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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聂露儿(35)+番外

“你种地来我浇水,你挑粪来我绣花?”我心不在焉地问。

“婆娘,你的男人现在是厉风堂十大杀手之一,绝对有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本事。你什么活都不用干,只需好好做我的女人,给我生孩子就行。至少得生个七八个,个个都像你这么漂亮。”

生孩子那么重要?我狠狠心,问道:“者童,要是我生不了孩子呢?”

“怎么会?别开玩笑”

“要是我就是生不了呢?”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撑起身体盯着我,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亦盯着他。

一会儿,他吁了口气,又躺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头发:“放心,厉风堂什么事都能做到,会有办法的。”停了一下,他又道,“你莫担心,不管有没有孩子,我都要陪你一世,咱们俩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万一我先死了呢?”就像娘一样。

“我去找你。”

“万一你先死了呢?”

“那我就在死之前杀了你,然后我再死,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我高兴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相公,你真好。”

瀑布嚯嚯地响着,淹没了其他声音。几星微弱的萤火在月光不到的阴暗之处飘来飘去,夜晚的山谷,既宁静又不安。

因为后面有追兵的关系,天还未亮,者童就背着我上路,接下来的日子他马不停蹄,没有休息。

几天过去,我们进了一片茂盛的森林。者童告诉我,等走出这片森林就出了厉风堂的势力地界,到那时我们就安全了。

离树林边缘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轻松,趴在他背上,美美地想着要在新房子里放什么花,挂什么纱。也许那所房子不会很大,但一定会很温暖,因为有者童在。

忽然,者童猛地停住了脚步。

“者童,怎么了?”我担心地问。

他没做声,偏着头,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目光凌厉如鹰。

我也支着耳朵,用心听着。

风声萧萧,树叶刷刷作响,几只山鸡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在林中扑腾乱飞。

“者童,好像没什么……”

还没等我说完,者童迅速跑到一片半人高的蕨草前将我放下,然后按住我的肩膀就把我往厥草丛中推。

看到他脸上的紧张表情,我也紧张了起来:“者童,怎么了?”

者童没答话,等将我的身体完全藏好后他才说道:“露儿,有人来了,在这藏好,千万别出声,等我回来。”说着,他细心地替我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安慰道,“别怕我一定会尽快回来接你。”

他又要离开?一股骇人的凉意猛地从我脚底泛起,然后像毒蛇一样窜遍了我的全身,最后又游上了我的脊背。

我揪着他的衣角,拼命地摇头,不愿相信突然发生的一切。

“露儿,露儿,”他使劲掰开我的手,蹲下与我齐平,“你会唱歌吗?”

“会,娘教过我一首。”

“那你听话,在这唱歌,在心里唱,别出声,唱100遍我就回来了。”

“你说话算话?”

他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会,我要回来带你去我们的新家,你是我的婆娘。”

我心里绞痛得更厉害,却知道他不得不走。于是,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好让他放心。

他松了一口气:“乖,现在就开始唱,我走了。”

我出其不意地伸手捧住他的头,轻轻地吻上了他的额头。爹说过,亲额头代表一种深沉的爱,所以他经常亲我的额头。现在,者童已经和爹爹一样重要,所以,我也要亲他的额头。

“相公,早点回来我们煮饭,我知道你喜欢煮饭。”我忍痛说道。

他没说话,雾气蒙蒙的眼眸里映着我的样子。细碎的眼光透过油绿的厥草缝隙漏下来,将他笼上了一层透明的叶绿色,很可爱。但我觉得这时他应该笑,于是我伸出两根指头,按住他两个小窝状的嘴角,往上一推,他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副帅气的笑容。

我收回手指,满意地笑道:“谁说你不会笑的,你看,你笑得很好看呢……”

他一把将我拉过去,堵住了我剩下的话。

唇齿相触的瞬间,苦涩的眼泪也在我的口腔中蔓延开。

我们真的只想好好在一起......

泪眼朦胧中,者童一挥手,“锃——”的一声,衣袖中亮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双头刺,然后他头也不回地钻出了厥草丛。

不知为何,他离开后,我一点都不怕了,开始按照他说的,抬头望着头顶上那些绿油油的叶子,在心里唱起了娘教的歌:郎从门前过,妹在屋里坐,泡碗清茶咿呀咿子哟,给郎喝哟。娘在屋里问,泡茶给那个,我慌里慌张打翻了碗,烫了脚哟。

不一会儿,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兵器相接的声音,那声音越飘越远,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耳畔。

我抱着双腿,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歌。

金色的阳光点着在厥草叶子上缓缓移动着,像一颗颗金心绿边的星星,又像一群可爱的萤火虫。这群萤火虫在厥苔的清香中从蕨丛左边飞到了蕨丛的右边,又慢慢地飞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我也不忍。

第三十四章

唱完100遍,者童没有回来,于是我开始唱下一个100遍。

夜幕渐渐降临,蕨丛里腾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恼人的薄雾,吸进鼻子像冰一样凉,一寸一寸地将我身体的热量抽走。我缩了缩身体,抱紧双腿,想阻止这种可怕的感觉。但无济于事,再一次唱完100遍的时候,我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温度,眼泪也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打转。可我想者童回来,所以我唱起了第三个100遍。

一遍又一遍地唱下去,唱到薄雾消失,唱到四周变亮,唱到那些萤火虫都回来了,者童还是没回来。

我的全身已经蜷缩得麻木了,我的视线也在蕨丛中麻木了。

心中忽然浮起了一个念头,我可能会在这唱到老死。立刻,我又释然了,唱到老死有什么好怕的,等我变成了骨架,者童也会来将我抱走的。

忽然,四周的绿光陡然消失,眼前一亮。

我扫了一眼眼前几个满脸惊讶的男子,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一个男子年纪比较大,一脸大胡子,打扮得像个乡村武师。一个男子年纪最小,眉清目秀的,可发型却难看至极,一半光头一半长发,一只耳朵上还吊着一个大圆耳环。乍一看,有点像地狱的恶鬼。

“金眼,金眼妖,竟然是个金眼妖!”那个打扮的怪异的男子望着我惊叹道。

年长男子急忙喝道:“老三,不得无礼!” 说着,他朝我恭恭敬敬的作了一个揖,“大王,擅闯厉风堂地盘实属误会……”

还没等他说完,怪异男子拿起一根长长的树枝,轻轻在我手臂上戳了一下,然后扔掉树枝,一边拍屁股一边跑:“哦哈哈哈,她的手是软的,这个绝色美女是真人,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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