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哄人,若是没有太后赐婚,你又将如何?”
“其实在太后没赐婚之前,为夫已经想办法了。不然为何人家都说荣国府和北静王府渊源极深?”水溶轻笑,他的行动虽然是在宝玉的金玉良缘做定之后开始的,但在那之前,他也一直在关心着她。
“想办法?”黛玉轻笑,“如何想?”
“自然是想着怎样把你娶回来啊。”
“如果我已经跟别人订婚呢?”
“那为夫只好抢亲了。”水溶轻笑着,脸继续向下,贴在她的小腹之上,问道:“儿子们说是不是呢?父王把母妃抢回来,好不好?”
黛玉被水溶这样一说,心中羞涩到了极点。忍不住拍了一下怀中的他,却猛然间觉得肚子里有什么东西也动了一下,于是愣住。
“玉儿?怎么了?”
“他……好像动了……”黛玉喃喃的说道,这是腹中的孩子第一次动,惊喜得让人不敢相信。
“真的吗?真的吗?”水溶兴奋不已,忙把耳朵紧紧地贴在黛玉的肚子上,屏息凝视,细细的听着。
“就一下,然后不动了。”
“好儿子,来,踢父王一脚,快点……”水溶轻轻地拍了拍黛玉的肚子,像平时哄诱她一样哄诱她腹中的胎儿。
“哎哟……”黛玉惊呼一声,腹中的胎儿果然又动了一下,比刚才还厉害。
“呃,乖儿子,踢到父王的脸了。”水溶惊喜的说道。
“听听,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踢到父王的脸,还是乖儿子?”黛玉苦笑,看水溶那种惊喜中带着宠溺的目光,真是无法想象着孩子生下来他会怎样对待。
“呃……这不是孩子在肚子里嘛。”
“王爷也知道他还在肚子里?他踢你的脸可是隔着妾身的肚皮,妾身先受他一脚,才轮到王爷。”
“对对对,小坏蛋,以后老实点。不许踢你母妃的肚子。”水溶忙又扭头,对着肚子轻声嘱咐道。
“无可救药!”黛玉笑笑,推开他,从他的腿上站起来,“如今瘦身越发的重了,王爷的腿都麻了吧?”
“没事,玉儿这还算重吗?你有没有瞧见别的孕妇,那可是才叫重呢。”
“谁?王爷瞧见过谁?”黛玉立刻不依不饶,瞪着水溶。他说的该是他那些姬妾,比如秦氏,潘氏,还有李氏……
“呃,比如……皇上已故的皇后,子詹的母后,当初就很重,据说,能有一百多斤。”
“啊?那么重?”黛玉吃惊,把水溶的姬妾们扔到了脑后。
水溶从地上慢慢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叶,轻声笑道:“不过玉儿放心,你不会那么胖的。”
“真的吗?”黛玉此时才开始担心起来,她忽然想到自己最近穿的衣衫都是新做的,好像腰都很宽大的那种款式,原来自己喜欢的衣衫已经好久没看见了。想到这个,她又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水溶,然后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肚子,不过三个多月而已,尚且看不出如何来,但如果把手摁在肚子上,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小腹里面有一个肉团结结实实的存在着。
“真的,玉儿不管怎样,都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水溶笑笑,揽过她的腰身,带着她回房。
蝶语轻歌 第22章 风轻云淡赏落花
在北静王府别院之北,大约三里多路的距离,有一座不算高的山峰,但因此处一马平川,而让这座小山峰也有几分气势险峻,不知此山从何时被称作北高山,山上筑有一亭,亭皆是此山上的巨石而建,简单朴实却大气。因山名高山,则亭为流水。
高山峰峰顶之上,风吹得衣袂飞扬,而那一轮皓月正当空而挂,洒下清辉若一层薄纱,轻柔的笼在这高峰上,轻轻的将流水亭围绕,而此时还有那清雅绝俗的琴音在随风而飞,在随月而舞,清幽而雅逸,闲适而舒心,一切如梦如幻,仿若置身仙境一般。
黛玉盘腿而坐,溪上方一架小小的瑶琴。琴声如泉水,叮叮咚咚。弦上余音犹自宛转,流水般琴韵已袅袅而起。水溶轻轻一笑,横过手中白玉短笛,看着黛玉轻灵的十指,心随弦动。
清韵初起《上阳春》,宛转跳脱的曲调里,一缕空灵的笛声徐起,与琴音相逐引,宛如翩跹双蝶,逐着四月柳梢,在春风中相戏。
忽而琴音一转,自那春光明媚的四月天,飘摇直入斜雨霏霏的秋日黄昏,日暮月沉,天地晦暗,笛声亦随之低抑幽咽,百转千回,道不尽离别惆怅,诉不完落花伤情。
水溶倾身朝黛玉看来,目光恍惚,有刹那的失神,笛声随之一黯。
忽然一道凌厉的羌笛音从天外传来,划过一串金铁般肃杀之音,硬生生惊破那哀怨婉转的琴笛合奏之声,带起朔漠黄沙的苍茫,长河滔天的豪迈。
琴声减弱,慢慢消失。一片片花瓣从空中飘落,一瓣,两瓣,三四瓣……
空气中有淡淡的暗香浮云,杀戮与花影,竟然也可以交错的如此美妙。
“落花公子羌笛落花,果然是名不虚传。”水溶手中的横笛早已收回,立在黛玉身侧,右手摁在剑柄之处,左手揽住了黛玉的香肩。
“北静王夫妇伉俪情深,果然也是名不虚传。”缤纷的落花之中,有一个红衣男子轻轻地落在北高山的山巅,如火如荼的石榴红箭袖长衫,在依然飘舞的花瓣中迎风飞舞,人矫若游龙,身翩若惊鸿,怎一个美字了得。
“只是可惜,落花公子如此俊美容颜,如何羌笛之中有如此深重的煞气?”水溶虽然欣赏面前这个比女人更美丽的男子,欣赏他这般潇洒自若狂放不羁的作派,但黛玉就在身侧,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黛玉不为二人的言语所动,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这个花一般艳丽的男子,合作了这么久,终于见到这个人,依然分不出是敌是友,可见这落花公子被人称为江湖第一神秘公子,倒也不为过。
“没有煞气,如何在江湖中立足?”落花公子轻声一笑,手中碧玉羌笛已经不知去向,他缓缓抬脚步入流水亭,对着水溶和黛玉点了点头,算是见面礼。
水溶同样对他点头,嘴角依然带着一抹欣赏的微笑。而黛玉则微微一笑,素手轻抬:“公子请坐。”
“多谢王妃。”落花公子微微颔首,又冲着水溶淡淡一笑。水溶便和他一起落座。
亭内的石桌上,摆着几样应时的果子,一只白玉壶,里面装满了胭脂醉,艳红的琼浆透过晶莹的白玉,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三只白玉杯放在三人面前,黛玉抬手执壶,又轻声说道:“不知落花公子点名要见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何要事?”
“久闻北静王妃乃天下第一奇女子,在下凡夫俗子一人,自然也要想着千方百计的一睹芳容,省的留下毕生的遗憾。”落花公子对着黛玉拱手轻笑。
“公子应该不是轻浮之人,如何言此轻浮之语?”黛玉敛了笑容,淡淡的说道。
“在下江湖草莽,言语无状,还望王妃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