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螺稳住了神,往里问了一句:“那凌娘如何了?七莲祭司可有把握?”
薇草蒙了条手帕子,一身熏臭地走出来道:“七莲祭司说了,好在发现得及时,不算太糟糕,还有得治的!”
“那要用什幺药,我和阿越这就去准备!”
七莲说了几样东西,贝螺忙带着阿越去准备了。到了灶房,厨娘们问起,贝螺也只说是自己睡不着,忽然想自己动手煮了点茶来喝。牛黄解毒汤熬好后,她又马不停蹄地送上了二楼。
这时,房间已经被打扫过一遍了,熏了浓浓的香。贝螺送到*前,帮着七莲给凌姬灌下了,然后问七莲道:“毒可全解了?”
“差不多吧!”
“那就好。”贝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亏得素珠发现得早,否则后果就严重了。如果素珠不来看一眼,只怕也就去了。”七莲把碗递给了薇草道,“这凌姬夫人也太不珍爱自己的身子了。她的身子在产后原本就虚弱,本应该好好调养的,此番却又雪上加霜,后来得有一段日子躺在*上了。”
贝螺看了一眼*上那面色苍白的凌姬,叹气道:“她这是产后抑郁了,自己想不开呢!我本来有所防范,让薇草和素珠轮流看着她,谁知道竟还是没看住,忘记了她手串上还有朱砂呢!”
七莲摇头道:“那一心想死之人你哪里看得住,一根小小的竹签也能要了她的命,你也不必自责了。”
“那今晚的事还请七莲祭司帮忙保密。”
“我明白的,”七莲点头道,“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只当今晚来是为看夫人头疼来的。”
“多谢了!”
“公主客气了,那我先走了。这牛黄解毒汤每日两次给她服下,这一两日她是不会感觉饥饿的,但也要熬些很清淡的米粥或者米汤给她灌下。”
素珠走过来接话道:“奴婢知道了,薇草,送七莲祭司出去。”
七莲一走,素珠忽然就哭了。贝螺忙拉着她在榻上坐下劝道:“这也不是你想的,我们大家都不想这样,你就别哭了,当心把外面的人招进来就更不好说了!”
素珠抹泪道:“奴婢是千防万防啊!剪刀也藏了,稍微长点的绳子都收起来了,可就是忘了夫人手串上的那两颗朱砂……想想都觉得后怕,要是我不去瞧一眼,估计就像七莲祭司说的那样明早才能发现已经去了。”
“凌娘这是心病,防是防不住的,心病还需心药医。”
“那夫人的心药是什么?”
贝螺沉默了片刻道:“我想应该是添儿吧!”
“那是不是把添儿抱回来让夫人养就可以了?”
“没那么简单,再说现在她这样子还能养添儿吗?只能等她醒来,缓缓地开导她,劝解她了。对了,她那些手串什么的都拿出收捡了。反正最近她也不会戴了,全部收起来更放心。”
素珠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收拾那些珠玉首饰,贝螺也在旁边帮忙。正收拾着,外面厅内忽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凌姬夫人这么早就睡了?我还说想跟她聊两句呢!”
“夫人多喝了两杯头疼呢,早歇下了。”随后是守在外面的阿越的声音。
贝螺跟素珠使个眼色,开门走了出去,原来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新任族老信忠家的夫人婉好。巴山和九泉被杀后,獒拔从有功之者中提拔了信忠为族老,以稳固自己的大权。
“贝螺公主也在啊!”婉好夫人笑着迎上来道。
☆、第二百五十章 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
“婉好夫人有事儿吗?找我凌娘聊天呢!”贝螺故作一脸轻松的笑容道。
“可不是吗?我才跟她们那几个聊完,回头想找凌姬夫人说说话,人却不见了,所以就来这儿了。对了,我听你的使女说她头疼,她是不是疼得厉害?该找药婆来瞧瞧才是。”
“一点头疼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她早睡了,我和素珠在她房里说悄悄话呢!”贝螺笑米米道,“婉好夫人要是想找我凌娘聊天,明天来也行呀!”
婉好夫人脸上扫过一丝失望之色,眼珠子往里间那门上瞟了瞟,这才说道:“那她既然睡了,我也不好打扰了,明天再来找她吧!”
“行,我送您出去!”贝螺主动拉了婉好夫人的手,不由她拒绝地将她送到了二楼楼梯口处。她跟贝螺道了一声别,下了楼梯找家人去了。贝螺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吩咐阿越道:“派两个使女在厅门口盯着点,别让人闯进去了。”
“知道了,公主,夜深了,您也回去歇着吧!”
贝螺望了一眼院子那些还在欢笑打闹的族人,轻叹了一口气道:“今晚怕是睡不好了……真是没想到凌娘居然走到了要自杀这步……”
“奴婢也没想到,刚刚听素珠说的时候,奴婢真是吓得小腿儿都软了!”阿越心有余悸道,“您说她要真的去了,留下添儿没娘照顾,那得多可怜啊!”
“所幸素珠处置得很妥当,既没有惊动大首领也及时地请来了七莲救治,她如今是越来越能独当一面了,”贝螺凝着狂欢的人群斟酌了片刻后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了。”
“公主有了什么主意?是不是已经想好了明天怎么跟那些人解释凌姬夫人卧*不起的事儿?”
“这个好解释,凌娘身子本来就弱,就说喝多了头风发作,需要卧*静养。”
“那您刚才说的主意是什么?”
“唉!”贝螺伸长胳膊舒展了一下全身道,“明天再说吧,我也累了,先回去补足了瞌睡再说。”
这*竟比想象中还好睡。贝螺头一沾枕头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她身边多了个酒色和倦色满布的人。
“呀!你竟然喝到这时辰?”贝螺起身就捶了獒战一拳抱怨道,“你过的到底獒年节还是喝酒节啊?当真是豁出命去喝的呢!”
獒战还没睡,双眼布满了血丝,正靠在枕头上想着什么。被贝螺一锤,他回过神来道:“没有,下半夜就歇下了。”
“喝到下半夜也算你英雄啊,大侠!你这狂饮的毛病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些?你还指望我给你多生几个娃呢,照你这么喝下去,我生出来的都是酒罐子吧?”
“又不是天天过獒年节……”
“你的意思是你平日里喝少了?”
獒战斜眼瞟着她,抬手拨了拨她那弹力十足的脸蛋道:“喝点酒你也管,女人果然是唠叨啊!这么早就开始唠叨了,仔细我会烦你的,乖乖的,不许那么唠叨,别弄得跟凌娘似的。”
“凌娘怎么了?对了,说起凌娘我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想说凌娘昨晚自杀的事情?”
贝螺眨了眨眼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獒战打了个哈欠,把身子往下缩了一点点,枕着一只胳膊道:“昨晚之所以下半夜就打住,就是因为凌娘这事儿。”
“谁去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