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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241)

这架势不由让我侧目,两人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较量而最终决斗出来是朱高煦赢了,关键是当他近了时就看到那脸上有两道明显的血痕,可他还咧了嘴在冲我傻笑。

“小兰,看见没?我把这妞给逮回来了。”

我看着他这副炫耀的样子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有他这么得瑟的人吗?绿荷就耷拉着脑袋也不看任何人,像是一副心灰意冷状,估计这小子出手没轻没重的。

但在过去片刻后我不由询问:“你就这么带着她?还有不用向你父亲汇报吗?”

朱高煦扯扬了嘴角笑说:“她乐意被我这么带着,刚回来时已经先跟父亲说了。”就是说朱棣默许了他把绿荷“带”在马上走?这是要亲自看押吗?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没再对此件事有微词,因为虽然绿荷原本是我的婢女,可她是敌国奸细已毋庸置疑,我也不可能再去保她了。

可我这问本是关心了询问经过,却没料朱高煦吱吱唔唔地含糊其辞:“也没多久吧,就是……就是找人找得久了一点。”话落眼神闪烁移转,明显有所隐瞒。

我也懒得管了,只要他人没事回来就行。

可是到了夜里我刚要入睡,却听帐外有人喊:“不好了,小朱将军与殿下的人打起来了。”心头一沉,朱高煦与阿平的人?连忙钻出营帐到外面,朝着人声密集处而走。

明显的拳脚打斗声从人群里传来,我好不容易钻进内后发现与朱高煦打架的人竟然是燕七。两人手底下功夫不分伯仲,打得两相不可开交,朱高煦还是那副直愣愣的样子,燕七却是眼含怒意,招招打的是他要害。

我环目而扫,不止惊动了朱棣,连阿平也站在旁边目视着场上,不过两人都没有要出声喝止的迹象。目光凝在阿平身上一瞬的同时听到朱高煦的一声震吼,惊转过头见打斗的两人已经分开,但是双方都捂着胸口在喘息。

朱高煦扬声而质:“你发什么疯?”燕七却只狠狠瞪着他不作声,听周旁的窃窃私语似乎都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

这时才听朱棣沉声开口:“军中私斗该以何罪论处?”

他一问朱高煦就瘪了,耷拉着脑袋一副听候发落的架势,朱能无奈而回:“打十军棍。”

“两人都罚。”朱棣丢下命令后就转身而走,围观的人群也都散去,但是执刑的人还留下。于是朱高煦与燕七都趴在了地上,十军棍下去不至于惨叫,但也听见两人各自闷哼出声,朱能在旁跺了跺脚恨其不争地道:“臭小子能少惹一些事吗?”

朱高煦不服气:“谁惹事了?分明是他不问青红皂白冲上来就打我。”

“好了,我也懒得管你们,要打滚远点,被元帅知道了有的你们罪受。”朱能也走了,空地处就只剩了我们几人,阿平早在最初人散时就走回了营帐内。

第219章 癔症(4)

我候在一旁等的就是这时候,这两人都是与我相交之人,朱高煦或许脾气爆一些,可燕七不是啊。但听朱高煦言辞中都是燕七冲动先动手,这究竟是为何?

走上前质询:“你俩为啥打架?”

朱高煦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没好气地道:“问他呢,莫名其妙就上来动手了。”

我转眸看向燕七,他闷声从地上爬起后便怒目扫向朱高煦,开口便骂:“打得就是你这个毫无礼义廉耻的卑鄙小人。”朱高煦闻言也怒了,眼睛一瞪:“你说谁是卑鄙小人?”

“说得就是你!”

“滚蛋!”

我听得实在忍无可忍:“够了!到底是什么事?燕七,你说!”

燕七怒发冲冠:“他把绿荷给糟蹋了!”

我一愣,缓缓转眸而视,只见朱高煦那原本愤慨的脸突然变了变,表情顿时变得很奇怪:“她跟你说了?”

我偏转头盯了朱高煦一瞬,扭身就走。

这下我明白为何燕七如此激动了,他定是有去找过绿荷,然后从她口中获知这一天一夜里发生了什么。当他得知绿荷已经被朱高煦占有了后立刻怒不可竭地冲过来,二话不说就动手开打了,而朱高煦那句话无疑是默认了这件事。

“诶,小兰,你听我解释啊。”身后朱高煦慌慌张张地追上来,见我不为所动地继续向前便从后抓住了我的手臂,急声解释:“小兰,不是那燕七说得样子。”

“那是怎样?”我顿住了身形回眸反问。

可他又吱吱唔唔:“就是……就是……”我掉头就走,他急了,一个箭步冲到我身前挡住,脱口而道:“就是她对我使了迷药,我控制不住那药性把她给睡了。”

“她能那么傻对你用那种迷药?”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绿荷就算会使毒也不至于用那种合·欢药类似的毒啊,他这是给我胡编乱造吗?

但见他急得涨红了脸,口中分辨:“是不是那种迷药我不清楚,就是头脑昏昏沉沉的,当时我也恼了,把她抓住后她还一直在我身下挣扎扭动,一发狠就把她给办了。到后面……到后面她也没闹了,顺从了我的,而且……”

我挑起眉,“而且什么?”

“而且军中有规矩,若俘虏到敌军奸细是可以任意处置的。”他看看我脸色,语声变小了说话。我对此竟无力反驳,是啊,绿荷是敌国奸细,已经不是我的婢女了,即便燕七对她仍然放不下,可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更何况朱高煦已然生米煮成熟饭,将绿荷变成他人了,燕七又能奈何?在战乱中女人本就处于弱势,被俘虏后的下场大都不好,有的甚至还被当作军妓。沉吟片刻我轻问:“那你准备如何处置她?”

朱高煦眼珠骨碌而转,见我面色已缓立刻凑上前来,“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啊?”

他把问题丢给了我,没好气地把他的脸推开了道:“你把人家给占有了,那就娶了人家呗。”其实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却见他瞪圆了眼,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娶她?怎么可能?她可是敌国的奸细,就算不是也只是个奴婢,看在她是我第一个女人的份上至多让她当个侍妾罢了。”

我不由沉默了下来,朱高煦在说这番话时并没有经过大脑思索,可见这正是他真实的心声。他看我脸色不好,忐忑询问:“怎么了?”

转开了视线,“没什么。”

他却不肯绕过去,执着追问:“到底怎么了?你在生气吗?是不是气我碰了她?”

我摇摇头,目视着幽暗深处,“阿煦,你已经成年了,我能教你的东西有限。若你将我当作知己或是姐姐的话,不妨听听我的理念。男人对女人当有担当与责任,今日哪怕不是绿荷,这个姑娘你碰了就得对她负责,而不是用轻贱的心思对待。”

敛转眸看他怔愣的表情又不由叹气,他这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他大吧对待感情之事还是懵懂,可说他小吧却已然到了会对女人用强占有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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