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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罪界(23)

“二拜高堂!高堂仙游去了,拜舅爷!”

这次镇寻和我一起朝一个方向拜了下。

“夫妻对拜!”

气得头顶冒烟,想大声骂,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和他对拜。

“喝合卺酒!”

大彩和小彩端着托盘走过来,托盘中放着两杯酒,酒上飘着两朵精致的红色小莲花。

我愤怒得想哭,手却端起一杯酒,同他手臂交缠喝了下去。

酒一落到肚子里,浑身发烫。

“礼成!”

周围的人更加疯狂地吵闹起来,犹如置身万人球场。

就在这时,天上一道炸雷响起,啪啦啦像一条巨龙滚过。

四周立刻一片寂静。

镇寻拉着我的手,将我往前拖了两步,抬头望着天,大声喊:“罪界之王娶罪界之徒,我罪界之事,与你们何干?!”

闻言,滚雷慢慢地散了去。

镇寻笑笑,拉着我的手举上天空,朝四周大喊:“罪界众生听着,你们有王后了!”

欢呼声简直震破我的耳膜。

几十位喜娘涌上来,七手八脚将我架进了石头店。

石头店外面仍是昔日的模样,推开店门,店内面目全非,分明变成了一座宫殿的模样。高高的厅堂,白玉地板。金灿灿的墙壁上插着金灿灿的九龙灯,中间几汪碧玉色的温泉,温泉中间一张巨大的金丝纱帐圆床,铺着鲜红的双喜被褥。

圆床周围,喜馒头、各色糕点、五色干果、新做的被褥、层层叠叠堆得顶到了天花板,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喜娘们将我扶到圆床中央端坐,便站在床边守着。

许久,镇寻走了进来,人才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香。

走到圆床前,喜娘递给他一柄金挑,他接过,小心地将我面前的宝石珠帘挑起,然后坐到我身边。

喜娘又开始念什么“多子多福,夫妻和乐之类的话。”一群童男童女便冲进来,朝我们洒各种干果。干果全是宝石雕的,打得我全身生疼,气得我牙根痒痒,炫富也要有极限好不好?

镇寻笑得很开心,低声对我说:“姐姐,时间仓促,只能凑合,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一点都介意。姑奶奶根本不想和你玩结婚游戏!

我咬牙切齿。

洒完瓜果,喜娘和那群孩子退了下去,关上了大门。

四周安静下来,终于结束了。

镇寻脱掉身上那件后摆长达数米的喜服,又脱掉白色单衣,露出一身结实匀称的肌肉。只穿着裤子,走到门前那两根脸盆粗的龙凤喜烛前,用翡翠长针挑了挑灯花。

屋里顿时更加明亮。

他摘掉金冠,放在旁边的白玉梳妆桌上。长发立刻垂到腰际,他随手拿过一条鲜红绸带,将头发扎在脑后。然后转身,冲我一挥食指。

身体立刻重获控制权,我的头一下子被重重的金冠压得低了下去,后颈酸得发疼。

“别动,别动,我帮你,别扯到头发。”他走到我身边,帮我摘下了金冠,还伸手捏了捏我的脖子。

我长长喘了一口气,存了搞破坏的心思,冲到那堆顶到天花板的糕点前,从底部抓起两个就往嘴里塞。刚才只吃了几碗豆花,肚子还空着半截呢。

哗啦——

糕点山倒了,又撞倒了喜果山和馒头山,只剩被褥山岿然不动。

“姐姐真淘气。”他伸出手指转了个圈,倒塌的糕点馒头干果全都飞了起来,一点一点垒回原样。

“呃……”我看得目瞪口呆,被糕点噎出一个嗝。

他拿起小桌上的碧瓷茶壶倒了杯茶水,递给我:“慢点吃。”

我接过茶杯,杯子底部一条雪白的小鱼在瓷器上游来游去,忍着不去看那条小鱼,一口气喝完茶,放好杯子。脱掉喜服砸到镇寻身上,冲他竖了个中指,然后转身就走。

才走到门口,双脚一软跪在地上。

软,浑身没力气。热,出奇地热。烫,从头皮到脚趾尖都开始发烫。

回头看着镇寻,质问:“你给我下毒?”

他一扬下巴,表情很无辜:“哪里是毒?是邪酒仙酿的清茶酒,在北极冰川下埋了万年呢。是神界祝婚酒,凡人在水里掺上一滴就够喝了,姐姐一口气喝了一杯,当然会上头了。”

“你……卑鄙……”

“我向来雷厉风行,不然哪里能建起罪界?”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蹲下,挽住我的手:“我扶你起来。”

“你……走开……”伸手推他,手软绵绵的,没有半丝力气。手下的肌肉很光滑,硬得像石头,很烫。

口干舌燥,我的心脏砰砰乱跳,视线渐渐模糊。

全身慢慢被汗水浸透……

他笑:“姐姐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走开可不行。”说着一把将我拉进怀抱,打横抱起,走向鲜红的金丝大床。

☆、神嫁(3)

醒过来时,对上的依然是灯火通明的宫殿。

我趴在床上,稍微动一下,全身都会疼得让我直咬牙齿。

镇寻身披单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个琉璃杯,杯中装着葡萄酒。

美酒怡情,心满意足者若细细品尝,自然锦上添花。

镇寻轻掂着酒杯,低头问我:“姐姐醒了。姐姐累了我好几日,我的腰可疼了。”

我紧紧咬住嘴唇,捏紧了床单,指甲刺进了皮肤。

双目发干,想哭却哭不出来。

他在我的耳后吻了一下:“姐姐脸色很难看?姐姐,这两天是你缠着我呀,我为姐姐鞠躬尽瘁,姐姐还怪我?”

我费力地翻过身,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很多痕迹,散发着阵阵暧昧的味道。

倒在床上,静静地看着鲜红纱帐,我干笑了一声。屈辱的回忆不断涌上脑海,因为清茶酒,我苦苦求他……

就像沙漠里的旅人见到清泉一般……渴望到快要疯狂……一次又一次……不断爬到他身边求他……直至自己动弹不得……

现在的我,已经脏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无奈。清茶酒算计的不仅是我的身子,还有我的尊严和骄傲。

镇寻侧躺在我身边,支着头,晃着琉璃杯:“姐姐在想什么?”

我冷笑:“在想怎么宰了你个王八蛋。”

“姐姐说这话,是歇好了的意思。”镇寻一个翻身,居高临下地盯着我,“姐姐既歇好了,便让我撒撒野吧。先前尽忙着伺候姐姐了,我不尽兴。”

说罢,他仰脖喝完杯中酒汁,将琉璃杯往后一扔,低头撒起野来。

胸口闷得快要窒息,一种恶心感汹涌澎湃,我扶住他的头,忽然恨由胆边生,掐住了他的脖子:“老子宰了你!”

我使出了所有力气想掐死他。

镇寻抬起头看了看我,野兽似的舔了舔嘴唇,笑得依旧灿烂,似乎根本不受我双手的影响:“姐姐喜欢玩这样的?我也喜欢。咱们玩够了再起床。”

几天后,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面黄肌瘦,十足一副被妖精吸去了精力的痨病鬼模样。我使劲往脸上扑了好几层粉底,换上一件鲜红的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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