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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弦(45)+番外

孟知寒抱拳道:“殷发兄好久不见,这次我是陪墨大人一起来观摩比赛,顺便处理一宗案子。”

殷发满脸疑惑:“案子,什么案子?”

孟知寒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有这事?” 殷发沉吟半天,扭头问接待的人,“元彪,真有此事?”

原来他就是元彪,只见元彪皮笑肉不笑地答:“禀少爷,绝无此事。”

殷发哈哈一笑:“你们听,元彪他说没此事,你们不用再查了。”

果真是一手遮天目无王法。

“有没有此事,须本官查证后再定,且能听一面之词?”墨卓的声音铿锵有力。

弦儿精神一震,附和道:“对,得由县令大人查证。”

听到这话,殷发冷冷一笑,扬起下巴,眼睛从上到下俯打量着几人:“查自然要查,我自会查,墨大人你带你的人到房间休息就行了。不过话说回来,连巡抚都不敢查我殷门的人,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得罪我殷门,我怕你以后日子不好过。”他又扭头望着孟知寒,“知寒兄,怪不得我四哥说你整日离职闲逛不务正业,和犯官之子混在一起,有什么大出息。别忘了,你孟家和他老爹有大过节……”

殷发这个势利眼小人,弦儿担心地看着墨卓。可他一直静静站在那里,目光坚定不已。素蓝色长袍在微风中微微颤抖,勾勒出他单薄却无比挺拔的后背,像一棵立在悬崖顶上不屈的青松。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打断了殷发的话:“放肆,墨老将军高风亮节,不畏强权,墨公子自然也是如此,哪容你胡说八道?!”

众人循声看去,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在几个弟子的簇拥下走了过来,面容慈祥,目光如炬。

殷发脸色顿时变白:“师父。”

墨卓和孟知寒规规矩矩地给他行了一个礼。

“见过殷掌门。”

“见过殷师伯。”

殷掌门没理鞠着躬的殷发,微微一笑,打量着墨卓几个:“两位贤侄免礼,这位小姐是?”

孟知寒答:“她是是我师傅的独生女儿,现在在灵峰县做衙役。名唤,秦,弦……”以前本就说得模糊,现在猛地提弦儿的名字,他一时想不起来,卡在了原地。

陵兰拉住弦儿的手,笑道:“秦初弦。”

孟知寒如梦初醒:“对,秦初弦。”

殷掌门一愣:“原来是我秦兄弟的女儿,长得真像你爹。如此,你也该叫我一声伯父。”

秦伯将纵横江湖,人际关系复杂,世伯叔父到处都是。弦儿不觉得意外,行了一礼:“见过伯父。”

“墨贤侄,” 殷掌门转向墨卓,“你刚才所述何事?”

墨卓将陵兰妹妹的事说了一遍。

殷掌门冷冷地瞥了元彪一眼:“元彪,怎么回事,还不速速道来!”

元彪吓得扑通跪地:“掌门,确实有这么一个姑娘,是灵峰城南头人家的,现在姑娘与我情投意合,我愿去她家下聘礼择日迎娶。”

殷掌门这才点点头,望向陵兰:“这位兄弟,令妹名节要紧,不知这样令尊是否合意?”

弦儿觉得很好笑,抢了人家姑娘,只需补上聘礼便可逍遥法外,还有什么王法可言?掌门如此荒唐,难怪底下人会那么嚣张。

不料,陵兰笑道:“好啊好啊,不过彩礼可不能少,五十两礼金,十匹布,三只羊,两只猪仔。”

弦儿目瞪口呆地望着陵兰灿烂的笑颜,问:“她是你妹妹,你这么便宜就把她卖了?”

元彪也疑惑地看了看他:“绣娘没说她有哥哥啊。”

闻言,一把剑抵在了陵兰的胸口上,持剑的殷门弟子大声喝道:“你是何人?混入殷门有何居心?”

气氛顿时凝结成冰,弦儿不动声色地握住了雀魂刀柄。她已打定主意,若是打起来定要护着陵兰。虽然才和陵兰认识不久,她也不明白这种死心塌地的信任从何而来,但她一向是随心之人,她想护着陵兰,就一定要护着陵兰。

陵兰看着自己胸口的剑,轻笑出声:“ “女孩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反正身子已经污了,只要彩礼够嫁谁都行。”,这是绣娘父母的原话,我只不过依言照做。”

“那你为何冒充别人哥哥?”

陵兰笑得更欢,用两根手指夹起剑尖,将剑拎到一边:“你们名门正派不都讲什么扶助弱小,我做这等小事,兄台何必吃惊。”

殷掌门想了想,缓缓将弟子的剑按下:“阁下想必就是江湖上传闻的怪侠。”

其实殷掌门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也根本不想理会这个没有名气的年轻人。只是今日殷门理亏,对方又是个高手,所以胡乱提了个生僻的江湖名号。

陵兰伸手揽住弦儿的肩,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还是老掌门有眼光。”

诱人的甜香熏得弦儿的脸发烫,在长辈面前摆这种姿势,确实有些放肆。她想把陵兰推开,可陵兰的力道柔而有力,像一条软软的绸子,怎么推都使不上劲。

殷掌门微微皱眉:“怪侠若没住处,不如先在殷门屈就。殷发,带怪侠去前坛安顿。”

陵兰将嘴凑到弦儿嘴边,柔柔地咬道:“初弦,我去看看哪间房最好,等我哈。”

暖暖的气息,染得弦儿的骨头发酥。

说完话,未等殷发引路。陵兰足尖轻点,鲜红的身影像云一般轻盈地飘出了门廊,只剩几缕清香在风中飘荡。

见他离开,在场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殷掌门又道:“你们也先去客房吧,墨贤侄,一会儿会有人将群英会名册等物送到你房里。”

也许是因为事情竟然顺利解决,墨卓有些失神,愣了一下才拱手道:“多谢掌门。”

在掌门的吩咐下,元彪将他们住的地方换到了一个独立的小院。院子不大,地上铺满了鹅卵石,墙边种满了淡黄色的琴丝竹,素净淡雅。

刚安顿好,有人来通知说今夜前坛设晚宴。弦儿身为捕快,自然要陪着县令。只好让苍弦在房里玩,与墨卓和孟知寒一起赴宴。

正要出门,院门突然被人推开,陵兰气定神闲地走进了院子,手里还摇着一把雪似的纯白扇子:“哎呀,最好的房间在这,真不错。”

孟知寒脸色一白:“不行,你不能住这。”

陵兰没看他,走过来看着弦儿,眼里满是宠溺:“初弦,一会我去买菜,今晚想吃什么?”

“滚出去,你这个娘娘腔。” 孟知寒冲过来就扯他的胳膊。

陵兰旋上房顶,收起扇子,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哎呀孟小侠,你扯我的衣服干什么,我可是男人。”

孟知寒愤愤地拔出刀,也冲了上去:“老子忍不住了,老子要砍了你!”

陵兰向后一倒,优雅地滑开。脸上挂着月光般朦胧的笑,长长的红袖与柔软的头发水一般地在风中荡漾,动作姿态美得让人窒息,芳华绝代。有时候,人的美和性别是无关的,美,就是美。

墨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弦儿,我们先走,不能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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