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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弦(31)+番外

“你竟然 ……老子……老子就当没生过你这个逆女!”

说完举刀便劈。

旁边一人急忙拦住他的手腕:“秦大哥,有话好好说,莫姑娘肯定有苦衷。”

地弦低着头,轻笑一声:“也没什么苦衷,前几年战乱。公公婆婆全死了,要不是魇宫收留我这个逆女,我也早饿死了。”

“你还不如饿死!” 秦伯将气得举剑又要砍。

“秦大哥……”那人死死拦住他,“此地不宜久留,找到人出去再说。”

地弦感激地瞥了对那人笑了笑,却再次一僵,手心激动地渗出了冷汗。

是他,那个银甲将军。那夜,他伙同同伙血洗北岭村,还将她和嵇苍逼下了悬崖。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地弦都永远记得他那张冰冷的脸。

秦伯将激烈地喘着气,狠狠地瞪着地弦:“逆女,知不知道墨将军之子墨少爷关在哪?”

地弦点点头,用眼睛示意人关在那间牢房。

几个人跑过去,不一会儿,将虚弱得走不动路的墨卓背了出来。

秦伯将吼道:“逆女,还不带我们出宫!”

地弦又点头,收起雀魂,走在前面。

秦伯将简直气疯了:“混账,爹没教过你礼数吗?!”

地弦淡淡地转身,行了一个礼:“各位请随我来。”

一路走走藏藏,很快到了那次她和嵇苍私奔时走的密道。

秦伯将望着黑黝黝的洞口沉吟半饷,抬起脚狠狠地踹在地弦的腰上:“逆女,你想把我们骗进山洞瓮中捉鳖!”

地弦捂着腰,吃痛地吸着冷气,道:“魇处是机关,这条密道是最安全的出路。爹爹不信我,我也没办法。可爹爹要弄清楚,依我现在的本事,就算不能捉住你们,也能把你们缠住,哪里用得着骗?”

秦伯将暴跳如雷,举起刀鞘劈头盖脸地抽下来:“不孝女,学了些邪门功夫,自以为了不起,老子打死你!”

小时候他也这么经常打地弦。

许久没受过这种委屈,地弦也发火了,一面护着脸一面口不择言地顶嘴:“你不也一样,学了功夫自以为了不起,打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把娘打跑了骂跑了,把家穷散了,不然我怎么会学邪门功夫?”

“逆女……”秦伯将气得满目充血,又扬起了刀。

地弦一仰脖子:“这就是出口,爱信不信。”

说完扭头就往山洞里走去。

秦伯将气急,拿起刀柄,狠狠地往她背上一撞。

地弦吃痛,闷哼出声。她稳住身体,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

见她走远,秦伯将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跟了上来。

第28章 第28章

很快到了缘桥前。许久没人走,吊桥桥板上长满了青苔,看上去又湿又滑。桥栏上布满了斑驳的铁锈。桥下是黑黝黝的万丈深渊,看上去有些渗人。

如此危险的吊桥,竟然有一个很美的名字——缘桥。

地弦笑道:“爹爹开路,我断后。”

秦伯将看了她一眼,想必觉得她没耍花招,没好气地走在前面。其他几人跟在身后。

隐隐的,身后传来了迅疾的脚步声。

秦伯将急道:“快,有追兵。”

闻言大家小跑起来,震得吊桥左右乱晃。

地弦快赶两步,抓紧了银甲将的胳膊:“将军,我扶你。”

“谢谢秦姑娘。”银甲将谢道。

“不用谢,将军可记得北幽十六村?”地弦定住脚步,小声道,“就是你杀了所有村民,嫁祸给燕人的地方。十六村里,有一个叫北岭村的,那是我的家乡。”

银甲一愣,扭头看着她。

对答之间,他们已和前面的人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地弦继续道:“将军,被你逼下悬崖的两个孩子,没死。”

地弦本以为银甲将会惊慌失措,没想到他淡淡一笑:“本将军戎马一生,杀人不计其数。姑娘说的是哪俩个孩子?”

冷心冷血!

地弦大怒,雀魂狠挥,掀起了面前的桥板,露出了板下空荡荡的铁索。

也将前面的几个人与我们隔开。

秦伯将回身大惊:“逆女,你干什么?”

地弦冷冷一笑,一把将银甲将掰到在地:“爹爹,我放你们几个走,不过这将军得留下。快走吧,追兵马上到。”

银甲将挣扎着坐起身,淡然点头:“秦大哥,还请护我家公子逃出去。墨某死而无憾,只恨不能战死沙场”

滥杀无辜,还以为自己是英雄。地弦怒火中烧,一腿蹬倒他,又踩住了他的脸:“畜生……”

秦伯将愤愤地打断我的话:“逆女,住手!”

“你给我住口!”地弦抬头恨恨地盯着他,“我的公公婆婆,为了救我免遭这畜生手下兵丁的侮辱被乱刀砍死。你呢,十多年把我卖掉时你就已经没资格骂我了。现在带着你的人赶紧滚,算我还你生养之恩。”

闻言,秦伯将冰冷僵硬的眼眸中漾开了点点暖色。但接着,他的眼神越过地弦的肩膀,朝地弦身后看去,脸上渐渐现出了紧张的表情。

地弦扭头一看,远处多了一团凌乱的光影,追兵来了。

嵇苍铁了心报仇,肯定在其中。马上就能为爹娘报仇了,她和嵇苍,他们一起。

饿毙的痛苦,僵硬馒头的味道,还有无数苦楚,都能用仇人的血洗刷干净。

想到激动处,她心脏砰砰乱跳,鼻子泛酸。

突然,耳旁一道厉风袭来。地弦掠刀一挡,火光四射。

秦伯将借势往后一旋,晃悠悠地落在桥索上,拿刀的手臂抖胳膊抖个不停,满脸焦急:“初弦,爹对不起你,爹以后一定好好教导你,让你走上正轨。可墨将军,他是墨家军的重要将领,是国家栋梁,是承天英雄,你不能杀他。”

“承天英雄会烧承天百姓的房子吗?”地弦冷笑,使劲碾压着脚下那张依然骄傲的脸,“承天英雄会杀承天子民吗?他算那门子英雄?”

这时,银甲将模模糊糊地插嘴道:“为我墨家军,为我承天社稷,墨某死而无憾,墨某,不悔!”

地弦气得牙都咬碎了,提起脚狂踢起来:“混蛋!混蛋!混蛋!”

秦伯将急道:“初弦住手,爹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事,爹相信墨将军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你先带我们出去,我们自会给你答复。”

“快滚,再不滚你们全得死。”地弦懒得再抬头看他,踢得越来越起劲。

看着殷红的血从仇人口中喷出,她的眼泪也随之滑落。

为什么,这种人会被奉为承天英雄?!

人言不公!

“初弦住手,你看看爹爹,你看看爹爹,就看一眼,一眼就行。”秦伯将简直是在哀求了。

听他说得如此可怜,地弦喘着粗气,冷冷地望向他。

只见他将刀横在自己脖子上,求道:“初弦,我知道你这几年在魇很苦。但是孩子,墨将军是定北将军的左膀右臂。只有他们这些人才能领兵驱除燕狗,收复我承天失地。若你杀了他,你就是千古罪人,我秦伯将也愧对秦家祖宗。孩子,放了他,不然爹爹也和将军一起,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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