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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聂露儿(50)+番外

“除了我,你还有没有其他男人?” 他又冷冷地问。

“当然有,我相公者童啊,哦,对了,如果你想做侍妾,要归他管的。”病中的爹爹也算是我的男人吧,可惜,那只是一个假象。

长孙信沉默了半响,忽然语无伦次地吼道:“想不到,你这么美,却如此,如此放荡。怪不得人家叫你们妖精,你们不是人!”

他的声音支离破碎,犹如瓷器撞到磐石,散成一地碎片,让人忍不住隐隐心疼。我本该生气,却不知为何气不起来。

“地上凉……”

他恶狠狠地打断了我的话:“住口,妖精!”

我终于有点恼了:“你,凭什么骂我?”

他又陷入了沉默,只剩粗重的呼吸声不断从黑暗中溢出,如同一只藏在山洞中舔伤口的黑豹。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凄厉的哭喊:“二当家,二当家!”

他立刻爬起身,拉开门跑了出去。

望着他踉踉跄跄的背影,我竟然有些内疚,就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早就说过,露儿是男女通吃的妖孽。

少年风流不是错嘛,杨洋洋不也偷看岛国影片?

写评就送分,看文便宜又划算啦。

第四十五章

定了定心神,我想起刚才的凄厉呼喊,有些不安,也起身下床。可鞋不知被他踢到哪去了,屋里又漆黑一片,我摸了老半天才在桌子下找到。

还没走到大堂就听到一片哀怨的哭声,让人全身发冷。壮着胆子走进去,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料峭沿着我的后背,慢慢地蠕动着爬了上来。

昏暗的大堂中,装黄金的箱子全都不见了,地上凌乱地散落着银元和大米。堂边多了几张竹床,上前躺着几具用草席盖着的尸体,几个女人守在尸体旁身边哭天喊地。其他人都静默地站在大堂门口,眼里含着泪。

长孙信孤零零地跪在竹床前,额头触地,一动不动,犹如一尊石雕。

忽然,有个女人哭得发了狂,扑到他身上,发疯地厮打起来:“这么多人,不明不白地死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信得过你才跟着你的,你倒是告诉我,我男人是怎么死的?他们死的时候你人在哪?你们守的东西呢?你倒是说话啊——”

长孙信还是岿然不动跪在那,任由女人捶打,不吭一声。

格达和另外几人忙跑过去,想拖开女人,不料女人反手就给了格达一巴掌:“你上趟茅厕,回来这些人就死了,这话谁信?我男人是不是你杀的?”

“大姐,我要杀光他们也得有那个本事吧!”

“都给我住口,”赫尼带着几个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这是互相埋怨的时候吗?!”

趁着乱,我低着头,尽量不去看那些尸体,走到长孙信旁边。

他的手紧紧地扣着铺满大米地板,青筋迸出。脸深深地伏在地上,看不清样子。

“长孙信,你起来吧。”

他没回答,只是脊背抽动了一下,他哭了。

我不知所措,又不敢看那些尸体,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赫尼走过来,搂住他的腰,使劲往上拽:“二哥,你别跪了,二哥,我们找遍周围也没发现什么踪迹,那么多黄金真的飞了。二哥,你快起来,你他妈孬种,要是自责就给我起来找凶手。”

在赫尼的拖拽下,长孙信终于站起身。可他的眼睛里一片茫然,没有一点光彩,被泪水浸湿的脸上糊满了脏兮兮的大米。

“我不该离开他们。“他目光散乱,喃喃地说道,“我应该和他们在一起的,是我害死了他们。”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的心脏像被什么勒住了一样,一阵一阵的,疼得厉害。忽然,鬼使神差般,我飞快地掀开了旁边的草席。草席下的人双目微闭,表情安详,好像死之前没有一点恐惧的感觉。

我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将眼睛移开,全身冷得连血液都快冻住了。

赫尼急忙说道:“二嫂,这些兄弟死得很蹊跷,身上没伤,也没中毒。格达出门时他们还好好的,回来就发现他们全死了,黄金也不见了,前后不到半柱香时间。二嫂你见多识广,能不能帮帮我们?”

我长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看看他们的耳朵后面,有没有小紫斑?若是有,便是中了一种,一种,特别的暗器。”

长孙信一怔,突然疯狂地扑到一具尸体旁查看伤口,赫尼和其他几人也动了起来。

“真的有紫斑!”长孙信的声音嘶哑如鬼。

“几个紫斑?”我问。

“三个,并排的。”赫尼答。

顿时,我的大脑一阵眩晕,喉咙发干,四肢开始激烈地颤抖。蛛丝针,轻软如蛛丝,三枚齐发,顷刻毙命,厉风堂毒门杀手的暗器。

“二嫂,三个并排的紫点。”赫尼又强调了一遍。

我慌忙地摇摇头:“那我不知道,三个紫点,我从没听说过。天下的暗器多的是,三个并排的紫点,我不知道。”

“真的?”长孙信猛地望向我,眼光凌厉如刀,看得我心中一寒,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那些尸体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一个个瞪着双眼,透过草席,冷冷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的骨头都看穿。

“真的。” 我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赶忙转移话题,“那么多黄金,不可能大摇大摆从大堂里搬出去,也不可能飞了天。我听爹爹说过,有一种土遁之术,是一些小贼最喜欢用的……”

还没等我说完,长孙信冲到大堂中间,扒开脚边的大米,举拳捶向了青石板。大堂里有很多块青石板,不一会儿他的手上便渗出了淋淋的鲜血,可他像着了魔一样,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想拦住他,但两腿抖得根本动不了。

忽然,一块青石板“空”的一声,塌了下去。烟雾散去后,出现了一个三尺见方的地洞口。长孙信几乎是在地洞口显现的一刹那,就决然地跳了下去。赫尼他们等烟尘散尽,也举着火把跳了下去。

他们怎么追得上呢?地道还没出山寨就已被人用水和着泥浆给堵了。

我转身,迈着虚晃的步子,撞撞跌跌地出了大堂。外面看不到一丝光亮,黑得让人窒息。我费力的摸回屋,关上房门,在脑海里大声喊:“出来,我见不到你,你随时可以见我,出来,我知道是你干的,我心中的感觉也是你让我有的,你给我出来!”

四周突然响起了一种奇怪的闷声,连绵不断。

扑,扑,扑……

我下意识地想靠着背后的门,却发现背后一片虚空。再回头,眼前一亮。纯净的天空上挂着一轮斗大的冰盘,将无边无际,如烟似雾的粉色桃林罩上了一层梦幻般的亮银色。桃花花瓣,像雨,又像轻盈的雪,漫天飞舞,有的落到地上,发出扑,扑的声音。

另一个我身着一套华丽的玄色衣裙,坐在眼前一棵高高的桃树上,两脚自在地交叉悬挂,双手自然地扶着两旁的枝桠,宽大的扇形衣袖优雅地下垂,袖口的凤凰展翅欲飞。脸上妆容精致,挂着无懈可击的傲气笑容,嘴唇用深紫色的唇脂涂抹,美得如月下仙女,更像地狱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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