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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们都爱上我了(127)

仿佛一个世纪过去了,医生终于出来了。

周以澄霍然站起身。

医生说经过努力抢救,人是救回来了,目前生命体征趋于平稳,但她是高危病人,随时还可能发病,是以需要继续留在监护室里观察一晚。

周以澄双手合十,对着医生连连道谢,陈新奇也赶紧走到一边打电话,向乔易天报了告这边的情况。

紧绷的神经骤然地松懈让周以澄身体有些脱力,他软软地跌坐回椅子上,双手撑住了额头,揉了揉涨痛不已的眉心,终于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何兮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

他拨了何兮的电话,那边没接,又一连拨了好几个仍然没有接,周以澄拧眉,才稍微缓和一点的脸色又紧崩起来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在干什么?

说好了不会再骗他的……

周以澄看到打完电话的陈新奇走过来了,他知道这人是乔易天派过来的,多半知道最新的消息。

周以澄站起身来,客气地问道:“请问……”想起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位先生,你知不知道何兮现在在哪儿?”

没想到周以澄会主动跟他说话,陈新奇忙回答道:“刚才跟乔先生通过电话了,订婚宴已经取消,小少爷他这时候应该在处理后续事宜。”他已经习惯了用小少爷称呼何兮,一时忘了改口,好在周以澄没有丝毫介意的样子。

“那裴轻淮呢?”虽然已经取消,周以澄却并没有完全放下心。

“他?他应该也是吧。毕竟今晚宴请了好多宾客,取消了总得给人一个交代。”

他用词不确定,说明对具体状况也不清楚,周以澄便不再继续追问。

陈新奇打量他神色,有些话他还是没忍住:“你看起来,不像是恨他的样子。”

在来医院之前,他看到周以澄想拽着何兮一起来,不仅没有怨怼,言行举止似乎还颇为亲密。

这太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何兮冒认了他的身份,这并不是一件值得轻易原谅的事。

“嗯,不恨。”周以澄回答得很果决,“他很好。”

不仅不恨,还会说一句‘他很好’,陈新奇心中感慨的同时,又生出些许疑惑。

这是因为他太善良不计较,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周以澄也敏锐地察觉出他对何兮没有恶意,不由问:“你也觉得他很好吗?”

“我……”也是因为周以澄对何兮态度友好,陈新奇才得以说实话,叹气道,“虽然我跟他相处的时间不算特别长,但我觉得他人不错,总感觉不太像是会做这种事的样子。”

“他有没有做这件事,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周以澄也没继续说。

陈新奇表情更惊愕。

周以澄突然就转换了一个话题:“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陈新奇忙不迭向他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和名字,尔后道:“叫我陈管家便好了。”

周以澄点点头,他已经在这里陪了一晚上了,不想再继续麻烦他。

“陈管家,你先回吧,这里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

“我还是留下吧。”陈新奇在他拒绝前,又赶紧道,“况且,我还有点事要和你说。”

是关于秦霜的病情。

她今天突然晕倒,命悬一线,之后就算好起来,恐怕还是会大伤身体,雪上加霜。

乔易天了解到她身体状况之后,已经帮忙联系了一名很有权威的医生,会负责诊治她的病情。

等今晚监护期过了之后,明天就可以用救护车转院过去。

周以澄一听,眼里登时涌起亮光。

之前他也带秦霜看了不少专家,但他能接触的医疗资源毕竟有限,如果乔易天能帮他找到更好的医生给秦霜治疗,他当然不会推辞。

虽然他对这位父亲还有些生疏,但他让管家一路陪同到医院帮着照料,又如此迅速地帮忙联系了医生,就是在对他示好,关心他。

周以澄也不会辜负他的好意。

他找陈新奇问了乔易天的号码,给他打电话致谢。

虽然周以澄称呼的是乔先生,但乔易天那边还是很激动:“没事的孩子,你不用跟我道谢,能帮得上忙就好。”

“对了,乔先生。”周以澄低声,“我还想跟您打听一件事。”

“好,你说。”

“兮兮现在在哪儿?”

他对何兮的称呼十分亲密,乔易天愣了一下才道:“他现在应该跟轻淮在一起。订婚宴取消了,他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要说清楚。”老爷子都发话要订婚宴继续了,他也没阻止,但是何兮却坚持说自己不喜欢裴轻淮,裴轻淮也不喜欢他,裴轻淮之前都打算要结婚了,却也同意取消订婚宴,完全摸不清楚状况的乔易天也只能认为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他说的情况跟陈新奇说的不太一样,但他说的肯定更准,周以澄心脏都骤然一缩:“只有他们两个?”

“是啊。”乔易天察觉他语气都变了,忙问,“怎么了?”

周以澄急忙追问:“带去哪儿了您知道吗?”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打了几次他的电话,都没有接。”

周以澄几乎不受控制地就往外跑,可刚冲出几步,又在陈新奇惊讶的目光中猝然停了下来,握着手机的手攥得死紧。

刚好这时候医护人员出来,特地交代一句,病人随时可能有状况,家属要守着不能离开。

周以澄脚步终究没能再往前行一厘米。

何兮和裴轻淮之间能有什么误会?裴轻淮把他带走,绝对不只是跟他说什么那么简单……

他后悔了!那时候就应该强行把他一起拽走,为什么就松开了他的手呢?

偏偏此时他还没办法离开医院去寻人。

周以澄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呼吸颤抖着,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迫切道:“乔先生,您能不能把裴家老爷子的号码发给我?”

……

何兮昏昏沉沉地做梦了,一个不太好受的梦。

梦里有一根又粗又硬的东西不停地往他身体里捣弄,疼得他直哭,眼泪都流成了海,可是那个东西并没有饶过他,反而越来越凶猛,还有一双森寒可怖的眼死死盯着他,说这酷刑就是他背叛的报应!

何兮背后一凉,艰难地挣开了眼睛。

他泪眼恍惚地看到了病床边面色漠然的裴轻淮,怔了很长时间,唇间轻呼了一口气热气,又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并不是梦。

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好像又昏睡过去了,裴轻淮身体微微前倾,用手里一直攥着的手帕擦拭他面上的泪水,又用手背触了触他的额头。

明明刚才量体温退下去一点,现在又烧起来了,烫手的很。

从打针开始,嘴里就不停地说胡话,说得最多的就是“不行”“不要”“对不起”。

现在对不起有什么用呢?敢欺骗他背叛他,就要付出代价。

拔针半小时后,何兮的体温终于又下降了,但还是低烧状态,一直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