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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聂露儿(49)+番外

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不免会胡思乱想。

山寨的马匹很多,路上经常会看到马粪。会不会有人踩了马粪,然后又从我躺的地方走过?又或者,有人曾在这吐了一口痰?想着想着,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像叠罗汉般,一层压着一层往上冒。可为了将长孙信骗回来,我只能咬着牙,忍。

不一会儿,周围一团乱,有人给我灌水有人拍我的脸。可还是没听到长孙信的声音,于是我闭着眼睛继续等。不料,不知是谁坏心眼,用指甲在我的人中上使劲一掐,疼得我差点叫出声,不得已睁开了眼睛。

眼前晃动着几张熟悉的人脸。

“大嫂,我头晕。”晚上没睡够,不用假装我的头也晕得很。

大嫂的脸上洋溢着少有的,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没事没事,正常的,都晕,来,咱们到床上睡去。”

我抓住她的胳膊慢慢地站起身,依在她身上:“大嫂,我想见长孙信。”

“已经叫人去喊他了,别急。”

果然,我刚躺好,长孙信就慌慌张张地跑进屋,冲到床边:“露儿,没事吧。”

我伸手牵着他衣袖,尽量使自己显得虚弱无比:“我的头好晕。”

他满脸愧疚,柔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吵架。”

我噘着嘴,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嗯,你是坏蛋,我很生气。”

旁边的大嫂抬手就给了他一栗子:“你这臭小子,她身娇肉贵的,你还气她。”

“姐?”长孙信扭头望着她,有点懵了,“你……”

大嫂弯下腰,将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长孙信先是一愣,随后欣喜地笑了起来:“啊哈……”

大嫂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能说不能说,不能惊了投生娃娃,第一个得特别注意。”

“对对对,不说不说。”长孙信两眼放光,呼吸急促,脸都笑扭曲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哈哈哈哈哈。”

“我们长孙家的男人,干什么都是一等一的嘛,哈哈哈哈哈。”大嫂也仰天大笑。

我生病,他们高兴成这样?看着他们失控的样子,我很纳闷,心里头毛毛的。

“长孙信,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怪难受的呢?”我怯生生地问。

大嫂抢先答:“他当然留下来陪你,有个阳气十足的男人在身边,百邪不侵。”

“姐,我还要守黄金。”

“急什么,洪虎的武功不比你差,让他带人先守着。一会儿我帮你们把东西拿到玉翠山去,然后你和二妹一起过去,你再和赫尼换个位。”

“姐……”

长孙信还想说什么,大嫂眉毛一竖:“连孩子的平安都保不了,还保个屁山寨?你以为你多重要,缺你一会子又不会死人。”

在大嫂的命令下,长孙信终于决定留下来照顾我。达到目的,我松了一口气,瞬间困意弥漫。

“看你很困,好好睡一会儿吧,我在旁边陪着你。”长孙信说道。

我点点头,抓过他的一只胳膊,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才放心地睡了起来。

晚霞如火,从天边一直燎到湖面,入眼之处一片赤红。

湖心亭中,洁白纱帘优雅地舞动着,小巧的木槿花圆桌上,凤耳雕花炉里正腾着一缕缕飘渺的白烟。一袭粉衣的若桃坐在圆桌旁,正闭目打坐,俏丽的面容上染着两抹红霞。

我拿着几支翠竹,撩开纱帘,轻轻走进去,将竹叶插在白玉瓶里。然后趴在她身旁,着迷地看着湖面上变幻莫测的色彩。

不一会儿,她缓缓收功,睁开了眼睛:“少主,为什么采竹叶?”

“竹叶很漂亮啊。”

“漂亮也别亲自采,划破手怎么办?你看你,头发上都沾着叶子。”她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帮我拿下头上的竹叶。沁凉的衣袖拂过我的面颊,撩起了一股动人的暖香,迷得我心神的荡漾。

“若桃,”我搂住她流水似的腰肢,抬头望着她,小声请求道,“趁别人不在,我们做点快乐的事。”

她羞涩地抿抿嘴:“少主又饿了?”

我得意地从袖中掏出一个金丝盒:“这是我从爹爹那偷来的玫瑰膏,只求姐姐与我共享。”

“太过沉迷于身体的快乐,属下怕少主日后重视侍宠,忽略所爱。”

“什么是侍宠,什么是所爱?”

闻言,她有片刻的失神:“我是你的侍宠,以后,少主还会有其他侍宠。至于什么是所爱,少主以后一定会明白。”

我微微一笑,翻身躺在她怀中,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将她的唇拉向我:“我不懂,可我今天只要侍宠。”

衣裙飘带如烟似云,铺满了小亭。温柔相拥,耳厮鬓磨,情思昏昏共赴极乐。

梦醒后,却发现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屋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窗外,如墨的天空上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几颗星星。

我都快忘了,若桃是我的第一个侍宠。那时我们瞒着若雨和爹爹,一有机会便一起偷尝诱人的欢愉。后来遇到了者童,我也就失去了和她玩那种游戏的兴趣。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若桃那么恨我,真的是因为爹爹剥了她的脚皮吗?

往事不可追,那日,赤红的夕阳如一团熊熊的火焰,燃尽了我最初的懵懂爱欲。

“若桃是谁?”

突然其来的声音让我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中,我想起来了,长孙信的胳膊还在我怀里呢。

“以前经常听你在梦中喊若雨,今天又听你喊若桃,她们是你的婢女么?”黑暗中,我看不清长孙信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火热的气息。

“若桃是我的婢女,若雨是我的侍妾。”我已决定给若雨一个名分。

他突然变得结结巴巴的:“侍侍妾,若雨是男的?!”

“女的。”

“女的怎么做你的侍妾?”

“女的怎么就不能做侍妾,我的二姑奶奶有五房女侍妾,个个都是名冠天下的绝色美女。”忽然,我脑海里灵光一闪,兴奋地坐起身,“啊,对了,等我弟弟掌权后,我也收你做我的侍妾吧。我们家的生活比山寨奢华千倍万倍,你一定会喜欢。”

逼聂露儿做老婆,这条罪名够他以后死一万次。可我于心不忍,如果把他收成侍妾,定能从无双手里救他一命。虽然这样做对不起者童,可这是性命攸关的事,者童会理解我的,大不了以后让者童一天揍他八顿出气。

“啪——”,一声闷响,无缘无故的,他竟然从床上摔了下去。

这意外发生得太快,我愣了愣神,赶紧趴到床边,关切地问:“你没摔着吧?”

床边没有一丝光亮,黑得像一汪墨池。他全身都浸在墨池中,一动也不动。

“你有多少个侍妾?”

冰冷无比的声音,非常陌生。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离长孙信好远,远得根本搭不上边。

我是金眼妖聂露儿,他是小流匪,本来就搭不上边。

“两个,你和若雨,不过若你不愿做我的侍妾,我也不会勉强,可我劝你还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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