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鸡蛋？”
“嗯……一个鸭蛋。”
“……”
“一个鸭蛋值一文钱，但是没人买，人们不买的原因不知道，反正就是没人买就是了。为了让人们觉得鸭蛋很便宜，我便到处说鸭蛋值两文钱，现在便宜卖，一文钱，很多人觉得占了便宜，就来买了，明白了吗？老婆？”
“有点点——不明白……”
“这么说吧，人都是喜欢占点便宜的，所以，我就设计让他们以为自己占了点便宜。但实际上……”
“实际上你还是赚够了钱？”
“我只赚了该赚的。”龙非理了理凌施施的耳发，“我看过那些布料，很多都是上好的货色，卖不出去大致是因为这家店的位置太偏了些，所以，只要能把人们吸引到这里来，就能卖得不错。虽说将价钱增加了，但实际上，我也不算敲诈他们。”
“所以……你这是……诈骗？”
“这叫做生意，老婆。”龙非弯着眼睛笑得很甜。
凌施施望了他很久，叹了口气，“我觉得我还是不太了解你，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说傻话的笨蛋，但是……”
“觉得开始不了解我是因为你已经了解了更多的我，所以，觉得不了解一个人往往是因为你已经对他有了很深的了解。”龙非如是解释。
凌施施半晌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
“你真的是皇子？”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上次那个打酱油的真是将军？”
“对啊，他是驻守在凤来附近的将军。”
“不过，也不对啊。你说你爹，不，当今皇上让一个男人娶你妹妹，那男人不肯？你妹妹第公主吧？天底下居然有不愿意娶公主的？”
“喔，那人是新科状元。”
“后来呢？”凌施施一下来了精神。
“他辞官了，说啥既不能违背自己的心，又不能违背圣命。”
“……”那个状元，真是……有骨气啊……“那个状元的名字？”
“路昇。”
“喔，叫路昇啊。”凌施施嗖得从床上站起来，“你说他叫啥？”
“路昇。”龙非耸耸肩，“就是你们凤来的那个路昇，他是我朝第三次科考的状元。”
“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因为你没问我啊……”
凌施施一脸黑线。
托着腮帮子，龙非自顾自说起话来。“路昇是我朝第三次科考的状元，我家那混蛋老头钦点的。不过，说来也蛮奇怪的，你说那个路昇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功名吗，能娶皇帝的女儿也是许多学子的梦想吧，而且，为了和他在一起，我妹妹甚至可以放弃公主的身份，可他就是不肯，甚至愿意放弃为此放弃状元的身份。真是让人想不明白啊！”
“所以，你妹妹就和他私奔了？”
“不能叫私奔，应该说是追着她走了，不过，没追到。”
“这样啊。”凌施施心里五味杂陈，鼻子还有些发酸，“是因为他有心上人吗？”
龙非很肯定的摇摇头，“我家混蛋老头说不是这个原因，虽然不太喜欢我家的混蛋老头，但是……那老头说的话还从没出错过。”
“这样啊……”
“不过还真可惜，路昇是少有的能写策论的武状元，爹本想派他驻守边关的，结果……”
凌施施一阵紧张，一不小心知道了很重要的事。
路昇大哥是……武状元？
可是，他怎么说自己不会武功呢？
为什么要骗人？如果他真是武状元，那晚她和龙非打闹时看见的人就应该是路昇，她不会眼花的，可是，为什么要隐瞒呢？
凌施施点点头，望着龙非的侧脸和他拉住自己的那只手，她决定不再想路昇。
“你似乎很不喜欢你父亲？”
“是。”
“怎么？”
“他是杀人凶手。”凌施施身体微微一颤，她看见龙非的脸越贴越近，很快离她的面颊还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龙非继续说，“我会原谅他，但我却不知该如何和他相处，所以，从小，他让我做什么我就不做什么，他不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所以，我现在大字也认不得几个。”
原来这小子的蠢是被他爹弄出来的……
“不过，我还是学了点东西，因为我不想依靠他做米虫。”
“这样啊。”凌施施刚想问他爹杀了谁，却又欲言又止，有些事，还是让他自己说出来吧。龙非的表情看起来似乎不是不开心，凌施施轻轻抱住他。少有的，龙非没有胡说八道，也没有动手动脚。
“老婆，不久之后我就达成刘老板的要求了。怎么样，我还是很能干的吧？读书不行，但至少能当个奸商吧？”
哪有说自己是奸商的啊？凌施施有些想笑，却忍住了，只是点点头。
☆、达成协定
门开了，杜诗画打着哈欠走了进来，“龙非，有人找。”飞了两人一眼，又打了个哈欠，“喔，你们忙。”
砰，门关上了。
不久，里面传出凌施施的惨叫，“我和他真没什么！”
“唉，老婆，我们都上床了，你还害羞什么呢？”
“笨蛋！”
“嗷——为什么又打我？”
门外，龙洛皱了皱眉，一言不发推开门径直走入。正在床上同龙非扭打成一团的凌施施看见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抓起被子遮住前胸。
“我之前就看过了，还遮什么？”
此言一出，凌施施脸色惨白，之前就……看过了？啥意思？瞅瞅龙非，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龙洛又补充了一句，“那时你什么也没有穿。”
天啦——凌施施的脑袋一阵眩晕，险些当场晕倒。
“就是，你当时什么也没穿。”龙非继续补充。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眨眨眼，龙非很认真，“因为我当时也应该什么也没穿。”
我的……神啊……
凌施施的心瓦凉瓦凉的，难道那传说中的第一次就这么……没啦？而她，居然连一点点少得可怜的记忆都没有？
“听他们说，当时我们仨还睡在一张床上呢。”龙非还在补充。
天啦，第一次不明不白就没了都已经够惨了，还……还是和他们俩个？不会吧？！凌施施只觉得眼前的人一个变成三个，身体一倒，又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除去床头隐约的灯光外，其他地方已是漆黑一片。杜诗画坐在她身边，两人合盖一床被子。不知道杜诗画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正靠着床头傻笑。
“你怎么啦？”
“没啥，我只是觉得我已经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子了。”
“那只猪头？”
“当然不是，我再也不会和你抢了。今天你们走后，我遇见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男人。”
凌施施再一次被打击，杜诗画做事颠三倒四、反反复复她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这一次，也变得太快了，大中午的时候还在逼着龙非负责，现在就说自己已经爱上了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