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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553)+番外

不过卫皇后此刻的愤怒,却不是为了替宋宜笑抱屈,她是恨卢以诚没脑子!

她跟顾韶正琢磨着替卢家洗清冤屈,免得中了幕后真凶的算计呢,卢以诚来这么一手——这样哪怕马上查清楚卢家同天花没有关系,日后燕国公府与卢家之间的恩怨也没有斡旋余地了!

简虚白会受得了别人朝他头上扣绿帽子吗?!

他受得了,晋国大长公主跟太皇太后也不能忍好不好!?

然而卢以诚此举引起的麻烦还不仅仅在于日后:这事虽然没能逼得宋宜笑去上.吊,苏太后却在闻讯之后立刻遣散宫人上.吊了!

太后把自己挂到行宫的殿梁上是非常有理由的——她要用自己的死来向端化帝保证自己侄子的人品!

……万幸太后的大宫女芳余察觉不对,及时带人撞开殿门把太后救了下来。

饶是如此,此事也在最短时间里传遍了翠华山上下!

“皇帝,太后怎么说,也是你的嫡母!”太皇太后亲自赶到探望了儿媳妇,跟着就把端化帝喊到偏殿,叹着气道,“你就当,为了你那父皇,好歹让她安安稳稳的过个晚年,好不好?终究,是陪着你父皇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人!”

端化帝这会简直想吐血,他虽然跟嫡母不亲,甚至可以说很是疏远,但他绝对没有逼死嫡母的想法好不好?!

这回的事情明明就是卢以诚搞出来的——然而里里外外的议论,却全部指向他这个皇帝不孝敬嫡母,不然堂堂太后怎么会为了一个臣子的揭发,就选择了自.尽?

这明显就是皇帝对嫡母不怎么样,做太后的除了寻死也没其他法子替侄子喊冤了嘛!

端化帝忍着怒火向太皇太后表达了自己对苏太后的尊重与敬畏,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对苏家下手的意思,更没有指使卢以诚朝表弟头上扣绿帽子的暗示,这一切全部都是卢以诚作的孽,自己绝对会让这个不长眼的臣子付出代价……

好不容易哄走了太皇太后,端化帝又去探望了还在昏迷中的太后,几乎将太后左右挨个叮嘱了一番,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孝顺体贴后,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住的殿里。

“顾相?”本来以为可以好好喘口气了,谁知才到殿门前就看到顾韶候在庭中,端化帝心力交瘁道,“顾相等在这儿,可是有事?”

“陛下,卢以诚没了。”顾韶神情很凝重,“他自己服了鸩毒。”

“死得好!”端化帝本来对卢以诚还是很有些偏袒之意的,但这回这臣子做的事情实在太坑人了,尤其坑他这个皇帝,正在气头上,闻言自然没好话,“卢家其他人还活着么?”

顾韶叹了口气:“陛下,臣问过太医了,卢家人都没出过花,前些日子简大小姐尚未出花之前,卢以诚偶尔与燕国公在路上遇见,彼此见礼、说话,也没有特别防护、忌惮的意思。您说倘若卢家真是主谋的话,难道他们怨恨燕国夫人到了,不惜赔上合家去害燕国夫人的地步?”

又说,“臣方才才得消息就去了卢家,那会卢以诚已经死了——说实话,臣非常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尽!因为臣过去原是想问他为什么要污蔑燕国夫人与苏少歌的!”

“说起来卢以诚也是跟着朕的老人了。”端化帝闻言,沉默了会,道,“哪怕这回天花的事情真是他们家做的,他膝下那几个未成年的孙儿,朕总会留上一两个,保他们卢家一脉传承,以全多年来的君臣之情的。这么着,这回把母后逼得悬梁的事情,确实不该是他做出来的!”

“陛下仁厚!”顾韶道,“所以臣非常怀疑,幕后真凶图谋非小!”

这眼节骨上,一句“图谋不小”,足以让端化帝了然了。

皇帝沉默了片刻,道:“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朕的皇姑,顾相也知道:皇姑素来不干政,却最疼小儿女。”

“臣以为兹事体大,必须彻查到底!”顾韶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之前梁王殿下之所以受挫,说到底也是因为空口无凭罢了!”

梁王进言的下场搁那儿了,顾韶又不傻,怎么会直接劝端化帝对两个过继出去的弟弟下手呢?

是以他退了一步,改成建议端化帝查出证据来,有了证据,即使是晋国大长公主,那也只有替女儿女婿求情的份,哪里还有理由当众暴打提建议的人呢?

不过半日后,端化帝把这话同梁王商议时,梁王却提醒他:“若在之前也还罢了,如今皇姑做什么揍臣弟,原因早已传了出去!皇兄现在就是找到证据,皇姑也好,其他人也罢,会不会认为,这其实是皇兄将臣弟的建议听了进去,不过为了照顾皇姑的面子,所以编了份证据?”

端化帝沉吟道:“那你的意思是?”

“何不釜底抽薪?”梁王眯起眼,“否则母后悬梁才被救下来,这会谁再说对苏家、对肃王不利的话,传了出去,与逼母后再去死一回有什么两样?”

与此同时,别院内,铃铛气得全身发抖:“卢以诚这老贼!!!!他分明就是想毁了大小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老贼用心之歹毒,与当年的庞氏有什么两样?!”

第390章 苏独凤

宋宜笑虽然也被卢以诚此举气得不轻,倒还算冷静:“我与苏二公子并没有什么,他即使要污蔑想来也只能胡编乱造罢了!必然是禁不起推敲的——不过他这么做,显然是做好了卢家满门覆灭的准备,不打算要后路了。”

“这种人活该断子绝孙,便是有后路啊,也活该他走到后面发现是绝路!”铃铛恨道,“宋家简直就是瞎了眼,好好的大小姐不肯养,都弄些什么东西进了门?前头的柳氏,后面的卢氏与卢家,也难怪庞氏与宋老爷这会都不在了!”

这话说了出来她觉得有点不自在,宋缘再不好,也是宋宜笑的亲爹不是?

不过宋宜笑这会可没心思同她计较这些,急速的思索了会之后,道:“好就好在卢听泉先被缉拿下狱,卢家亦被软禁,中间卢徐氏又揭发了一回——如此卢以诚再嚷着我同苏二公子有什么,谁还瞧不出来他走投无路之下乱咬人的仓皇?”

虽然说好端端的被污蔑了名节,不过宋宜笑气过之后,心头又浮起一抹忧虑,“我能看出来的破绽,朝野上下那么多聪明人怎么会心里没数呢?只是这事目前看来还是要着落在卢家头上,也不知道谋划这一切的,到底是谁?这种时候我被拘在院子里什么也做不了,顾韶之流居然也全在吃干饭么!”

卢家固然可恨,但那个隐在暗中的真凶才是真正叫宋宜笑担心的。

毕竟最先染上天花的可是她唯一的女儿!

这样一个敌人一日不找出来,她哪里能放心?

不仅仅她,这会关心她这一家子的人,也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太后自.尽未遂,帝后亲自侍奉太后病榻之前尽孝,天花的事儿,如今交给了顾韶主持?”端木老夫人缓缓转着手里的茶碗,昏花的老眼半眯,望向不远处的地砖,轻声慢语道,“肃襄二王,不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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