在前。
果然,才刚在浴桶里坐了一会儿,门便被打开,於广土掀开帘子进来:“七叔,待我来给你搓背。”
庄七:“……”
高大的男人卷起袖子,探手进去浴桶里试了试水温,皱眉:“这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