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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一乘风(41)

水阁主满脸微笑,是位和蔼的阿姨。

我为小娃娃的事担心了好些天,后来听英子说,小娃娃要两人脱衣服打滚才有呢,亲亲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样一闹,我反倒不在意选徒的事了。

三阁选徒,首先由最优秀的弟子自由挑师傅,然后按天地水的顺序由三阁轮流挑选剩下的弟子。

反正我和行风都已经定给地阁主,一会行风拜地阁主为师,地阁主再将我选走,我们以后就妥了。管他什么地位最高的天阁,还有什么掌管钱财的水阁都与我们无关。

时辰未到,台上的三位阁主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地阁主今天尤其兴奋,眉毛稍上都是笑,只见他对天阁主夸耀道:“师兄,自聂氏祖师爷分三阁以来,我地阁一向没遇到好徒弟,这回我在路上捡了个奇才,怕是没多少精力管其他徒弟。师兄,今年你们天阁还请受累,多挑几个好徒弟教养才是。”

天阁主浅笑:“好徒弟也得好师傅教才不糟蹋。”

“哈哈哈,”地阁主笑得大牙全露了出来,“来日方长。”

水阁主摇了摇头:“两位师兄,省点话,等选徒完毕再谈不迟。”

回答她是地阁主更豪放的笑声。

时辰到。

行风首先在男师傅的带领下走到了三位阁主面前。

我自豪地看着他的背影,这个最优秀的男孩可是我的行风呢。

“拜师。”男师傅喊道。

地阁主骄傲地挺了挺胸膛,准备接受他的跪拜。

行风一撩,面对天阁主跪下,深深地磕了一个头:“拜见师傅,笑行风愿与媳妇莫晓一一起拜师傅为师。”

终于妥了一个,一会儿就能回去睡个大头觉。

我松了一口气。

但随即,呼吸一紧。

行风跪的是,

是,

天阁主?!

使劲揉揉眼睛,再看,没错,行风跪的是天阁主!

他在干什么?地阁主救了我们的命,又亲自将他从刑堂救出,还答应将我收到地阁,为的就是收他为徒。

他在干什么?!

我愣住了。

再看地阁主,早已气得双目缘瞪,面皮发紫,握着虎头杖的手青筋迸出,只差没冲过去一杖将他拍死。

天阁主也略微有些惊诧:“孩子,地阁主不是说你跟他吗?”

行风一字一句,缓缓道:“天阁主武功盖世,智谋天下无双,我要跟最强的人。”

闻言,天阁主微微一笑,“你想请我收下你和你的什么?”

行风道:“我和我姐姐,也是我的媳妇。”说着,他扭头望向我,“晓一,快来给师傅磕头。”

我万分不安,也非常害怕。没有地阁主我们哪有今天,他做得不对。再说,这些大人物都是不好惹的,他怎敢向他们挑战?

可他是我的行风,就算他要去刀山火海,我也会随他下。

于是我硬着头皮,走到天阁主面前,拱手就要拜。

不想天阁主伸出手,提住我的肩膀制止了我的动作,眼睛依然望着行风:“慢,先别拜。孩子,你根骨好,人也聪明,本座收下你了,现在本座教你第一课。”

他扭头望向地阁主,笑得更欢,“师弟,这孩子不光是个练武奇才,还异常聪明,也够胆子,我收下了。不过师弟不用失望,为兄决定把招开门徒的机会让给师弟,剩下的弟子师弟慢慢挑。我有了师弟捡的奇才,怕是没多少精力管其他徒弟,师弟,今年你们地阁还请受累,多挑几个好徒弟教养才是。”

说完,将我往地阁主那边一推。

我努力定住脚步,心脏却因抑制不住的恐惧开始颤抖,无助得像一只失群的孤雁。

行风好像也明白了什么,急忙抓住了天阁主的衣摆:“师傅,我媳妇儿也很聪明,师傅……”

没等他讲话说完,地阁主早已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一顿虎头仗,怒吼道:“黄毛小儿,敢耍老子!”说着,大手一伸,抓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扯到他身边。

“霜奴!”他吼道,“拿眉心砂来。”

我茫然地看着一脸笑意的天阁主,勃然大怒的地阁主,看着一脸惊恐的行风。实在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恍惚间,霜奴端着托盘走上台,小声道:“师傅,眉心砂。”

地阁主发狂地大吼:“这么慢!”说着一把掀开小盖碗碗盖。用手指蘸了蘸里面的东西,使劲往我额头上一按。

我只觉得额头一阵刺痛,怕是连血都被按出来了。

一眨眼,又见地阁主蘸了蘸那东西,朝霜奴额头按去。

按完,他一掌将托盘挥翻,一顿虎头仗,冲行风吼道:“忘恩负义的东西,记住了,白奴从此是我地阁血引,是血魔霜奴的内人,狗东西敢让她额头上的眉心砂消失,老子可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定将你和她砸个稀巴烂。”

虎头杖一指天阁主:“还有你这个臭书生,记住了,有朝一日,老子的徒弟一定打败你的徒弟!”

我呆呆地立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脸惨白的行风,有点想哭。

本来好好的,两人都可以进地阁。

本来好好的。

……

面前是一口泛红的池水,未穿一缕的霜奴站不远处,抱着双臂遮羞,满脸同情地看着我。额头上,鲜红的眉心砂耀眼夺目。

我跪在池水边,手指抠著地毯边,嗓子早已哭哑。

沾着辣椒水的鞭子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在我身上,火烧火燎地疼,疼得人几乎没了意识。

笨蛋!

我在心里暗暗骂着行风。

笨蛋!

身后,地阁主咬牙切齿地吼道:“脱不脱?!”

我也声嘶力竭地回敬道:“脱你个头!”

“混蛋。”皮鞭再次挥下,溅起了点点鲜血,“你练也得练,不练也得练。要怨就怨那狗东西!狗东西!敢耍老子!狗东西……”

……

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起来,

鼻子里,嘴巴里,到处都充斥着血的味道。

好疼啊,

我无力地趴倒在地

爹爹救救我,爹爹……

……

朦胧中,

一道光溜溜地身影冲了过来,抓住了地阁主的鞭子:“师傅你会打死她的,让徒儿来吧。”

“白奴,”来人轻轻将我搂起,安慰道,“别担心,你把我当成女孩就好。我们只是练功,没什么的,以后就习惯了。”说着,他解开了我的衣带。

“住手。”我试着推开他的手。

“别动。”他喝道,“你也不想被师傅打死是吧,再说,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你都和别人亲亲了,我可怕你有小娃娃。”

我又羞又气,骂道:“骗子!”

……

睁开眼,对上了一片红红的纱帐。

原来我刚才又睡着了。

扭头一看,那个已长大成人的骗子正坐在桌子旁削梨,见我瞪他,他一脸茫然:“一一,饿不饿,我给你做碗燕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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