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奕祺眼中异色闪过,片刻后才淡淡开口:“我想……我猜得到。”
穆锦程来劲了:“谁?!”
越奕祺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穆锦程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少和我装神秘!我打不过你……我还掐不死你?!”
“好好好,我说,我说。”越奕祺举双手投降,“不过,我说的事情,你可别说出去。”
穆锦程狠狠地点头。
越奕祺组织了一下言语,方开口道:“我觉得……今上之所以生那么大的气,估计阿谨和他说的,不是小姐……”
“不是小姐?”穆锦程眼珠子转了转,“难道是位夫人?”
越奕祺额角青筋一跳,想也没想就在穆锦程的脑袋上敲了个爆栗:“你能不能正常点儿?!”
神经病人思路广的穆锦程捂着自己的脑袋,很委屈:“你都说了不是小姐,难道我不猜夫人要猜老奶奶吗?!”
阿谨口味能有这么重?!
越奕祺无奈叹气:“不是小姐……可以是公子啊。”
穆锦程一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奕祺……你这个答案比我那个不正常多了好吗?!”
越奕祺不去辩解,而是耐心地给她解答:“你想,阿谨的交际圈子也就这么大,他能喜欢的,除了我们这些同窗的姐妹,剩下的也就是以前能进大皇子府,现在能进宫的贵妇小姐了……这些小姐,不管是谁,都是配得上他的,只要他提出来,今上如何不肯?而现在如何?阿谨将那人的名字说出来了,龙颜大怒……你觉得,除开阿谨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有什么事能让今上如此震怒的?”
越奕祺说得如此有理,穆锦程竟无言以对。
花费了好长时间,穆锦程终于将这个消息消化完毕,囧囧地开口:“谢嘉靖一语成谶……阿谨果真……断上了啊!”
看着穆锦程这样,越奕祺真是……心情复杂。
“阿谨是个断袖……你以后还会把他当朋友吗?”
越奕祺问。
穆锦程毫不犹豫点头:“断袖又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事情……为了这种理由和阿谨生分,不值当。”
不欲再与穆锦程说这事,越奕祺道:“别说阿谨的事情了,说说你自己吧。”
穆锦程一愣:“我没什么好说的啊……”
说完,小小声补充了一句:“能和你说的,不都写在信里头了么?”
越奕祺会心一笑:“那……要不说说旁人?”
说八卦,穆锦程最有兴致了。
兴致勃勃地攀在越奕祺肩头,穆锦程开口说:“给你说说谢嘉靖吧!自从我们家给他提了条件之后,他是日日夜夜苦读,悬梁刺股也不为过……”
越奕祺看着她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眸子,心沉静如湖海。
月明风清,有一好友相伴,人生何其快意。
————
两人也不知在屋顶上说了多久,说到最后,穆锦程竟靠着越奕祺的肩膀睡着了。
越奕祺一连叫了她几声,她都不应,心下无奈,伸手揽住她的腰,站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风太凉吹得自己太冷,还是别的原因,越奕祺只觉得手下那柔软的腰肢滚烫,通过他的掌心,一路烧到他的心底去。
越奕祺觉得自己应该松开手,但是……又舍不得松开手。
手掌在穆锦程的腰上收起又落下,越奕祺最后自嘲一笑,将穆锦程负在肩上,虚虚地托着她的腿,轻飘飘地掠下了屋顶。
再从窗户绕进客栈里头,越奕祺先来到穆锦程的屋子,将她在床上放下。
替穆锦程脱了鞋子,再脱掉自己的衣袍和她的衣袍,越奕祺扯过被子,要给她盖上。
此时,梦中的穆锦程呢喃一声,翻了个身。
刚刚脱衣服时不小心扯开的带子一松,中衣松松垮垮地滑下,露出穆锦程半个肩头。
“这样可不行,会感冒的……”
越奕祺自言自语着,伸手去给穆锦程扯掉下肩膀的衣服。
拎起穆锦程的衣领,一眼看去,越奕祺只觉得穆锦程这身子骨也太娇小了些……
肩膀圆润不堪一握便也罢了,脖子也是光滑细腻,连个喉结也没有。锁骨细长,颈窝清晰可见,胸膛……
越奕祺往下瞟了一眼,似乎看到一道棉布严严实实地围在穆锦程的胸口上。
越奕祺随意地将中衣一提,盖住了穆锦程的胳膊,然后神使鬼差似的,伸手往她衣领内探去。
就在越奕祺的手即将触到穆锦程的胸口时,门边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想做什么。
☆、第52章
越奕祺飞快地将被子往穆锦程身上一拉,回头,唤了一声——
“阿谨。”
刘谨低低地应了一声,向着越奕祺走来。
屋里没点灯,刘谨背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走到床边,刘谨低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酣的穆锦程,问越奕祺:“你俩这大晚上的……干什么去了。”
语气之中有一种难以琢磨的,浓得能掐出汁来的不爽快。
越奕祺很自觉地过滤了刘谨的情绪,抬手给穆锦程下了床帐,压低了声音道:“锦程睡下了,我们别在这儿吵他。我们出去说话。”
这客栈用的床帐很厚实,一下子就将床里头的风光罩了个严严实实。
刘谨低头又看了一眼穆锦程,转身背手,先越奕祺一步离开。
越奕祺往外走了两步,想想还是不放心,折回来给穆锦程掖好了被子,压实了床帐,关了她房间的窗,仔细地将屋子检查了一番,这才出门去。
走到门外,和刘谨打了个照面,越奕祺回身给穆锦程关门……
“…………”
越奕祺对着房门发了一会儿怔,扭头问刘谨:“这门栓……我要怎么拴上?”
门后头是个木楦,得从里头才插得上。
刘谨冷着个脸,道:“你在里头插好了,然后从窗户翻到你屋子里去,再出来。”
听刘谨这样说,越奕祺摇摇头:“不成,夜里风大……而且窗户开着,也不安全。”
刘谨语气冻成坨,砸在地上铿锵有声:“难道你要在她门口坐一晚上当一晚上门神?”
听刘谨这样说,越奕祺笑了:“我还未离京的时候锦程就是经常和我躺一张床上看书的,今夜我又何必要坐门口?”
看着刘谨这是要怒,越奕祺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没事,我刚刚从锦程衣服兜里拿了她的钥匙,我将房门从外锁住,即可。”
越奕祺这话听着还像个样子,刘谨冷哼一声:“那快去锁。”
越奕祺手脚麻利地锁上了穆锦程的房门,收好了钥匙,开口道:“长夜漫漫,我以为只有我一个睡不着,没想到……阿谨你也睡不着……”
刘谨目光往越奕祺收起钥匙的地方一扫,扭头看向一旁:“白日里睡多了,晚上自然睡不着。既然你闲着,就陪我去喝酒。”
刘谨完全是独断的语气,根本没给越奕祺拒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