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扶住路妈妈之际,不小心又摔到了路妈妈,这会儿吓得脸色都白的如纸张。
不过也都是虚惊一场,白斜卿打了个电话,很快便找来了医生,诊断了一番,确定无碍后,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将卧室的门关上,路妈妈睡着,怕是打扰,几人都出来了。
“都怪我,都怪我!”郑初雨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不停的埋怨着自己,眼睛也微微的红了。
“初雨,你别自责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路妈妈心在也没事。”一旁的白斜卿目光里泛起几丝心疼,忙安抚着。
郑初雨低着头,白斜卿见她肩膀一耸一耸的,放在一侧的手握了握,似乎是想要抬起搂住她肩膀给她力量,可就在他抬起时,察觉一道清冷的目光朝他笔直的射来。
他一怔,转头看向那边的崔曼,后者嘴角勾着冷笑的转过脸去,他的手就怎么都抬不起来了。
郑初雨没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吸了吸鼻子,说了声‘我没事’,就快步走了出去。
白斜卿纵使想要追,可脚步却想被钉在了那,不由的又去看向站在那的妻子,两人之间凉意各自蔓延。
嬗笙见状,只好自己抬腿追了上去。
***********************************
虽然心里不太情愿,但嬗笙也还是觉得郑初雨那样子,心中有些不忍,还是想追过来安抚下,毕竟有个人柔声两句,心里还是会舒服一些。
可若是她知道,会是这样的一番风景,她是打死都不会追过来的。
四合院外,大门口,深长的胡同里,女人依偎在男人怀里,眼角挂泪,梨花带雨,嘴角下抿的弧度让人看着都心生怜悯。
而男人虚揽她入怀,眉头微蹙,一只大手轻放在她的背脊上,轻轻拍着安抚,还是那一如既往的深色装扮,难掩一身的风尘仆仆。
男人,白东城。女人,郑初雨。上演的应该是温情戏码。
嬗笙唇角微抿,不由的低低的无声的笑了,可心却拧的越发紧了。就像是被一只小而恶毒的兽‘咯吱’的咬了上了一口,猝不及防的,酸痛难当。
可能是她手指触碰到门时的动静微大,惊动了前方静静相拥的两人,只见白东城眉心皱得更紧,目光豹子一般朝这边看来。
一个照面,那样情绪和神情都可谓一直控制到天衣无缝的人,此时镌刻的俊脸上竟有了百年不遇的惊慌。
“阿笙——”
嬗笙转头就往院子里跑,背后听到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
此时,她只想快步逃离开,想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甚至想捂住耳朵,不想要听到身后那清晰的唤声。
心里一遍遍的喃念的重复抗议,声音虽小,却坚定异常,别叫我阿笙!
别叫!
第103章,像是傻子吗
郑初雨被推开之际,还都未意识都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身上的温暖顷刻间便已经散尽。
耳边是那紧张的声音,她有好几度都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因为,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他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何时听到过他这般情绪泄露诸多的声音?
郑初雨只觉得,他西服的边角擦过她,待她回头去看之际,只能看到白东城追逐的身影离开,她微微皱了皱眉。
方才她一直都愧疚于自己的不小心,害路妈妈差点又要送入医院,心中难过,想要跑出来透口气,刚好就迎面撞到了来着的白东城。
白东城见她哭得像是个泪人,也是忙走过来安抚,她心下一动,便依偎到了他的怀里,直到他手掌的温度传来,她的心这才得到一些安定。
只是,刚刚听到白东城唤的名字,那跑走的人就应该是穆嬗笙了!
郑初雨想到此,不由的跺了下脚,脸上涌上几丝懊恼,不禁也拔腿往院子里走去。
***********************************
白东城此时心中乱如麻,脑袋里所有的弦都紧绷着,她那样的身影一跑,虽不至于带起多大的风,但却似乎带走了他心里的某种东西。
就像是那次无意中看到她藏在桌柜下面的暗蓝色领带一样,慌。
脚下不由的加快脚步,他的大掌终于是从后面捉住了她的手腕,那一瞬,便紧紧的握住。
他追过来时想过千百种的要怎么样开口,可当真正要开口时,他能发出的声音只是唤她的名字,“阿笙……”
嬗笙被他捉住,死命挣扎了半天未果,只好抿着唇瞪着他,随后又被他拉到了庭院的角落处,格局错落,不往这边来,一般看不到两人。
被他这样捉着,她挣扎累了索性也就不挣扎了,而且她也怕自己弄出太大的动静被路妈妈听见,况且,在这座四合院内,所有的人,都是他的亲人,朋友。有哪个是站在她这边的?
嬗笙的脑袋也是很乱,她此时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理智,什么是思绪清朗,喉咙和心脏处都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即便是再怎么调整呼吸,往外吁气,却还是不舒服。
听到他再次那样唤着自己,她从手指处就开始一点点抖了起来,没有别的,只是单纯的想法,不愿从他口中在听到那样的称呼。
“叫我嬗笙。”嬗笙抬头,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闻言,白东城像是石化了一样,冷峻的脸紧绷到变了形,他当然知道她这话的深层涵义:领导,阿笙不是你叫的。
他是怒的,可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敢那般,只想要她能冷静下来,“你听我解释,刚刚……”
“唔,刚刚我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地方没看清楚的?”嬗笙皱了皱眉,佯作仔细思考状。
白东城结结实实的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半响才扯动薄唇说,“初雨她……我下了车还没进门时,她就哭着跑出来,她心里难过,我就……就安慰了她一下,只是这样而已,阿笙,不是你想的那样。”
平时除了文山会海,他也总是会被邀请到各种演讲厅去演讲,而他的讲话从来都不用讲稿,基本都是观点鲜明,逻辑性很强,而且从来不说虚话,三言两句直接抓住内容的实质。
就是这样对讲话信手捏来的一人,此时面对她时,想要解释的话,却艰难无比。
“我想成哪样了?”嬗笙听完,只是淡淡的问。
“阿笙,你别误会,刚刚真的只是我安慰了下初雨而已,她很难过。”白东城皱眉,握着她手腕的手下滑,想要牵住她的手指。
嬗笙未说话,目光像是笔直的箭一样看向他,只是在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嘴角轻扬了下。
然后认认真真的看了他半响,低头将他的手,一根根的掰开,目光专注仔细,待做好之后,她将双手都背到了身后,不给他在触碰的机会。
“白东城,你仔细看看我,觉得我看上去像是傻子吗?”她的声音里没含有多大的不满和抱怨,甚至是伤痛,她只是语调清清淡淡的问他。
白东城这一次却是真真正正的词穷了,面对她这样不哭不闹不耍脾气的模样,他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