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你不知道,当我看见他时,以前看见过的男人,什么路昇、龙非,都什么也不算了。”
凌施施一头冷汗,但看杜诗画一脸陶醉的表情,她是否应该欢呼?欢呼终于没人同她抢龙非了?
感觉怪怪的……
“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她有些好奇。
但杜诗画只是傻笑,一脸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看她的样子,似乎这一次认真了。凌施施也坐起身,靠着床头发呆想之前两兄弟的对话,凭她的经验,龙非说话没个基准,往往听来是这么回事,实际上却是那么一回事,从这一点来看,今天他说的话或许有别的含义?想着,她觉得自己有些饿了,便随意穿上一件衣裳出去找东西吃。路过龙非住的房间时,她发现里面还有亮光,似乎对方也没睡,推开门,龙家仨兄弟都坐在桌边,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
“老婆,你来了,身体还好吗?”龙非一看见她就走了过来,将手搭在她额头,“似乎没那么烫了。”
“女人,”三人中最小的龙祗说话一点也不客气,“知道我们的身份后,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啊?”
凌施施顺口应了声,心想某人三天两头就在她身边念叨他是有钱人,他是上面有人的有钱人,他不是一般的人,这种话听多了,也就习惯了,确认话语的真实性也只是一个简单的扫尾工作。“你们在商量什么?”
“还是为账本的事。”龙洛倒是开门见山。
不知为何,凌施施总觉得现在的龙洛和之前的洛公子感觉差了好多好多。或许这就是皇帝儿子和平民的区别?
“需要我帮忙吗?”
话一说出来,凌施施就看见龙洛眼中的精光,之后才注意到龙非一直在对她拼命摇头,立刻,她后悔了,她发誓,她只是想客套一下,真的只是想要客套一下!
“既然如此,姑娘就再一次去‘又贵又吃不饱’酒楼查探一下吧。”
“可是,我已经出来了……”
“再进去一次就行。”龙洛抿了一口酒。
“反对。”龙非开口了。
凌施施很开心,到底是成天叫自己“老婆” 的人,关键时候还是知道疼人的。
“我也要去,要不老婆跟那个跑堂的跑了该怎么办?”
凌施施很受伤,这不是典型的极不信任吗?
“那我们该怎样进去?”她很生气。
“这次你们就说你们要私奔吧,需要一个地方躲藏。”龙洛很淡定,“既然那家老板肯为了钱洗碗,只要我们钱给得够,他一定会答应的。”
“私奔?”凌施施很无语。
“我觉得这是个相当好的主意。”龙祗很狗腿。
“私奔?老婆,这主意不错,你不觉得和我们现在的情况很接近吗?”
龙非很……讨打。
“我为什么要干?”
“还我五百两银子。”
“我干。”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欺,有钱能使磨推鬼,没钱自己动手推磨、磨都不鸟你……
咬咬下唇,凌施施再一次接活。和龙洛达成协定后,她无比怨念地望了龙非一眼,若不是这混蛋非要花钱请那酒楼老板洗碗,她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龙非,你是老天爷派来惩罚我的吗?
“老婆,你在给我抛媚眼吗?”
神啊……
对了!这臭男人曾说过……“你不是说只要我查清案件就不追回欠款了?我查案!”
龙洛叹叹气,指了指龙非,“你和那家伙是一路的,我不放心。”
凌施施:“……”这就叫做众叛亲离?
瞅瞅龙非,某人很悠闲,“什么时候行动?”
“明日。”
“可是我还要卖这家的绸缎。”龙非少有的争辩。
“你设计好方法就行了,没必要在这守着。”龙洛的口气不容置疑,奇怪的是,一直都不按理出牌的龙非居然乖乖的听话了,凌施施有些傻眼,她甚至觉得自己眼前的龙非一定被人换过了!
“好了,施施,你和小祗你先睡吧。”站起身,龙洛揽住龙非的肩膀,“我们俩还有事谈。”
“老婆,我走了。”这一刻,龙非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忧郁。
一定发生什么了!凌施施坚信。待两兄弟走后,她一把将想要开溜的龙祗按在桌子上,开始严刑逼供,她有很多想知道的事,关于龙非为何会对龙洛言听计从,为何他有时候很聪明但更多是时候会是那么一副怪里怪气的样子,还有,他母亲的事。
听完凌施施的问题,龙祗放弃了挣扎,“为什么他很听我家老大的话,我想,那只是因为他在心底很期待自己能成为大哥那样的人吧?或者说 ,在某种程度上,他仰慕着大哥。因为大哥是他想要成为却无力成为的那种人。”
那小子也有想成为的人?凌施施一愣,松开手,龙祗顺势站了起来,揉揉被凌施施弄疼的肩膀,继续说,“你们第一次见面时,那小子是否说自己是真龙天子的龙,非一般帅气的非?”
“你怎知道?”
“那家伙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介绍的。‘非’,你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错误,犯罪,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发生,因为不发生就不会有结果。所以,是‘非’。”
☆、再一次走进又贵又吃不饱
回自己房间已是后半夜,倦意层层叠叠,压得凌施施睁不开眼,她只想找个软软的枕头靠上去,好好睡上一觉。但才走进房间,她就被才从傻笑中挣脱出来就坠入疯狂中的杜诗画一把拽住,望着杜诗画,她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只饿了三天以上的野狼,她就是那肉骨头。
“施施,他是谁?”杜诗画似乎还未从兴奋中挣脱出来,凌施施被她板着肩膀,摇得头晕脑胀。
“哪个,他?”
“就是今天来找你的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没路昇那么清秀,但是感觉很英武的那个!”
凌施施一头雾水,“你说的是猪头他家大哥?”
杜诗画断然否决。
凌施施更不明白了,会来找她的,除了猪头家的人和路昇还有谁啊?想不出杜诗画的答案,又被对方闹得头晕目眩,她也就没了睡意,索性披上一件外衣坐在床上听杜诗画她今日遇见的那个男人究竟长得多好看,听着听着,杜诗画的声音却越来越远,她脑海里只剩龙祗说的那番话。
“错误,犯罪,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发生,因为不发生就不会有结果。所以,是‘非’”。
他说,这是龙非名字的由来。
眼前一动不动的帐幔变得越来越朦胧,模糊。最后,所有飘忽的虚线幻化为一个背离的身影,带着头巾,一身价值不菲的西域长衫。那个人开始回头。
幻觉到了这一步却戛然而止。
面前依旧是洗得发白的帐幔,耳边是杜诗画喋喋不休的絮叨,她依旧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是望着窗外的夜色,明日又要去那“又贵又吃不饱”酒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期待和龙非在一起的第二天,期待可以发生些什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