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腰带就要连汤勺带她一起劈成两半,一只手倏地伸出,牢牢地擒住了腰带。
竟然是合林救了她。眨眼功夫,合林手上多了一双镶满钢钉的手套,被他钳在手里的腰带原来是一把碧绿的软剑。
弦儿感动得热泪盈眶:“合林弟弟你人长得帅功夫棒人品更好,我就知道你是老实人,上次给我指路这次救我,比某些披着张绿皮的老妖婆绿头大苍蝇好多了……”
闻言,合林平静似水的脸颊上闪过一丝绯红。
碧衣女子却气得直嚷:“你骂谁是老妖婆呢?”说着,手一拧,软剑像漩涡一样飞速旋转,挣开了合林的束缚,直直朝她的胸口插下。
弦儿又哀嚎一声,举勺抵挡。管他能不能挡住,有勺挡总比两手空空挨刺强啊。
忽然,碧衣女子的剑又停住了。
这次合林用两只手夹住了软剑。
碧衣女子已经快气疯了,脸庞扭曲:“合林,你让我杀了她,她把爷害惨了,还骂我。”
合林道:“不行,爷说过,带活的回去。”
“你懂什么,爷不会杀她。”
“那你也不能杀,这是爷的命令。”
合林弟弟啊,魇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好人。
弦儿感动之余,蹑手蹑脚地想开溜。
碧衣女子愤愤不平地抽回了剑:“好,等爷处理完她我再杀她,带她走。”
合林点点头,一枚弹丸从指尖弹出,正中不远处跑得飞快的弦儿的后背。可怜的弦儿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木头般栽倒。
知道前途忐忑,弦儿甚至不愿睁开眼睛,可老装睡不是办法。于是她打了个哈欠,不情愿地醒来。
头顶上是一挂金丝红纱帐。
她定了定神,坐起身,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金丝楠木四柱床上,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汤勺。床非常大,横竖几乎能躺十多个人。床单和被罩都是鲜红色的,很耀眼,有点洞房花烛的味道。
突然,身边一道公鸭般嘶哑的声音轻轻响起:“醒了?”
头皮猛地一麻,这是她听过的最印象深刻的声音,每次都把她吓个半死。
转过头,对上了一双藏在黄金面具后的眼睛。
天苍懒洋洋地躺在不远处的卧榻上,用手支着头,身上只披了件暗红色的麒麟黑纹长袍,露着里面雪白的贴身布衫。黑玉般的卷发用一根白色发带系好,从右肩倾泻而下。
弦儿用力谄笑,露出了两排雪白的大牙:“天苍阁主。”
第43章 第43章
天苍没应声,只是静静地盯着她。卧榻前的琉璃香炉里青烟袅袅,散发着浓郁甜香,将他的面具映得朦朦胧胧。
老这么对着一尊不说话的雕像太有压力了,弦儿鼓起勇气,又壮着胆子问:“阁主大人,您叫小女子来有什么事?”
天苍终于慢理丝条地开口道:“你认得我?”
弦儿立刻满脸堆笑,谄媚地夸道:“魇宫天阁主天苍武功绝世,天下第一,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江湖人眼里,阁主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是么?”天苍冷哼一声,“那你哪来的狗胆,敢羞辱神,秦初弦?”
弦儿笑得更加灿烂:“误会,误会,上回是误会。”忽然,她回过味,笑容僵在了脸上,后背冷汗直冒,“阁主您体恤大众,连小女子这种小角色的名字都费心查,您就大人大量,饶我一次吧。我上有老师傅要伺候,下有刚捡到的小弟弟要养,不能死啊。”
“放心,本尊不要你的命。”天苍坐直身体,双手撑住塌沿,“只不过看你逛回小倌院,花了钱却没尽兴,本尊怜悯你,今天特地给你补上。”
弦儿虽然不是大美人,但她还算是个女人,一股危机感渐渐地涌上了心头。她急忙抱住自己的头:“不用阁主怜悯,我十天没洗澡,头天见了个死人。头发里全是虱子,剃下来会脏了您的屋子。”
“哼哼。”天苍冷冷地笑着,将手指伸到琉璃炉上。一滴鲜血从指头滑落,坠入袅袅青烟,立刻溢出了一股奇妙的香气。
弦儿觉得身体里猛地荡漾起了一股难耐的痒,血液的温度也陡然提高,热得快要将身体融化。某些让人遐想的渴望在心底蠢蠢欲动,心跳快得吓人。
意识到情况不妙,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神智,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天苍站起身,慢慢地走了过来,坐到床边:“我知道你臭哄哄的,所以用了点香料,先把你熏熏。”
依然是嘶哑的声音,入耳却变得香醇而磁性,诱惑地在弦儿耳边起伏着。
弦儿捏紧拳头,身体在蚀骨的渴望中抖个不停。
好想,好想冲过去抱住这个男人强壮的身体……
好想要……好想……好想……
看她两颊荡开了一层红晕,天苍伸出手,粗糙的手指伸进衣襟,勾勒着她瘦削的锁骨:“是不是,很热,很痒?”
弦儿难耐地呻吟出声,真的很热很痒,尤其是某个隐密的地方,像一团火在跳跃。不行了,好想……
好想他撕碎自己的衣服,疯狂地侵占自己,好想……
可天苍的手指只是慢慢在她的前胸滑动,指腹轻轻揉按着软盈盈,指尖逗弄着早已兴奋发硬的草莓。
全身如被蚁噬,慢火炙烤般折磨人,弦儿顾不上害怕天苍了,拼命揉搓着自己的双臂,尽量减轻渗透到骨髓里的痒意。可一点用都没有,热和痒的感觉越演越烈,她觉得自己都快被烤干了。
忽然,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初弦。”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门前鲜红的身影,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天苍低声一笑,揽住弦儿的身体强迫她贴紧自己,挑衅地望着陵兰:“我还以为你不敢来。”
两人身体相碰的地方荡开一团酥酥的麻,舒服得弦儿几乎哭出声,根本没心思听两人的对话。
见状,陵兰冲过来,手中扇子一扬。天苍飞快地起身躲到一边,脖子上渗出了一道淡淡血痕。
陵兰紧张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弦儿:“初弦,哪里不舒服?”
天苍走到他身后,懒懒地抱着胳膊:“极|乐合合,用我的血配的。一个时辰不与我交|合,必定血脉膨胀而死。当然,你也可以帮她。”
陵兰大怒,回身抬手,扇沿顶住天苍的脖颈,将对方逼得退了两步。妖娆至极的美眸中燃烧着暗红的怒火:“早就警告过你,不许动她,你想死么?想死么?”
天苍轻哼一声:“哼,我暂且留她性命,她倒先来找我的麻烦,害我散了功。这破鞋不是你的人吗?我倒想看看,你愿不愿为了救她散散功。反正你夺人,妻子的时候用的不就是这招?现在让你再享受一次,怎的?玩腻了?还是害怕这夺人妻子的报应?”
陵兰默不做声,一头长长的乌发在夜风中缠绕飘荡,扑在弦儿脸上,激起一串串细小的火花,几乎将她的心脏烤裂。
“救我……”她忍不住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