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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微风邀澐轩(12)

涧月不语,看向身旁的澐轩。

曜澐轩想了想,随后说:“我想明日便与涧月启程往下一处了。”

“明日?”月璃兮一愣:“那么急?”

“是啊,不多在巫溪留几日?”明日就走?他在巫溪要查的事还没查完呢。

“实不相瞒,我与涧月同家中双亲说好了,只游玩一月便要回去。明月家中事务繁忙,没什么机会外出游玩,我想借此多带他看看。”曜澐轩说的诚恳,让月璃兮与萧嵘岚看不出任何异样。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三个都是大忙人,就我是个闲人呐。”萧嵘岚不由感叹。

“你这闲人也莫要忘了答应我陪我回京的事。”月璃兮突然插嘴,惹得萧嵘岚一愣。随即大笑。

“不错不错,我也忙,我忙着陪美人妹妹回家。”

“回家就不必了,送我回京就好。你若送我回家,我可担待不起。届时那些京城里的姑娘还不把我当眼中钉、肉中刺了。”好家世,又英俊,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受欢迎。

“艾,我可不是那种处处风流之人呐。”萧嵘岚急忙澄清,他可不想被美儿误会。再转眼看看一旁的明月与云耀,这两人倒好,在一旁事不关己一身轻,独自乐的欢。

萧嵘岚怎么可能任由他们“逍遥”呢,不管怎样也要拖一个下水才好。于是语气颇带调侃,道:

“若说风流,我看耀更适合,他长的可比我俊。”

澐轩听闻,只是随性一笑,耸肩回道:“风流本是男子天性,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我自认是有过一段风流往事。不过嘛,这风流过了,就会发现安定的妙处。所以,要再让我去风流,怕是太难。”

“不错,轩说的对。”

澐轩本没多大反应,此刻却因涧月突来的附议暗自吓了一跳。只听他道:“昨日璃兮上的月仙茶,其实我早就喝过了,轩你说是不是?”

曜澐轩注意到涧月说最后一句话时瞥来的视线,心里一阵心虚。原来他发现了啊……“呵呵,是啊。那时还未与明月相识,我喜欢到各地名胜走走。月仙楼的名声那么响,我自然是要来看看的。自此便喜欢上了这儿的茶,每次来这都会买上一点带着。不过可惜,每次来,都错过与璃兮的相识。”

“哦,原来你心底一直为此耿耿于怀?”

涧月那口气……澐轩一阵苦笑,他又说错话了。

月璃兮见状,怕俩人闹的不愉快,连忙打圆场:“明月和澐轩感情真好。来,别光顾着说话,吃点东西。”

月璃兮为几人斟满茶:“璃兮还要留在巫溪查看月仙楼的账目,所以明日就不能随你们一同去游玩了。璃兮等着几位兄长回来再聚。”

涧月怎会不知月璃兮的用心,其实他只是故意想看看澐轩着急的样子罢了。没想到却让别人当了真,自然不好再过份。“那今日我们不妨一同去城中走走,也算是为昨日的结拜庆贺一番。”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萧嵘岚点头附议。而曜澐轩自然不会反对。

“不急。我命人准备了午膳。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再聊聊,吃过再去吧。”月璃兮边说,边示意凉亭外守着的下人下去准备。

澐轩借此空闲瞥了瞥身边的涧月,见他神色如常,心里才微微安心。他呀,别是早上才给过甜头,现在就反手巴掌才好。

挣扎

“涧月,我总觉得那个萧嵘岚不简单。”

是夜,涧月与澐轩回到客栈,澐轩心底反复思量着,还是决定把话说出口。

“萧家的人,本就不会简单。这个你我都懂。”萧家正统乃圣帝亲封的亲王,有封地也有自备守军。这样的大族,即便是旁系偏支也不会差到哪去,总会在朝中有个一官半职。

“我只是有点担心你。”怕涧月嫌烦,澐轩不自觉的就开始解释。

“我懂。”涧月笑着让澐轩放心:“不用太操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即便不简单也不见得要害我。何况我自认从军来一直在外领兵打仗,没在朝中得罪过什么人。”就是讨厌朝廷中的勾心斗角,他才乐得四处跑,哪怕是出生入死的战争也好过在朝廷中对付那些阴险卑鄙的伪君子。

澐轩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心底的忧心却无法褪去,涧月不懂,他懂。功高盖主的后果,只有一途……

“怎么?何时我军中最善言笑的曜将也学会悲春惜秋了?别愁眉苦脸的,记得那人还顶着与你我结拜的帽子呢。我自然不会想去害人,而他若真有害我之心,我倒看看他如何背弃这兄弟情谊。”

澐轩被涧月佯装出的愤然逗出笑,现在的涧月也会逗人了。不过,“我说涧月,帽子是什么?”

“厄……帽子就是,就是像头盔、发冠一样可以戴头上的东西。哦,那是我从军前在一处小村落见过的东西。挺奇特的。”这样的解释,应该还行吧。

“是这样。”澐轩一脸恍然,随后又换上些微调侃的口吻道:“话说回来,原来结拜之前涧月早就深思熟虑过一番。果真是有远谋善进退啊。”

涧月被他说的有点尴尬:“这,又不是我提出的结拜。”都说自作孽不可活,若那人真不安好心,也是活该被冠上背弃兄弟的恶名。“还有!你自己以前怎么对我说的?交友需凭心。我并没有虚假。”

“怎么说都是你对。”澐轩了然的点头,不过眼底的笑意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你在偷笑?。”涧月先是笑着挑眉,之后倏地冷下脸,转身就走。

“厄……涧月!”澐轩呆了呆,急忙追上。不料却是吃了个闭门羹。

这人,还真是多变啊……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他那么难伺候呢?(某炎忍不住插一句:果然,友情和爱情有着本质的区别,这闹性子的事不是对人人都能做出来滴~~。)

只听门内传来涧月冷淡的声音:“曜澐轩,我累的很,你别在门口闹腾。”

澐轩微楞,随后略带没落的神色离开。

涧月看见门外的人影走远,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发闷。走房内走了几步,又折回门前,伸手想拉门,却又顿了顿,随即愤然放下。

“呵,我这是所谓的矫情?”涧月突然自己低笑起来。最终还是放弃般走近床边坐下。

刚脱了衣衫躺下不久,一阵低婉的萧声传来,让他倏地又坐了起来。

这萧声……

涧月走到窗边,推开纸窗。月下,欣长的身影带着朦胧,风吹动他身后的长发,点点星芒浮游在他身侧,细看之下才知是萤火虫。

萧声骤停,那人抬头,走出略带阴暗的长廊,月光映上他的脸。

心晃荡了下。熟悉的笑容,熟悉的俊颜,熟悉的气息与身姿。不就是他刚才还想着的人。

“刚回去取萧。”澐轩举了举手中的玉萧,笑的一脸温柔。“记得在南边打仗之时,一次你无意

间说累,我便吹萧给你听。你那时似乎很喜欢,还问了我曲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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