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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受(65)

“宫、熙、花!”举剑想攻,却被腹部突来的阵痛牵制了所有动作。“唔……噗!”越想运内力腹部的痛便越是加剧,然而内心积压的怒气在此刻爆发,无法抑制自己的思维及动作。

“啊呀呀,说了游戏结束了。小野猫,还是这么不听话呀。”从树下走出的身影带着淡淡的笑容,银色的面具在月光的反射下震慑人心的魄力。

“你!”

“谁让小野猫喜欢逞能替人挡酒呢?你看,这不自己吃苦了吗?”

原来是那杯酒!愤恨的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宫熙花,然后临水却无力动弹分毫,甚至支撑不住的以剑支地,单膝跪在地上。

“俯首称臣。嗯……看来小野猫是想通了吗?”

临水看着那双脚在自己身前停下,接着自己的下颚被人猛地抬起。月光下,那摄人心神的银色面具正在被人缓缓挪开。

第四十五回 宫宴(三)

呼吸仿佛瞬间停滞,双眼中的瞳孔涣散了焦距,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模糊……唯有胸口强劲有力的跳动声,贯穿着自己的耳膜,一下一下,让临水知道自己还未丧失意识。

然而又什么东西在鼓动,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肆意扩散,无法抑制那股强劲四散的气息。眼前的一切似乎都逐渐远去,唯有黑色及其中缓缓蔓延的点点腥红。

“嗯?”捏着临水下巴的手微收,挪开自己面具的手跟着停下动作。抬头的瞬间微微侧脸,几秒过后面手背上突然出现一条细长的血口。

“殿下,属下失职。”黑影倏地出现,跪在宫熙花身后。

眯起双眼,看着临水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此刻那男人正抑制着花豹想要攻击的姿势,然而双眼却死死的盯着自己。

嘴角忽而勾起,露出一抹冷笑来。“狄王的贴身侍卫似乎都特别爱乱跑,一个接一个。”

抑制着花豹的不是别人,真是今晚与临水一起守卫狄王的另一名男子。

“殿下。”周围忽而出现一圈手持弓箭的人,为首之人在看见宫熙花手背上的伤口时,身体猛然一震,随即瞬间跪倒在地。他身后的众人也纷纷接连跪倒。“误伤了殿下,请殿下重罚。”

侍卫长没想到那惊觉来人靠近而反射性射出的一箭,非但没伤到赶来的男人,反而擦过了自家殿下的手背。

“起来吧。”宫熙花一挑眉看着男人:“遇上狄王身边这样的高手还敢贸然出手,连这点判定能力也没有,的确不该。你也别急,今日之事告落,自然会给予你们相应的责罚。”宫熙花说完,忽地松开了捏着临水下颚的手,随即双手环胸看着来人。“那么,现在该问问咱们这位狄王身边的高手来此有何贵干。”

因为宫熙花突然的撤手,让临水顿失支撑,双手撑地的喘息着。他自然听见了刚才宫熙花的话,也知道来者是谁。正因为如此,心底才充满震惊及恐惧。

师父交代的事,那所谓的劫难……莫非起因却是自己吗?不……决不能……

手中运劲,那始终强横挣扎的花豹终于昏死了过去。男人松开牵制花豹的手,随后看向宫熙花。他面无表情,口气颇为冷静,也甚为冷淡:“来寻师弟。”

然而此话一出,震惊的却不止临水一人。只是一个是明显的身体僵硬,而另一个则是心中动荡不已。

宫熙花唇边的笑容一僵,随即更为张扬。他终于确定了,他等的便是对方的这一句话!这样一来,一切缘由都有了解释。

临水,真的是你啊……

“噢?师弟啊……”宫熙花看着来人的眼神,可却无法从对方的眼中捕捉到丝毫除了冷淡外的情绪。“这可真为难,此人潜入我地宫奇珍苑,想要带走本殿的宠物。嗯,狄王的心腹竟然会做出此等事,倒也令本殿吃惊不已。”

言下之意是不会轻易放人了?那么……

北铭耀表情不变,心中的怒火却是更为炽热。眼前的宫熙花,他早就看不顺眼了,要不是为了北陵大局,要不是为了师父,他根本不会留任何情面!

明明知晓一切,明明彼此都说好了,为何他一再临时变故!若是如此,那自己何必再顾及更多?哪怕是师父的交代,他北陵狄王也不想再忍气吞声。

“我要带他走。”

“噢?凭什么?”

“你以为呢?宫熙花,我不想再和你绕圈子。今次的事到此为止,不然你我的一切交易都会结束。”

宫熙花一顿,眼神渐渐有了变化。“是吗……你以为……”

“够了!”

剑气猛然而起。“叮”一声,兵刃相接的声响,宫熙花身后的身影不知何时一跃而前,挡在了宫熙花身前架住了临水袭来的那剑。

强撑着一口气,本性的坚韧与固执让临水丝毫不肯退让。即便毫无内力,也拼死花上自己所有气力。

他知道对方不敢真的伤害自己,在宫熙花未曾下达命令的情况下。所以自己才敢有刚才的举动。

“殿下。”黑影毫不费力的架着临水的剑,侧头瞥了身后的宫熙花一眼。

然而宫熙花却连看也不看手下一眼,只是从临水那沾染了血渍的衣服开始打量,直到停留在对方倔强的面容上。

一道掌风袭来,黑衣影卫撤剑迎击,却不料那不过是一招虚晃。再定睛时,本与自己拼剑而抗的人已经被带回北铭耀身边。

“别逞强。”按了按想挣扎的临水的肩膀,北铭耀没有低头看他,而是注意着宫熙花的一举一动。

“你……”擦了擦嘴角的血丝。临水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从何时开始知道的呢?自己的身份。

“别自欺欺人了。”

因为北铭耀的一句话,临水再也无法动弹。是啊,别自欺欺人了。自己,不也早就料到了吗?北铭耀该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份了,自那天不经意在混堂相遇,又或许更早之前——在北陵还未出发之前。

“是吗。”低下头不再言语,也不让旁人再看见自己的表情。仍由那一头长发凌乱的遮掩着自己的狼狈。

他不甘,他好不甘。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自己总是在这些人面前如此狼狈落魄。从前身为豹子的自己也好,如今成为人的自己也好。到头来,一切都无法改变吗?

摊开自己的手,静默的盯着细看,最后缓缓收拢,死死握紧。

怪不了别人。不甘也好,狼狈落魄也好,都怪不了别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明明有更好的方法,明明可以再仔细考虑行事。

“那么,你的回答是如何?”

耳边再次传来北铭耀的声音。第一次,临水觉得有这个大师兄在,或许并非是件坏事。

“如何?你以为呢?”宫熙花忽而笑了几声:“哈哈哈,别那么严肃,若真要破坏约定,你以为我为何刚才不动手?”

“哼。”北铭耀脸上的表情终于微微变了变,放缓了不少。

“不过,我想你现在该是自顾不暇才对。啊,难道大殿内的那个狄王没有告诉你,北陵君主的八百里加急密函昨日就送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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